他很诧异的看着我,我急忙朝里面喊道:“阿玲,来客人了!”一边忙着跑去接下他手里的袋子。他朝我说了几句,很明显我听不懂,可也很不好意思的应付道:“对不起,我是客人,不大听得明白。”
阿玲和阿香已经跑出来,他们很激动的说着什么,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位正是曾叔叔,阿玲的父亲。阿香忙着做着介绍,最后才跟我说道:“牧音哥,这是我爸,刚从外面务工回来。”
大家一起回到客厅,阿玲忙着去倒水,我赶紧给叔叔发支烟,道:“叔叔,我叫陈牧音,已经打搅家里两天了,承蒙关照,感谢万分!”
大叔并不带表情的接过我手中的烟,然后点上,说着并不大流利的普通话:“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解说员阿香自然很负责任的开展工作,可能她的引荐比我的自我介绍明显要详细和有效的多,不时还看我两下。叔叔收起冷峻的表情,微笑着跟我说:“年轻人,欢迎来我家做客,家里很简单,还请客人不要见笑。”
“叔叔客气了,这么说倒更加让我难为情了。”
“不要有拘束,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了,都随便点。”
“是的,瑶家都这么好客,确实让我宾至如归。叔叔家人又这么好相处,让我特别轻松,说实话,我都有点喜欢这里了。”说着,我看着姐妹两,大家都会心的笑了。
叔叔微笑着说道:“这样的话,那就不妨多住几日。”
“不瞒您说,刚陷在这里的时候,我希望尽快离开,最好第二天就能走。也是天意如此,一些原因导致不能如期离开,慢慢的开始喜欢上了这里的安宁和神秘。刚好盘王节要到了,我就希望过了这个重要的节日再走,就当是来旅行了。”
“嗯嗯,这样挺好,挺好。好多年没见过外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过节了,这可是我们这里最隆重的节日,跟汉家的过年差不多。”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我们的春节如今年味也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年味。”
“会的,会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28岁。”
“听阿香说,你是在深圳工作,然后也是湖南人,对吗?”
“是这样的。”
“做什么工作的呀?”
“一直是搞财务。”
“哟,那可是大知识分子。”他弹弹烟灰,烟都已经抽到尾部了,接着说道:“年纪轻轻能够买车,确实后生可畏啊。”
我听阿玲说起过,叔叔是做水电工的,算是技术工种,那个年代在瑶乡高中毕业,绝对算是一流的秀才了,可不比如今我这大学生差,谈吐说辞倒也不俗。我心中一亮,能跟叔叔无障碍交流,也许是一大幸事。
正聊着,阿姨说了几句,叔叔跟我说道:“小伙子,吃饭吧,今天难得有机会,我陪你喝两杯!”
我赶忙起身,虽然交流愉快,可是上饭桌倒有些拘束。阿玲早已准备了一壶酒,叔叔边斟边说:“来,小伙子,坐!”
我急忙说道:“叔叔请先坐!”
他微笑着说:“小伙子很懂礼嘛。好好,我坐,你也坐。”他示意我坐他旁边。阿玲和阿香也在一旁落座,我说:“也请阿姨过来吃饭。”
叔叔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她马上过来了,我们边吃边等。”
接着端起碗说道:“来,年轻人,希望你在我们这里有一个愉快的假期。”说完一饮而尽。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碗,阿香看出我的尴尬了,说道:“爸,牧音哥喝不了急酒。”
“是吗?我闻到小陈一身酒味,以为是海量。不过这一碗你得喝完,接下来,我们放慢节奏。”
我慢慢举起碗,艰难的喝完一大口,直感觉浑身哆嗦,实在难以下咽,好在酒还是热的,入口要舒服的多。只好尴尬的看着阿玲,却不好意思说不胜酒力之类的话,现在倒后悔起来,下午的时候不应该饮酒,也许还有一点,那就是应该要保持午休的良好习惯。阿玲对视了一下,继续吃饭,我知道只能破釜沉舟了。于是仰起头,准备一饮而尽,可是还差一点没喝完,已经完全控制不住,我急忙朝着身后喷了出来,又朝院子里跑去,一路上吐的稀里哗啦,客厅里,院子里,到处都是。尽管吐了,可仍然清醒,阿香忙跑过来,拍着我的后背,慢慢说道:“牧音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丢死人了。”阿玲这时端了一碗水,还有我的毛巾,慢慢的漱口,然后又接着喝了两大口水,擦了擦嘴。
“那有什么丢人的,我可见过醉酒的人多了去了。阿爸以前不也经常醉酒。”阿香说道。
阿玲说道:“你看你,逞强做什么,受罪的是自己。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站起来,准备去水池边洗把脸,恢复下状态。边走边笑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没事,大可放心。只是劳烦二位清理一下赃物了,实在不好意思。”
叔叔看着我从饭桌前经过,说道:“小伙子,还能扛得住不?”
我由于中午和下午喝了酒,确实不想再饮,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边洗脸边说:“还好,还好,没事的。”
整理好以后,我看到阿玲正在打扫和清理,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可能也会让她食欲全无。为了缓和气氛,故意对她说道:“谢谢阿玲了,你看我这样搞破坏,会不会接下来几天,大家看到我都烦?”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看啊,人比吐出来的更臭。”
“姐不会生气的。牧音哥,要不,你吃点饭吧!”
我看到阿玲似乎有些不悦,又想起她下午态度的转变,让人心如乱麻,我胡乱给自己倒上一碗,又是一饮而尽,这下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小伙子,这样可对身体不好呀!哈哈,不过也是性情中人,怪我刚才劝酒不对,来,我也陪你一碗。”说着,一饮而尽。
我笑着说:“叔叔,哪里的话。得入乡随俗嘛!”
“小伙子,我倒喜欢上你了。跟我年轻时很像嘛。”他边说边斟酒,我倒不再惧怕碗里的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它们,在碗中闪耀着光芒,还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如同轻快的小溪流水一般,神情却有些发呆,也不知道大叔在说些什么。
“小伙子,想啥呢,这么入神。是不是想家了?或者想念亲人了?人之常情,叔叔能理解。来,吃菜!”
这时候,阿姨也坐了过来,跟大叔嘴里说着什么,我大概能猜到,应该是别再让我多喝了。我醒过神来,突然觉得尴尬起来,我也许在想,是不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们提起阿玲的事情,也许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回深圳了,自己也不知道。
碗里多了一些菜,我知道应该是叔叔夹给我的,我应该也礼节性的说了谢谢。我的回忆应该只能到这里了,剩下的,都是第二天阿香告诉我的,她说,我那天喝醉了,不省人事,院子里也吐了几摊,当然,我第二天也看到了自己的斑斑劣迹。
第二天,我大约是在9点过后起床的,只是觉得脑袋跟要炸裂了一样,昏沉沉的,未想这酒还如此上头。我看到自己只是鞋子和外套没在身上,已经猜到昨晚应该是被人扶到或者背到床上去了的,心中一阵凉意,会不会昨晚喝断片了,又祸从口出?
我摇摇晃晃的起床,看到外套上面还有残存的呕吐物,便更加肯定了我刚才的猜想,甚至自己都不敢出门,但是一种侥幸或者说是勇气还是让我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外面很安静,我准备去洗漱的时候,看到阿玲正在收拾餐具,我猜想大家应该刚刚吃过早饭了。阿玲看到我,边忙着手中的活,边若无其事的说到:“饭在锅里,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我洗漱好了就吃,肚子好像空空的。”
“嗯,陈英雄怎么还会空着肚子,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什么陈英雄,稀奇古怪的,她在说陈真吗?我可不是什么陈真。我不好接话,边洗漱边在想,这丫头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走进厨房,阿玲已经把饭菜从锅里端出来了,还是热的,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阿玲奇怪的看着我,又迅速的走开了,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忙去了吧,我以为。
我端着碗跑到院子里去吃,这里山清水秀,小桥流水的,吃饭都胃口好一些。我看到阿香正在切猪草,冲着我歪着脑袋问道:“牧音哥,醒啦?”
“你为什么要歪着头这么问呢?莫非你觉得我醒不来了?这么严重么?”
她咯咯的笑起来,说:“没有呢,牧音哥,不过昨晚你喝醉了,挺逗的。”
“怎么个逗法?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怎么会。你自己都说,你是酒场英雄,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会说错话。”说完又咯咯的笑起来。
“你这样笑着说,倒让我毛骨悚然。快跟我讲讲,昨晚我都干什么了。”
“没有啦,牧音哥,你昨晚挺好的。你去问姐姐好了,我都不会原汁原味的讲述大英雄的英雄事迹。”
“完犊子了。你这么一说,肯定昨晚牛皮吹大了,那你怎么就不能跟我说说呢。哎呀,是不是原汁原味没关系啦,你捡几个重要的先说说。”我看她只是一个劲的笑,心里越发的紧张,于是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快说,你这小丫头,都搞的我消化不良了。”
“我偏不说,就急死你。”边笑边吐出几个字来。
“求你了,阿香姐。你总不能这样拿人家的缺点当笑话吧,你笑就笑,好歹也分享给别人知道吧。”
“笑死了,昨晚我就笑的要死了。太逗了,牧音哥。”她还是边笑边说:“哎哟,你们瑶家的姑娘都好漂亮哦!尤其是阿玲,都跟仙女一样······”
“有这种事?我真是这么说的?”我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火辣辣的,从耳根直到脖子。
“何止这些,哎哟,我要笑死了。牧音哥,你还是别找我说了,找姐姐去吧,我这还干着活呢!”她好像在努力使自己平静,嘴里却还在一个劲的说到:“哎呀,笑死了,我要被笑死了······”
我赶紧扒几口饭,心里七上八下的,跟被鲁智深打了的镇关西一样,心里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说道:“好阿香,快跟我讲讲,我都不敢面对你父母跟你姐姐了,听你这么一说,都想吃完这碗饭就撒丫子走回深圳去了。”
阿香应该平静下来了,故意装作很正常的样子说:“没有啦,牧音哥。其实都挺好的,只是我觉得很可爱,特搞笑而已。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男人们这样聊天的。”说完又要开始笑了。
“男人们?”
“是啊,我从来没见爸爸也这么可爱过。”她说着,又忍不住的咯咯笑个不停。“饶了我,牧音哥,你找姐姐去吧,我真的还要干活,你在这里,我看到你的脸就想笑。”
“有这么好笑么?真是的,拿人家的痛苦当笑料,绝交两小时。”
“牧音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忍不住,我努力克制好么。”
我在她铃铛般持续不断的笑声中走开了,假装去添饭,不过确实也要添饭了。我左右张望曾玲的下落,期盼她能答疑解惑,可能自己不知道反而更好,但是谁能忍得住这种好奇心呢。
我没有看到曾玲,于是又是狼吞虎咽一阵,然后自己去水边洗碗,正洗着,耳边突然响起阿玲的声音。“放那吧,我来!”
“小时候我做错了事情,都是抢着做一些家务活,这样我妈就会少揍我几下。”
她扑哧笑出声来,“乖,妈不打你!”
我回头用一脸苦笑回应她这番话。“能跟我说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吗?”
“真断片啦?那就好,你不是还在跟我爸聊起诗词歌赋么,这下我看用这么一句最好,‘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陈英雄,没事的,就像梦一场,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再去想起,自找烦恼。”
“什么?还跟你爸聊诗词歌赋?愁肯定是愁的,春水也肯定泛滥成灾了,就是没淹没到你的心房。”
“少贫,洗好的碗放这里。”
“阿玲,上午没什么事情的话,陪我到处走走呗,你看我马上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人了,多少得尽一份地主之谊吧。”
她似乎在犹豫。
“没什么的,只是走走,不是约会。再说了,我们已经到处走过一次了。”
“嗯,那好吧。就去你说的山洞那边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如同开水一样翻滚,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一般的兴奋,我压抑住了这些狂躁气息,脸上如同镜子一样平静。
我们慢慢的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这次感觉却完全不同,我自己是定义为约会的,这跟去姨妈家那次不一样,至少从目的上讲,就完全不同。
两个人都默默的向前走着,偶尔会从旁边经过一些忙碌的人们,他们有些是去割香草的,有些是割完回来的,也有些是忙别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注意他们,只是偶尔的擦肩而过和阿玲不时的跟他们打招呼,让我几次欲言又止。风景确实不错,还是跟之前看到一样,可是我压根没准备多看一眼,我只是看着眼前的路,看着走在我前面的这个美丽姑娘的背影,那么窈窕,那么迷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那个地方,这绝对是个理想之地:没有人来打扰,连那头多事的老黄牛也不在。这里乱石嶙峋,我挑了一块光滑宽大的石头坐上去,心想着怎么开始这次谈话,有若**一刻值千金的感觉。
突然两个人同时开口了,我觉得过于安静也会让阿玲觉得尴尬吧。她笑着看着我,说:“你先说。”
我示意她坐到我旁边来,她点点头,缓缓的移动金莲。
“我想说,你觉得我昨晚是不是很放肆,改变了你对我的第一印象?你准备说什么?”
“还好啦。我觉得昨晚才更像是你自己。”
“怎么说?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不说喜欢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可能真的在工作中积蓄了很多的压力,上天特意安排你来到我们这里,释放这种压力。”
“还有这一层?虽然我觉得可能并不是很好,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你能回忆些什么?”
“我能回忆到我第一次吐了,好像看到你不是很高兴,然后我故意再喝了一碗,然后又倒上了,我觉得我应该还喝了一碗吧,后来就不记得了,我也完全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刚开始还好啦,就像你说的,你没怎么开口,爸爸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后来你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滔滔不绝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聊起了对越反击战,爸爸可是我们这里唯一上过战场的越战老兵哦。”
“哦哦,这段我有点印象了,是我说看到叔叔的照片,知道他以前当过兵什么的,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然后说到了什么东北解放,什么四野,什么剿匪,又说到你老家附近的湘西战役,我反正是不知道的。然后又是什么酒场如战场,说到你的酒量在老家或者在工作场合,那也是个英雄,这点我倒不敢苟同。曾经酒场是如何大救驾,就是那个勤王的事情,又是如何跟合作方打起来,最后竟然促进了合同成立。然后说到你因为工作接触过的一些形形色色的人,这些倒让我大开眼界。”
“比如说什么人?”
“谈到在成都的时候,一个姑娘,怎么帮助了你,让你对她记忆犹新。你能跟我再说说她吗?”
“是有这么个人。昨晚你没有问这个问题吗?昨晚我是怎么回答的?”
“那场面,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敢插嘴?没问!”
“那你错过机会了。这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哈。然后呢?”
“大体就这些了吧。算是天文地理,古今中外的话题都有涉及吧,看你那口水直喷的样子,压根就停不下来,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佩服。”
“怎么阿香跟我说,有关于你的话题呢?”
阿玲羞红了脸,道:“那都是酒后的话,都是开玩笑的,做不得真。”
“别,那得分是什么话。比如说,你跟仙女一样漂亮,这就是真话。”
“爸爸都说,只有你是这么看的。爸爸说,你们汉家姑娘,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谁是你情人呀!你再这么不正经,我不理你了。”她嘟起嘴来。
我扭过她的肩膀,说到:“听着,阿玲,我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你真的很美,这是掏心窝子的话;我真的喜欢你,这也是掏心窝子的话。我没打算拿自己的一生来开玩笑,我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对待自己的工作,对待自己的生活。我做梦都想你嫁给我,这也是掏心窝子的话。”
阿玲呆呆的看着我,眼睛突然湿湿的,却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是冒犯了她,还是让她感到惊慌,我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我如此喜欢这个姑娘,生怕她从此就从我的怀抱里消失。
“牧音哥,你弄疼我了。”她小声说到。
我松开怀抱,双手仅仅抓着她的两个肩膀,看着她,她也跟我对视着,我吻住了她,软软的,凉凉的,我感觉自己像喝醉了一般,云里雾里。我把手伸进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一切,很疯狂。当我把手伸进裙子时,她用手阻挡住了我,而我也因此停了下来。阿玲坐了起来,说:“这里不行。”然后呆呆的看着我。
“你的嘴流血了。”我说,“好像嘴唇破皮了。”
“是吗?你弄疼我了。”她开始整理头发和衣服。
“阿玲,我会等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你还会嫁给我,就像紫霞仙子一直在等那个身披金甲,脚踏七色云彩的英雄来娶她一样,而我就是至尊宝。”
“是吗?我可不期盼什么大英雄来娶我,我只想安静,幸福的和自己的心上人厮守,这样就足够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道:“这么漂亮迷人的姑娘,这么单纯朴素的心愿,上天和我都不会辜负你的。”
她噗哧笑起来:“什么叫上天和你都不会辜负我?说的自己就跟皇帝一样,还跟上天相比。”
“因为朕正是你的真命天子啊。”
她嘟着嘴,似乎是不屑的看着我,双手整理着头发,胸前高高耸起,让人欲痴欲狂。她看我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她,连忙把头一转,朝向远处的大山说:“牧音哥,你看我们这里美吗?”
“最美还是我心中的阿玲,哪怕是沙漠,我都能声情并茂的唱出《热情的沙漠》来;即便是人间仙境,都不如看着身边的姑娘。看来,大家对美的理解还是有些不同。”
“那是你鬼迷心窍了。”她回答到,说着把我拉起来,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到一片乱石堆中,这里的视野更加开阔。我顺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很柔软,很舒服。我顺着眼前望过去,确实很美的一副画面:这里往下是一片峭壁,山体在这里几乎是垂直的降下;山脚下有一片良田,填满了四周大山中裹着的一大片平地,在蓝天白云之下,稀稀拉拉劳作的人们在田间来回穿梭,偶尔有几块尚未收割完的庄稼,金灿灿的禾穗在阳光下起起伏伏,如同黄金潮水一般;在山脚、山腰甚至山顶,点缀着一些木房子,夹杂着一些砖瓦房,房顶炊烟袅袅,门前晾晒的衣服随风飘荡,山间小路依稀可见,小溪在山脚和农田间弯弯绕绕,流淌着千年的传说,鸟儿唱着悦耳的歌,清脆婉转,一些孩童在乡间,在河边,在农田追逐嬉戏,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一条小河穿过村落,流向远方,河边垂柳葱茏,柳絮飘摇,如同用绿色粗笔描绘了画在图面上的河流。对面山山相连,山顶也有一些玉米地,一块块的间杂在葱翠的密林中,就像一块块补丁一样。我用目光平视对面的山顶,跟山脚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却又是如此安详、平和、协调。也许,我正处于陶渊明的梦中,自己却着急的想醒过来。
我喃喃的说道:“真美!”心里却想着,这可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千秋功业,只看今朝!
“风景还是我?”阿玲回头笑着看着我,似乎觉得我无意于山水间,明明是陶翁,却当作醉翁。
“都美!可如果硬要做个对比,人如果是杨玉环,那风景就只能是御花园中的牡丹;如果是西施,那风景只能是溪流中鱼虾;如果…”
“如果人是王昭君,那风景只能是塞北的孤雁…”阿玲抢着说道;
“如果人是貂蝉,那风景只能是星空中的明月。”两人合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两人又都笑起来。
阿玲回头申请的看着我,我再次吻住了她,还是那么柔软,那么清凉,就好像能将我,将这迷人的景色,将整个世界瞬间冰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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