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三从四德请君入瓮
直到三日后重开府门,庄阁老神清气爽的等待着弟子们上门求见,却没想到先等来的是一封手书。
管家道:“阁老,这手书乃是靖北侯府送来的,故而属下便擅自做主,收了下来。”
庄阁老只微微思忖,便知道这手书内里,定然是孙儿的疑惑之处,便大度的接过手书,正要拆开一阅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的骚乱,他难耐的皱眉,“怎么回事?”
进来的是自己的长子,如今在朝堂也只是个三品的太常寺卿,并无过甚实权,毕竟今上可是个心中多疑的,自己当初决然致仕,也是为了小辈铺路。
长子庄仕钊唇上蓄了短须,眉眼晶亮却难掩紧张,拱手道:“父亲,外头,外头……”
庄阁老似早就有所料到一般,慢悠悠的坐下,端起茶展道:“吞吞吐吐成何体统,若是客人求见,也得见帖子才是。”
很有气度。
“不是这样的,”庄仕钊疾语道:“今日大朝会,儿子上朝时才发觉,百官们窃窃私语的竟是那四院大比之事,且说的条条是道,还赞靖北侯府做事公正呢。”
他话音一顿,抿了抿干燥的唇又道:“儿子细打听后才知,原来满京城都已知晓。”
“混账,怎么可能!”
庄阁老气的摔了手中杯盏,一片狼藉中的庄仕钊吓得腿软,还是强忍住惊惧才站稳的。
望着自己这胆小的长子,庄阁老黯然的摇了摇头,随即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仔仔细细的交代。”
“是,”庄仕钊不住点头,道:“听说,远衡当日来府上拜访的时候,便是兵分三路的,同样的图纸宫中御案上,和城中布告栏上各有一份。”
“儿子回来的时候特地路过了布告栏,仔细的瞧了瞧,与家中的那份一模一样,唯独字的形迹大了一些。”
庄阁老脸上风雪骤起,似是想起什么,慌乱的在桌上翻找,寻出来自己放在某本书下压着的手书,顾不得儿子还在,便匆匆拆信。
里面是一张书页,其中被朱笔点出的那句映入眼帘——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庄阁老只一眼,就认得出来这内页出自《仪礼》。
他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信封,却再没有旁物,随即冷笑起来,咬牙切齿地恍然大悟,“好啊,不愧是老夫的好外孙,竟然摆阵到我面前来。”
说完,便身形一个踉跄,还是庄仕钊连忙上前将父亲扶住,安置在椅子上,这才不至于倒地。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他这一番苦心孤诣的布局,就是为了明白的告诉自己,他母亲如今属谢氏,与娘家再无先前纠葛,莫要随意上门去叨扰。
庄阁老气的脑袋发懵,坐了一会儿后竟不自觉开始翻起了白眼,庄仕钊吓得腿软,慌忙喊了管家进来瞧看。
堂堂长房嫡子,竟然还不如一个管家稳重,除了涕泗横流的守着父亲,竟只能束手无策。
乔妆成货郎的谢六从偏门瞧见了府内的热闹,更是耳力极佳的听到了内情,便点头哈腰的谢过主顾——府中爱美的丫鬟们,而后绕道脱身回到侯府。
谢歧听到之后,生出几分解气之感,不慌不忙地下令,“府中守卫照旧,尤其是母亲的院子,须得密不透风,外头的纷纷扰扰,只能止步于院墙之外。”
这便是要庄府之事不得入夫人耳的意思了,谢一了然的抱拳领命。
比起一个满心算计自己的长辈,谢歧才没有那么多的柔肠,于他而言,父母之外唯有妻子才是至亲,其余之人何必在意?
这厢,在乌云罩顶的沉闷天气下,疾驰归来的谢七,终于擦着雨水的边进了府中,懒得去擦拭身上雨水,便赶往书房汇报。
“世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谢歧手边是宫中钦天鉴送来的良辰吉日,最近的一个便是三日之后,乃是天朗气清时。
他起身立于窗前,见雨打芭蕉,喃喃道:“如此,便按着计划按部就班足以。”
沈府。
沈娇娇临睡梦中惊坐起,眨巴着眼睛道:“我和烟儿也要去吗?”
刘妈妈哭笑不得的道:“回大小姐的话,夫人是这么说的,毕竟四院大比是场盛会,再者两位小姐去了,也能给表少爷助威呢。”
这个时候,谁家若是孤零零的一人参赛,多没面子。
大夫人因此事,还特地让身边信得过的婆子来了一趟,夫人这才不得不让自己过来传话。
沈娇娇唉声叹气的打着雨伞,去了盈雪居。
沉痛的将这个消息说与顾明烟听,顾明烟见她一副哀默至极的模样,就忍不住翘了翘唇,“即是姨母的好意,表姐便安心听命就是,再者,烟儿陪你一同去呢。”
“你不知道……”沈娇娇欲言又止,终是泄气的咬了咬唇。
顾明烟好奇于她此番神情,却也很有分寸的并未追问,表姐进来性情多变得很,时而郁郁不欢颜,时而又暗自鼓气,似有什么决定一般。
既然她未说,自己也不好主动追问。
且说这阵子,临时抱佛脚苦练击鞠术的四院学子,更是苦不堪言。
他们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的,虽说都会骑马,但于马上端坐和执杖击球,是两回事啊。
如今连平日功课都暂时放下了,都在苦苦练习,每天在在马场摔摔打打,简直叫苦连天。
即便如此,夫子们也没法子,谁让陛下一时兴起,亲自下的御令呢,再者要是四院大比哪家落在后头,指不定要吃什么果子呢。
当下,便也或好声好气,或严苛勒令,让他们必须得严阵以待,事关书院声誉,谁也不能懈怠。
“不行了不行了,再打就废了。”
国子学内,钟离湛气喘如牛,一个骨碌翻身下马,而后软着双腿蹒跚到一旁凉棚下歇息。
手中的击鞠杆被当成了拐杖,承受着他浑身大半的重量,看起来好似又弯曲了几分。
四顾之下,同窗们都是苦不堪言的模样,钟离湛咽了咽干巴巴的口水,试图与端坐于椅子上,怡然自得品茶的祭酒大人动之以理。
“祭酒,欲速则不达啊。”
郭祭酒三十有余,属实一个白面相公,好看得很,素来一举一动都引人效仿,颇有‘再世嵇康’之美誉。

第一时间更新《将军心头朱砂痣》最新章节。

历史军事相关阅读More+

明王首辅

丑女重生之贵女邪妃

我在末世卖麻辣烫

穿成病娇太子掌中娇

三国之最强帝王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