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帐子被人从外面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我不管你们谁去,都得带着我一起去。”
云胡一进来,里面僵持不下的气氛瞬间散得干干净净,二人拿眼把他从头到尾一打量,异口同声道。
“你去!”
云胡:毁灭吧人类,赶紧的。
到最后还是定的聂七,熊虎亲自挑了二十个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轻功了得,善隐匿,最适合夜袭。
熊虎亲自送他们出城,他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隐入夜色,一声低低的“万事保重”被夜风吹散在长夜尽头。
东夷营地。
举着火把的士兵在营地周围巡防,半个时辰一轮,几乎没有半点间隙,可谓是戒备森严。
而在营地对面一人高的草丛中忽然响起了一声细细的夜莺啼声,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黑影倏然闪了进去。
前去探查的人回来了,蒙了面的聂七伸出手,让他在自己手心里快速地写字。
主帐在最东面,粮草库和武器库在南面……
了解到大营的大概情况之后,聂七便带着云胡离开了草丛。
云胡被聂七有力的臂膀夹在腋下,两只手死死地捂着嘴,生怕自己出个什么动静引来人。
两人落在了离大营最近的一棵树上,下面就是巡防的东夷士兵,他们只消一抬头就能看到树上蹲着两个人。
聂七一手拎着某个即将被自己活活憋死的人,另一只手探进怀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滚球,眼神微微一眯,手腕运力,滚球便离了掌心,直直地朝远处的帐子飞了过去。
下一刻,“轰!”
“来人!来人!”
“大离夜袭!!”
“……”
所有的帐子几乎都是在一起的,聂七投下的那颗滚球不止炸毁了一顶,而且还引出了好大的火,夜风一吹,火势蔓延,这一片很快就变成了火海。
就在一片混乱中,树上的人悄然离开,向着另一个方向纵身而去。
聂七带着云胡来到兵器营,外面守着的四个士兵被人叫走了两个,只剩下两个在那儿杵着。
聂七让云胡站在原地,探手从绑腿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压在手里,而后身影鬼魅似的一晃,几乎是云胡揉眼睛的功夫,那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高手啊。
聂七在一片嘈杂声中朝云胡招了招手,云胡猫着身子跑了过去,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被他薅住后衣领子塞进了帐子里。
“动作快点!”
“……”
粗鲁!太粗鲁!
聂七在帐子外面望风,同时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一刻钟……他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嘈杂声越来越近,聂七能听得出有人正在往这边赶,估计是反应过来了。
一刻钟之后,云胡从帐子中探出头,还没说话,又被人薅住后衣领子直接给提溜走了,他只来得及拿手捂住自己的嘴。
就在东夷的主将带着人来到兵器库时,夜袭者早已经回到了之前出事的地方,打算从那里离开大营。
不过令他们意外的是,那儿没有东夷士兵,却站着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
他一身黑衣黑裤,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异常魅惑。
他就站在那棵树底下,身体靠在树干上,见两人看着自己,竟是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打了一个招呼。
“晚上好,我的朋友。”
没有人回应他,因为聂七已经拎起云胡的腰带纵身跃起,飞快地消失在了长夜中。
就在那一刻,云胡努力地从聂七腋下探出头,死死地盯着那双蔚蓝色眼睛,后者同样回视他,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直到长夜恢复了寂静,那双明显带着惊恐的眼睛隐去,诺斯才收回目光,双手揣在裤兜里,一下一下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他饶有兴趣地低头笑了笑。大离人,果然很有趣。
东夷士兵很快就过来了,为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下的诺斯,连忙跪下行礼,并小心翼翼地询问可有看到什么人逃走了。
“喏,那边。”
男人依旧淡笑着,随手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多谢诺斯将军!”
那人千恩万谢,连忙带着人追了过去。
干了坏事就开溜的聂七等人自然不知道东夷大营这一整夜的马乱兵荒。
因为某人刻意指错路的原因,等东夷士兵朝着他们真正逃离的方向追去的时候,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都是轻功卓越的人,虽说带着一个拖油瓶,但总不至于连身都脱不了。
商元是次日晚上才进入天门关的,身上带着殷繁需要的药材。
元今裴他们如今在绥城,送个信一来一回都得三天,太折腾人,更何况殷繁等不起。
所以宁枧岁并没有给元今裴送信,而是给一直在东陵活动的商元,请她收集药材送来天门关。
半夜收到信,商元便再也没有睡着,直接去了自己打理的几家药堂找齐了所有药材,然后便赶来了这里。
南狄配好一副药亲自去厨房煎药,殷复留下来作陪,只是商元似乎看出了他的局促,笑了笑便挥手让他出去了。
殷复出去之后,商元慢慢地踱步到床边,微拧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这苍白得跟个鬼似的小子有哪点让人喜欢。
片刻后,她离开床边,走到一边放着铜盆的地方,亲手拧了一条温热的帕子,然后又走回床边,一手卡着殷繁的下巴给他擦脸。
商元一身玄衣,因着身体略微特殊的缘故,早已四十多岁的她现在看起来年轻了不止十岁,墨发高高束在脑后,只在额前留了几缕碎发,看起来甚是利落干练。
她容色姣好,与宁枧岁至少有五成像,尤其是那温婉的眉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但熟识她们的人都知道,温婉什么的简直就是在欺骗观众。
这是殷繁第一次见到丈母娘,很尴尬的一次见面。
他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而他丈母娘边用挑剔又嫌弃的目光看着他,边拧了帕子给他擦了脸和手脚。
一个太监,而且还是一个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太监。
这是商元对殷繁这个女婿的第一感觉,不满意。
或者说……有这样的女婿,没有哪个丈母娘会满意。
可是她有不满意的资格吗?
将手里冷下来的帕子随手扔进铜盆,商元随手淋了一把椅子坐下。
坐姿不可谓不狂放,一只脚踩在边上,臂弯搭在屈起的长腿上,唇角轻轻勾起,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
“呵……一个病秧子太监,摊上长乐那么个祸害,真不知道该同情你还是同情她……”
她这一声似叹非叹、似慨非慨,躺在床上的人却并没有听见。
聂七等人天不亮就回来了,云胡一回来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写写画画,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连饭菜都没用,直到天黑下来才揉着眼睛打开房门。
军营,主帐。
云胡端着碗坐在一众人中间,显得格外鹤立鸡群,但是鉴于肚子的抗议,他也不在乎丢人不丢人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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