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暗无天日的童年

“可能是被我不小心弄掉了，算了，下次再编一个。”
玄锦瑟又缠着霁月让她下一次编一个更好看的手环给她，霁月也答应了下来，然后就继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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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玄锦瑟一行人走的不见人影了，岳惠珊这才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玄其允一眼，“崇玉，我不宜同你过分亲密，方才母亲要我转达的话我都说的差不多，我这就要走了，钱你收好，只管用就是了。”
玄其允点了点头，“惠珊姐，我知道。”
岳惠珊同他示意一下，就让青茗扶着迅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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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马场的路上，宋霁月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悄悄地凑在玄锦瑟耳边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对岳惠珊和九皇子一起说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玄锦瑟颇有深意地回看了宋霁月一眼，让宫女们都离得远一些才开口，“这关系实在是说来话长，都是宫里的禁忌，父皇不让提起的。”
要是玄锦瑟不说这话，宋霁月还不好奇呢，这么一说，她就格外好奇了，连马场都不想去了，让玄锦瑟快些给她说说。
了解了每一个皇子，日后才好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东西，早做出最正确的决策。
玄锦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霁月这么好奇自己九哥的身世，不过还是给她说了。
“九哥在宫里的身份实在是尴尬，所以他才最不得父皇喜欢，宫里人也都不喜欢他。”
玄锦瑟的表情难得的严肃，“我也是听人说的，可不敢确定真假，他们说……九哥是……前朝公主生的……”
宋霁月听了这话，顿时就睁大了眼睛，“公主？”
还是前朝的？霁月在家里的私塾里上课的时候，夫子说过大玄朝的历史，前朝更替到大玄朝，可谓是格外的血腥和暴力，多少人在这场家仇国恨中丢掉自己的性命，简直是不堪回首的历史。
而，九皇子居然是前朝公主的儿子？还是皇帝的种，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玄锦瑟又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在，然后凑到了宋霁月耳边道，“我和你说……是以前宫里的老嬷嬷告诉我的……前朝公主……早已经嫁过人了的，不是父皇的妃子。”
宋霁月顿时就睁大的眼睛，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嫁过人的公主还生下了皇子，这，简直就是……狗血小说都不敢写的剧情吧。
玄锦瑟接着又说，“岳惠珊的祖母是我父皇的二姑，也就是我的二姑奶奶，她是最宠爱我父皇的了，父皇就同她关系很好。”
“那岳惠珊和九皇子又什么联系？”
“那公主嫁过人，她丈夫是前朝的将军，他却死在了战场上，我想多半是父皇带领的军队杀死的她……后来公主流落民间，就成了我二姑奶奶的干女儿……”
剩下的剧情似乎都不需要玄锦瑟再继续讲述了，皇帝在二姑家和公主一见钟情，要公主嫁给他，公主却因为背负着家仇国恨不肯，然后……就……
“前朝公主还活着吗？”
玄锦瑟摇摇头，“应该不曾活着了额，不然也不会让九哥一个人在宫里受苦了……”
“九皇子不得众人喜欢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母亲的原因吗？”
玄锦瑟似乎真不知道了，“应该不是……还有其他原因吧……可是宫里的人似乎也对这个三缄其口，我也不知道，只是隐隐听到底下人说什么……刀子……什么的。”
玄锦瑟一听，明锐地捕捉到了“刀子”这个词汇，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皇子们的时候，七皇子似乎就提到过什么“捅”这种词汇。
用刀子捅？九皇子用刀子捅过人？捅过谁？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宋霁月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深度的宫廷密辛。
九皇子身世是一个谜，从前干过的事情也是一个谜，还有皇帝和前朝公主的故事更是一个谜。
如果皇帝不喜欢公主，为什么要让公主为他生下孩子？而且还对这个孩子不管不问？
如果深爱公主，就不会对这个儿子这般吧，九皇子在宫里连顿饱饭都没吃过，过的如何不惨呢。
这件事实在是太迷惑了，宋霁月觉得，也许弄清楚了背后的故事，或许就能弄清楚皇帝在想些什么，以及，九皇子会不会在日后突然崛起，成为皇位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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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小闻子早已经下去自己屋里睡了，玄其允自己一个人睡在榻上，他没有关窗，此刻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射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还没有睡着，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格外地安静，身边的狗子似乎做了噩，呜咽了几声，又睡死过去了。
他辗转反侧了好几次，还是没有睡着。又是转了一个身，看向了书架上的小匣子。
他没有忍住，起身，走了过去，把小匣子拿了出来，里面装了很多东西，书、草编的蚂蚱、小珠子、木块格外的杂乱，里面颜色最丰富的就是他今天新放进去的彩线手环。
他把手环拿了出来，这手环编织的很紧密，花纹很好看。
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他尝试着把手环戴进了自己手里——居然刚好合适。
“宋霁月。”
玄其允轻轻地吐露出这几个字，他在奇怪，这个女孩为什么几次三番地帮自己？最开始帮他拿牛乳，到现在送狗子的项圈，但是这个东西做项圈实在是太大了，像手环。
他又把手环取了下来，放了进去，拿起了那只草蚂蚱。
这只草蚂蚱是宫里一个老太监送给他的，那时候他才三四岁吧，没有人在意他，他就整日在宫里乱晃，也没人陪他玩耍，有时候还要被一些心理变态的太监毫不留情地掐打几下。
那他已经不知道害怕了，每次被掐打的时候，疼痛的感觉已经被忽略了，还以为那些恶毒的太监不过是在和自己玩。
其实玄其允记事很早，三四岁的事情都记忆很深刻，那些暗无天日的童年日子，他比谁都深刻在脑子里。
直到那个病的快走不动路的老太监出现，他似乎是宫里很老很老的老人了，宫女太监们都让着他三分，说话又几分威信，是他赶走了欺负玄其允的小太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