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本秘籍,诸葛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别说此刻周围围着七八名衙差,便是围着七八百名衙差,诸葛云也不可能妥协的。这两本秘籍,哪怕毁去,也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当下诸葛云用眼望了望周边的那七八名手持腰刀的衙差,然后将这几名衙差视若无物,转身便探手伸向那瘦弱男子怀中,欲将自己丢失的东西拿回。谁知那瘦弱男子得了那些衙差撑腰,顿时胆气大壮,双手紧紧捂住胸前,不让诸葛云将东西取出。
那七八名衙差没想到自己这边都亮出刀子了,那小子居然就当没看到,依然我行我素地去伸手掏向那瘦弱男子的怀中。这几名衙差顿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直如被人当众打了两耳光一般,当下纷纷挥舞着腰刀,大喝着冲向诸葛云。
诸葛云见那瘦弱男子兀自冥顽不灵,死死护住胸前所偷自己之物。而那几名衙差又呼喝着上前要来捉拿自己。这两日所受的委屈和悲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暴戾之气顿起,再也控制不住。只见诸葛云收回伸向那瘦弱男子怀中的手,转而抓住他的头发,将其一把拎起,右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刃便直接搁在了那瘦弱男子的脖颈之上。
“这是要挟持人质不成?”
那几名前冲的衙差见状收缓了脚步,一时惊疑不定。自己辖区若是出了人命案子,先不说劳累危险,只怕上面少不得要怪罪一番。而周围那瘦弱男子的同伙见诸葛云亮出长剑,当下便有六七人俱是大步上前,纷纷拔出匕首和长刀,看样子是准备以武力威胁诸葛云投降就范。
就连围观看热闹的路人都是一阵骚动,这小家伙即便手上有人质,看来也是逃不过此劫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七八名衙差和六七名大汉将你一个小子团团围住,你敢不乖乖就范?就连那脖颈被诸葛云架上长剑的瘦弱男子,也是嚣张起来,大声喝令着诸葛云赶紧放开他。
这些衙差和那瘦弱男子的同伙显然低估了诸葛云讨要失物的决心,诸葛云根本就没看他们哪怕一眼。下一秒,诸葛云手中长剑狠狠一划,那兀自嚣张喝叫的瘦弱男子,便如那被割断喉咙的公鸡一般,嚣张的喝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咯咯的声音,那瘦弱男子死死护住胸前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去。脖颈中的鲜血直喷出去,将正对面的两名衙差喷淋的满身满脸俱是鲜血。
而诸葛云收回长剑,伸手便将那瘦弱男子胸前怀中,所偷的自己荷包和两本书取回,放入自己怀中。这才定下心来,随手便将那被割破喉咙的瘦弱男子甩到了旁边地上,便如甩垃圾一般毫不在意。而那瘦弱男子尚未断气,尚自双手努力而徒劳地捂住脖子,惊恐地看着诸葛云,双眼中满是深深的悔意。他至死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文弱斯文的少年,杀起人来便如杀只鸡一般简单容易。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买,那瘦弱男子终于在惊恐悔恨中咽了气。
就在诸葛云长剑划破那瘦弱男子的喉咙之时,周围围观的行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杀人啦!”
伴随着尖叫声,顿时无数人互相推搡着四散逃命,全然没了之前看热闹时的轻松愉快,生恐跑得慢了遭受无妄之灾。看热闹是一回事,可若把性命看丢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那些衙差和盗贼同伙也是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子说动手便动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待的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这些衙差和盗贼顿时恼羞成怒地挥舞着手中刀,向诸葛云冲去。
诸葛云见这些衙差和盗匪朝自己冲来,眼睛都眯了起来。自从经历了家破人亡之痛,然后是一路狼狈逃亡。此时的诸葛云心中早已没有了怜悯向善之心,取而代之的唯有满腔怒火和憋屈,只想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这些衙差和盗匪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既然想战,那便来战。
诸葛云迅捷地取下背上陨铁枪,紧握在手。只见枪花抖起,诸葛云便朝着那些蛇鼠一窝的衙差盗匪,迎了上去。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统统给我住手。”
正当诸葛云即将与那些衙差盗匪交上手之时,只听得一声大喝。诸葛云身形一滞,望向出声之处。而那些衙差盗匪见横空有人插上一脚,顿时火起,为首捕快回转头来便开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挡官爷们办事?”
话音刚落,那捕快便望见出声之人便在左近,居然也是一名官差,年纪三十上下,气宇轩昂,一看便不同寻常。这捕快见状顿时喉结咕噜一下,把后面即将脱口而出更难听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这官差看着虽面生,但一看便不简单,他一个小小捕快,可得罪不起这种人。那些衙差盗匪也是面面相窥,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官差出言喝止是为何意?
那气宇轩昂的官差见那捕快出言不逊,皱了皱眉,然而并没纠缠于此,只是面无表情地甩甩手,对着那些衙差盗匪说道:“这里没你们事了,都散了吧!”然后抬手指向诸葛云道:“小子,你跟我来。”
诸葛云还未反应,那些衙差便不干了。把人带走?那他们面子往哪搁?那些盗匪更不乐意了,同伴被那小子二话不说便杀了,他们还等着报仇呢!否则以后还如何在这一片混饭吃?你一个面生的官差,跑来就想护着那小子?想得美。
当下那为首捕快对着那官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兄弟,这码头可是我们管辖的地盘,你凭什么一句话就想把人带走?”言下之意,甭管你多牛逼哄哄,这可是老子的地盘,兄弟你踩过界了。而那几个盗匪更是二话不说,操着家伙便连着这面生的官差一起围上了。
那官差却连看都不看那几个盗匪一眼,便如当其如空气一般不存在。只见他笑了笑,伸手入怀摸索着什么。看的那些衙差盗匪还以为他要掏暗器,急忙抬刀护住要害,同时身形俱是一侧,堤防那冷不丁冒出来的暗器。
可那官差摸索了一会,最终却没有暗器出现,倒是掏出了一个物件,那些衙差顿时松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可当下一秒,那官差将手中物件举起,亮给那些衙差看时,只见那些衙差的表情,居然比见了暗器还要惊讶,甚至带着些许惧怕。
一旁的诸葛云细看那官差手中物件,只见那官差手中握着的是一块不大的铜牌,铜牌之上,刻着一座三开门的衙门,每个门有两扇紧闭的大门,共六扇大门。
那为首捕快见了铜牌,便如见了鬼一般,眼珠子凸出,口中结结巴巴念叨道:“六。。。六扇门。。。?”
“噗通”一声,那捕快和那几名衙差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那捕快边磕头边告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求大人饶了小的。”其余衙差也是磕头如捣蒜,求饶不止。也难怪这些衙差都快吓尿了,只要是官府中人,甚至江湖中人,哪个敢忽视六扇门的存在?而那几名原本正欲动手的盗匪,虽然未必知道六扇门,但见了这几个平时耀武扬威的衙差,此刻却吓得如孙子般磕头告饶,这几名盗匪顿时脑子一片混乱,手中虽然提着刀,却再也提不起勇气迈出一步,俱是呆立在原地。
六扇门,并不是江湖中的帮派。或者说,也可以算是江湖中的半个帮派。六扇门代表着朝廷在江湖中的利益,是朝廷在江湖中的一股力量,背后有着朝廷的全力支持。日常便是负责调停各大帮派的纷争,乃至刺探各门派的情报,甚至派人在各大门派中卧底。在江湖各股势力之中,论情报之周全,传递消息之速度,反应之迅捷,除了六扇门,大概也就只有那弟子遍布各州各府的丐帮可以相媲美了。
当然,调停各大帮派的纷争这种事,可不是六扇门的人大发善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持各大门派的相对平衡,防止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更要命的是,六扇门权力极大,有临机决断之权。虽然不能调动军队,但却可以调动省府州县各级衙门的官差。也就是说,即便是当场宰了他们这几个小小衙差,也不见得比杀几只鸡麻烦多少。这也是那几名衙差见到那官差出示六扇门铜牌之后,跪地磕头求饶的原因。
瓜洲渡口上,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几名官差跪在地上,向另一名官差磕头告饶,而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拿着兵器手足无措地呆站在那里。而渡口之处人流量本就极大,方才虽然诸葛云动手杀人吓跑了不少人,可经不住又有大批刚到码头的路人,何况还有这么多官差在场,顿时又是大批百姓涌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热闹。
那六扇门的官差见大批百姓围过来看热闹,顿时皱了皱眉,六扇门行事喜好隐秘,被太多的人围观可不是什么好事。当下那六扇门官差对着那些正磕头告饶的衙差道:“别以为你们那些破事瞒得过谁,今日且放你们一马,如若再不知悔改,小心你们脑袋。”
那几名衙差如蒙大赦,顿时连眼泪鼻涕也顾不得擦,忙感恩戴德地连声磕头道谢,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那六扇门官差不满地说道:“别再磨叽了,赶紧起身,去维持码头秩序,顺便把这些围观百姓驱散。”
那几名衙差连声答应,待的站起身来,伸出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这几名衙差顿时又是生龙活虎。只见他们转过身,拿出腰间皮鞭,边挥打在地面上,发出噼啪的巨响,边大喝着驱赶着围观百姓。
“至于你们。。。”
那六扇门官差转过脸,看向那几名手持武器的盗匪。此刻那几名盗匪心知不妙,正趁着衙差驱散围观百姓的混乱时机,准备趁乱溜走。却只听到那六扇门官差一声大喝:“给我拿下。”
喝声刚落,只见正被驱赶着后退的围观人群之中,十余道身影疾驰而出,速度之快,便连那正拿着皮鞭,威吓驱赶着围观百姓的几名衙差都来不及反应。
那几名盗匪心中一惊,放眼看去,只见场中多出了十几人,俱是官差打扮,但个个目露精光,身手矫健,一看便是身手不凡之辈。这几名盗匪见此情景,心中已是凉了半截,他们虽然武艺低微,但常年混迹于这瓜洲码头,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十几个官差,随便出来一个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当下这几个盗匪倒也光棍的很,纷纷丢掉手中兵器,任凭那十几名官差涌上来将自己用绳索捆缚起来。毕竟他们哥几个,只是在码头上摸些过往路人的荷包,还够不上杀头之罪,最多也就是屁股挨些板子,再吃上几年牢饭,熬个几年等光荣出狱后又是一条好汉。可要是冥顽不灵持械反抗,这几名盗匪绝对相信,那十几名官差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头颅砍下作为请功领赏的资本。好歹是出来混了这么久的人,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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