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春溪则是闭紧嘴巴,不敢吱声,瞪得像铜铃大的眼睛只是盯着地板,怒火从中烧,刚刚要不是秋露姐姐阻止她,她可能会冲下楼跟那个负心汉打一架。
呸,一个读的破圣贤书的穷书生!
骗了她小姐,现在还敢回来,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的君子之道吃得干净利落!
呸,不要脸的小人......
在见到宋堇的那一刻,秋露则是心情颇为复杂,他可能回来接小姐,她欢喜吗?
但是他不告而别两年,让小姐连带着小小姐在这醉锦阁中吃苦了两年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即便他现在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他是个背弃承诺的人。
叶姝攸在炕桌上的默然,也让秋露如坐针毡,终于受不住心里隐瞒小姐的愧疚,秋露一脸沉重地跪在了地上。
“砰嗵”一声,把所有人的心神都拉了回来。
叶姝攸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不吭声,目光平静,等秋露开口。
来龙去脉,秋露不过几句就讲的清晰干净。
“所以赵公子可能是他的人?”
得到秋露肯定的答案后,最后她还请叶姝攸责罚她隐瞒不告之罪,叶姝攸哪里会怪她。
只是叹了一口气,扬起了淡淡的笑,一颦一笑中媚态横生,让她下次莫再这般了。
直到卧房里的叶韵醒了,春溪将她抱给了叶姝攸,才令她回过了神。
叶韵的脸颊红扑扑的,眉目弯弯,长睫毛,桃花眼,小嘴还一直对着叶姝攸咧嘴笑,看得叶姝攸心都化了,“阿,阿娘。”
软糯糯的童音,身上还残留着奶味,有点肉肉的小手一直抓着叶姝攸,令叶姝攸没忍住狠狠亲了她一口。
凝望着叶韵那双眼尾微翘的桃花眼,叶姝攸不禁想到了他,韵儿的生父,她昔日的恋人。
她一生做过两件大事,是寻常良家女子定不会做的事,其一便是与一名男子私相授受,其二便是诞下一个孩子。
但要论后悔吗?
不曾,都不曾。
背弃也好,她只当她看错了人,敢爱敢恨,他对于她却已开始淡却了,但还在等他吗,叶姝攸却不清楚了。
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她一介风尘女子今生都不一定会有孩子,十月怀胎,孩子的动静,却让她这个在泥泞中挣扎的人备受感动。
那时她想,或许等他回来,孩子也出生了,跟着他,生活应当也不算悲苦。
只是她没想到,他再也没回来了。
而不过两年多的光阴,他却能坐拥无数财富,甚至能正面毫不掩饰地与林家对上,与醉锦阁背后的主子对上。
曾经,他是一身白衣的穷书生,她是万金难求见的花魁娘子。
如今,他是身份神秘莫测的翩翩公子,而她不过青楼中卑贱至极的风尘女子。
叶姝攸久久没有开口,思绪纷飞,心头是止不住的泛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一层献殷勤的女子上来絮厢,说是刚刚被拒绝的那名郎君正坐在醉锦阁对面的茶馆,始终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吃茶。
现在谁都清楚,这泠音姑娘才是醉锦阁最大的,她也上来卖个好处。
自打知道宋堇坐在那间茶馆外,叶姝攸便再也不曾打开过雕花窗。
许是不想再见他,许是心乱如麻,不想为了他失了神智,许是暗藏在心底的怨。
接连几日,宋堇都是精心装扮一身再去求见叶姝攸,但叶姝攸都没有见他,而宋堇却不曾离去,只是坐在那茶馆那从早到晚,正午也不曾用过饭。
渐渐地,宋堇开始褪去了那一身为见叶姝攸的云锦,换上了青色竹影的便服,锦衣丝带也换成了寻常百姓家的青色布衣丝带,没有玉佩,只有一个荷包装饰......
赵罗泽等人不敢作声,清柳还是面无表情,但心下发苦,若说之前王爷的装扮颇像普通的官宦子弟,那今日起的王爷就像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了。
若说稍微不凡的,清柳想,那可能就是那俊朗如玉的脸蛋了。
当初相伴的两年,宋堇不过一介农家子,自然穿不上什么云锦、玉绫缎袍奢侈之物,每次都只是李氏夫妻尽力提供的便服布衣。
而从今日起,他换上了曾经的服饰,也引得不少醉锦阁的女子顿时心生不屑,这种男子也敢来醉锦阁三层?
还是拒绝。
宋堇抿了抿唇角,心中却没有一丝愤怒,每当心中稍稍感到愤怒,都会被前世她临终前那释然的目光浇得再也生不出怒气,只是瞥了一眼絮厢的方向。
那股傲气告诉宋堇莫要再来受到他人的白眼,但是他却止不住安慰讲与自己:再一次,若是再一次她就想见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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