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超也在事件中中了一刀,事情闹大之后,张超父亲也知晓一切,自己出面要把事情摆平,帮儿子远离是非。他与赵帅之父多少有点关系,直接找到所在部门,把最近相关的事情和盘托出,开始是表面示弱,
我儿子现在跟着你儿子在外面混,但我儿子不是个混社会的材料,要请令郎高抬贵手,放我儿子脱离帮派。”
赵父赵明诚知道意思,“我儿子不成器,你见谅,我待会教训他,让他不要纠缠令郎。”
叫来赵帅,严厉训斥,“你在外面玩可以,不要在外面胡作非为,你那帮人里有个张超,是我朋友的儿子,放他走。”
解除张超的帮派约束,张超表面暂时脱离苦海,可很快陷入另一张罗网。此事之后,张母已是惊弓之鸟,深感社会险恶,孩子一旦离开视线,就可能有危险。所以宁可把孩子当成金丝雀一样关着,也再也不敢把儿子轻易放出去。
我虽然劫后余生,仍旧噩梦不断,被各种人物追杀,我的父亲、学校老师、帮派的同伙,还有山里虎豹之类猛兽,到处挣扎逃命,即使有少数几个梦里被人所拯救,能在最后看到一点人物模糊的影子,那影子渐渐清晰,居然是赵帅,再惊出一身冷汗。
母亲拼命保护我,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但纸包不住火,一方面是这样的伤不可能让人看不出来,一方面是学校把我开除出特优班的事情,父亲也不可能不知道。
父亲从采石场回来,已知晓到我的事情,怒目而视,捏紧拳头就想对我拳打脚踢,
“你这个死崽,上网还不够,又去外面打架,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死崽呢,死到外面去,不要死回来。你的书也不要读了,不要浪费我的钱,明天就给我滚出去,到外面去打工。”
母亲又是苦苦央求,“你让他把高中读完吧,以后随他去干什么,死在外面也不用你管。”
由于我身上的绷带还没解掉,坐在凳子上他不好直接动手,就想抽了皮带,把我脱出来打,母亲死死抱着他的腿,“他伤还没好,你要把伊打死是不。”
我预料到这种场景,再也不想忍受这肉体精神的折磨,我夺门而出,逃到了大街上,又被千百万道闪烁的灯光刺痛着,凌辱着,发疯似地逃离这灯光,这每个人眼睛里的鄙夷、恨意,让我无处可逃。
我已成丧家之犬,就跑到学校的后山,夜晚凄清,凉意更甚。我有些饿了,就偷偷去挖山上菜地里的萝卜和红薯。夜晚也不能生火,又没有打火的东西,就这样呆坐着,啃着冰冷的食物。夜晚的寒意开始从整个山的各个地方向我涌来,我不禁满身颤栗,瑟瑟抖动,这凄冷、漫长的黑夜啊,是否要将我吞噬。
如此难熬的冷冷黑夜,把一些捡来的稻草铺在水泥角落里,夜里猫头鹰开始布谷、布谷喊叫起来,真像是幽灵鬼魅,激起我浑身冷颤。天上升一起一轮明月,这皎洁的月啊,洒落一地的寒光,这时心里涌起那些残缺不全的诗句,可这些千百年来被人称颂的月光,却像最后熨在我身上的寒铁,又烙在我孤寂的灵魂身上,渐渐生起的是一股怨恨,甚至有些恨这月光,照得我无地自容,天地之间,何处有我容身之地。
当漫漫长夜过去,我已成一条野狗,游荡在这个草原似的小城里,没有方向,没有明天。又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天一夜之后,饥饿,寒冷,在反复地思想斗争后,我知道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生存技能,在外面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还是回到了家。
我曾想告别这个世界,死亡离我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但未能迈过去。
在走进家里的第一步,父亲满脸含怒,却似乎气过了头,他唾骂道:“还敢离家出走,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任你自生自灭。”
母亲无言,只是唉声叹气,告诉我因为采石场已经开办,父亲与人合伙,她也辞掉了目前的工作,到采石场算账和煮大锅饭,离开了家。
我孑然一身,成为孤家寡人。我有了难得的自由,正应了那句老生常谈,当所有人都不再愿意管你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放弃了你。
我独自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对着乌黑的天花板遐想。之于人生,我似乎没有任何的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就像是一艘漂浮的船,随波逐流,没有任何的自主选择。我丢失了最后的尊严,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我无数次地想到了死。
我这一生,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我看着屋里的一把篾刀,虽然长久未砺刀锋,但仍然能感到它的锋利,我想象它划过咽喉的感觉,是不是痛楚、冰冷。自己的血是不是会喷涌出来,如电影里看到的那样。我不知道人为何要生,但也同样不明白人死又能得到什么,生没有理由,死有什么理由吗。这种虚无、挫败,让我在想死时又失去了真正动手的勇气,只能继续苟活。
一个人既无生的欲望,又无死的勇气,那是懦弱到何种地步。我就这样行尸走肉地站立着,在学校和住处两个地方来来回回,或只为找一个生或死的理由。
世界也失去了意义,所有人的声音于我如同空气,所有色彩纯属透明,我遁入一种与天地融为一体的状态。在一节课上,我枯坐着,看着黑板出神,有形的,比如手里的书,比如人,可这一切毫无意义。
时间也没有了刻度,靠着一些往常的惯性,对着一本借来的玄幻小说发呆,这些小说曾经让我摆脱单调与枯燥,它曾经是色彩,是空白之上华美的油彩,可此时亦如同垃圾。小说也是那么雷同,套路越发千篇一律、千人一面,情节无非是主人公运气好,比如跳下悬崖不死,女人见到就爱上,在绝境之时总能柳暗花明、绝处逢生,顶着各种主角光环,历经许多并不算多么深重的苦难后,突然间时来运转,练成了各种天下第一的神功秘笈,学到了许多别人终其一生也学不会的奇功大法,瞬间扭转乾坤。
然后各种美人投怀送抱,享尽人生的富贵荣华,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华丽的意淫,有时还会佯装看破红尘,好似把人间的一切滋味都已经品尝过,因而超脱世界,对一切嗤之以鼻。抑或者假模假式地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感叹,看起来玄之又玄,实则彻彻底底的虚伪,空洞而没有多少真实。这与现实没有任何的联系,不能带给我任何的人生启示。
我觉得生活充斥了一种虚幻感,游戏了无生趣,小说没有意义,虚幻堆叠幻灭,我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即使我的生命终结,好像这个世界也不会因此而缺少什么,即使留着这副皮囊,世界也不曾增加色彩,我看着天上的云彩,飘然没有重量,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我与张超也暂时终止了来往,张超并没有彻底放手,他竟然能偶尔冲破家庭的重围,找到我,只想继续放荡不羁的生活,可欠缺一个与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兄弟。似乎有了伙伴,就可以再无恐惧,再无阻碍,然后勇往直前,与全世界决裂。
在几次有意无意的错过后,张超还是在校门口拦住了我,
“你怎么回事啊,这几天像蒸发了一样。”
我说,“我死了,你别找我了,”
“你疯了吗,游戏不玩,小说不看,你干嘛啊,哪根神经错位了?”
“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不想玩了,”
“你有病吧,”
“对,就是有病,病得不轻,”
“我们就这样散了,都是一起玩过来的兄弟,为什么就没意思了?”
“跟你没关系,就觉得没意思,没事别聚了吧,”
推开了他,一个人走,踽踽独行,无所依傍。从江湖道义上来说,我等于是背离了他,我想彻底斩断两人之间联系。
我再次陷入深深的迷茫,彷徨无定。我在思考,想要找到一条人生的道路。以往的道路都是在既定中被安排好的,可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快乐。假如人生都是被既定的命运安排,你无法从中得到任何欢娱,无法确认任何自身的存在,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你还要按照这条路去走吗。
既然暂时死不了,那就为生找一点理由吧,到世界来,是你所不能左右的,就去找什么是你能左右的。
麻木空虚感伴随左右,我需要什么去填充这空虚的内心世界呢,答案在哪里。可从那里去找,这是一个问题,我在站立中思考,我在行走中冥想,于是生命像静止了一般,空气凝固了。
去学校的路上,我经过了一家书店,这让我想起一些童年的往事。从上学之时起,我是那么地渴望外面的世界,看着自然里的各种没有见过的动物,就感觉世界是那么的神奇而多彩,看着世界地图,就期待着走出这个小小的山村,看到这广阔的、多姿多彩世界,我却失去了方向。
只是一种本能的驱使,想到这里,我有了些许的冲动,走了进去。在书店里,随意翻找书籍,不去翻之前的漫画和武侠玄幻,只想找一些不一样的故事,有关于人生的故事,我竟难得地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一本书,它名叫活着,书名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是啊,人为什么要活着啊,我想要解答的问题,不就是活着吗,与我的命题不谋而合。我对它产生了兴趣,不由分说,把这本书借到了手。
能从别人的人生中去寻找一点启示吗,假如人生原本就是由痛苦,那人还为什么要活着,
人生不就是活着吗。在之后的课堂上,我一口气把这本书读完了,内心像经历一阵浪潮汹涌之后,陷入了久久的沉寂,或许说是荡气回肠。小说是一个很直白的故事,悲惨伤痛无休无止。我仿佛暂时化身福贵,用福贵的视角,去思考自己的人生,但相比之下,终究又有所不同。
福贵到最后已是一无所有,只剩下了活着,自己的人生究竟多了什么,是否值得去追寻,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当所有的亲人死去,名利散尽,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都不存在了,还应该为什么而活着,真得就只为活着而存在吗。这样让我开始苦思,我尚感自己还未如此悲惨,在外婆那里,母亲那里还有我最后一点点留恋。世人生为金钱、名利、友情、爱情,可当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呢?难道活着就仅仅是活着吗。
我自感生命里充满的虚伪,欺骗与狡饰,但剥开表层的一切,入到人的芯子里,仍然能感受到一丝真实,是从母亲的爱开始的,在外公外婆的付出里找到,拥有这一丝温情和真实,是否能给我生命一点意义。
游戏的虚似世界,与现实的脱节,其他无意义的重复,在我面前逐渐褪色。暂时能让我感受到真实的东西,或许只有文学了吧,那个从曾经天性里对书籍的喜爱,让我找到了一片暂时栖居的世界,躲开人的虚伪与矫饰,求得一点点的心灵的宁静与安详。
书店里这类的书并不多,能关照人生的,这里除余华,就只有苏童。余华似乎像个残忍的自虐者,世事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以最为冷峻无情的命运,似乎都要把自己置于那样的环境下,亲历这一切,让命运的刀剜割自己的心,是一种在案板上接受命运宰割的狂欢。
苏童的表达则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者的,如同在死刑执行时那旁观的一双眼睛,不需要发声,不需要掺杂多少的主观评断,只是静静的凝视,透出一股骨子里的寒意。
这些书籍,似乎重新苏醒了我的未知欲和好奇心,如果说已经一无所有,我是否已经拥有了一切,我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去读书,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去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被各种功利和表象所左右,迷失了本心。
我开始通过书籍,扩展我的世界,只希望拓展生命的路径。一些原来对我毫无意义的天书,开始变得亲切,而能俘获我的心灵。由于没钱买书,我开始只能去那些提供便宜借阅服务的书店,毕竟一本书一天只要一毛钱。很多沉迷于玄幻武侠的同学,都是一次性借三四本,然后以一天一两本,甚至三四本的速度,把书看完。几乎到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地步。
进入了差班,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班级氛围,学习干正事的才是奇葩。当我被放逐到这个差班时,九班,九九归一,似乎是回到我进县城求学的原点。从一个实验班进入这样一个班级,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自甘堕落也能成为一种新闻,好几十人的观礼,果然是一种世道轮回。
进入这个陌生的班,他们还是对我产生了兴趣,毕竟我的过往经历还算是小小的轰动了这个年级。他们中有些人也混迹于外面的社会,对我的故事有所了解,所以产生好奇心,想听一些特别的过往细节。
然而我像个死人一样沉默寡言,问一句,我答一句,啊哦呃的,惜字如金,不肯延展分毫,他们得不到任何多余的信息,所有投入的话语都像是赔本生意,就这样鬼他妈的才愿意继续和我聊天,于是我就终于没人搭理了。
“那家伙就是个怪胎”。我很赞同,我是个异类,本来我就不像个人,让我自生自灭吧。于是这些天里我从外面借来书籍,既不是教科书,也不是什么玄幻武侠,而是大部头的文学着作,他们也好奇地拿过来看过,
“你怎么借这种书,一点意思都没有,真他娘的是个怪胎。”
在这里,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近乎与世隔绝,躲在自己建造的精神小屋。这个班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做一切课外事,无论是看小说、睡觉、谈恋爱。只要不在老师上课时发出声音,任何行为都是合法而被默许的。
我也悠哉游哉,尽情享受这种闲适惬意,这里我不用再担心那个班主任抓住我,对我说,你现在怎么能看这样的书呢,高中关系到你的前途,你看这样的书,你一辈子就毁了,实在有点畅快。在这个多数人只会玩游戏,看漫画、网络小说的班里来说,我就像个只会看陈年旧书的怪物,这样的人应该是病入膏肓了吧。
我从国内文学读起,先后看了十来本,由于这种以纯文学的书在此类书店注定不可能有太多库存,我很快陷入了书荒,不得不到县城各家书店翻找。没有钱去买书,只供借阅的书店内容严肃类的也极少。
偌大一个书店,几千册,这类书只占一个局部。四个大书架,二排半的玄幻网游穿越,拥兵天下、搜神记、诛仙、风流秒杀王、足球豪侠、穿越之清宫奇事、大唐穿越记,然后言情占一排,其中席娟、琼瑶言情小说集都还算是正常,再有类似武林启示录、蜜爱、风流教主之类的H小说,以及各种**画都堂而皇之地摆在那里,这才是书店利润的来源。
因而只能把目光转到一些正规书店,比如新华书店。新华书店的书是正版,不提供借阅服务。如果去买,一本都在三十元以上,我买不起,只能选择在书店里看。书店里没有椅子,我就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读至少两个小时。书店里的服务员,有时会过来巡视,看到我站在那里很长时间,就颇不耐烦,不买就不要老是站在那里看,翻都翻旧了,到时旧书谁会买。我已寡廉鲜耻,不为所动,他们也就没多讲,因为毕竟是公家的,不会直接影响到她的薪水,没有过多在意。
然后在国文书籍也已经告罄,转而扩大猎取面,将视角转到外国文学里名着上来。外文书籍经过中译时,不知是外国文学语言上的缺陷,语言表达能力的粗糙,又或许是在翻译上的问题,语言相较于国内作家,显然逊色许多,但仍然能感受到它们在精神上巨大吸引力,与国内文学的情感细腻,色彩丰富相比,更加冷静,更倾向于纯粹的哲学性思考,对终极生命意义的探寻。
我看陀思妥也夫斯基的《罪与罚》,因为同样出身底层的主人翁,受困于命运的枷锁,选择了荒谬的犯罪道路,与我产生了共鸣。此外,又相继看了列夫·托尔斯泰的《复活》,这种道德和灵魂的觉醒纵然可贵,却也感觉始终带着贵族的高姿态,充满了一些说教意味,所以对我的震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在书籍之中,不仅是思考,也能在疲倦之中,寻找到暂时的安宁。在一些严肃类的书读累之后,还是会选取一些更轻松的书籍,金庸和古龙的武侠,代表着两种不同的风格,从通俗的故事中也能有所升华和启示。
一则是侠之大者的大仁大义,为国为民,大道光明,一则是剑走偏锋,奇诡艳丽,因为加入非常多的侦探小说的悬疑色彩,情节尤其引人入胜。
实在陷入书荒之时,还翻过一些没头没脑的杂书,看个几章节。三侠五义,笑林广记,还有孽海花、官场现形记,由于时代的阻隔,结构的松散,这些书并没有给我造成极大的震撼,但许是作为一种历史的材料,对当时的社会现实的深刻描摹,得以使之长盛不衰吧。
甚至去补躺在故纸堆里无人问津的四大名着,西游记语言是大白话,读得很快,一会儿就读完了。水浒、三国之类光看电视也已经有了七八分情节,所以也读得很快,传统巨着人物塑造是绝对的出类拔萃。最后到红楼梦,搞清四大家族的人物关系已经花了好多时间,最后是越品越有味,确实当得上传统章回小说的巅峰之作,无可争议,隐喻谜语太多,我甚至因此重新在课堂上想起了有老师这种职业存在,问她一些秦可卿之死的迷团,把她脸羞得通红,后来接触过其他版本,才知道个中缘由。面对年轻女老师,问这种问题,怪不得自己太唐突了。
后来实在闹书荒,又对诗歌产生的兴趣。雪莱的诗,海涅、志摩的诗都可以看一看,浪漫、自由、神秘、纯粹,诗歌里的世界洁净地没有杂质。
国内诗人也有一些,看《天狗》,身上涌起一股火焰,把自己燃烧起来,在天地间行走,四处狂奔。看了九叶派又觉得有韵味更好,深致低沉,也有春水烂漫的细腻悠长,小县城里的书摊档次不高,精华的只有这些。
我甚至去学校的教辅书店寻找一点可能性。县里的教辅书店大部分专卖盗版,有一条成熟的产业链,外地的工厂仿冒生产,龙门书局、黄冈名师、启东中学测试卷之类的热门教辅书无一不能仿冒盗版。在外地印刷,然后运到此地售卖,当然是因为有庞大的市场。正版教辅书,价格昂贵,穷困的学生根本买不起,只有少数富家子弟乐于接受。据传的是,老板从厂里进货,一律论斤收购,三四块钱一斤,差不多两三本的样子,然后以每本十元左右价格出售,绝对的暴利经营,所以书店老板的小车也快速更新换代。
各家教辅书店的竞争,基本比的是进货渠道是否宽广,当然还需要一些支撑,就是学校和老师的相关资源,整个县也只有几家教辅书店能成为热门。
我避开前台的热门区域,在后排书柜翻找过程中,除了成捆的教辅书,也有例外,比如漫画和言情、武侠小说,但终究没有找到想要的书,大失所望。便又扩大范围,去看一些历史书籍,毕竟这曾经是我童年的最爱,四年级时看完过整本的全球通史,此时就更接近纯粹的趣味阅读了。即使不去思考所谓的人生,我也能从中找回一点童年读书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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