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越鸣看到宁钰出言挑衅公孙韬之后,公孙韬并没有出手,宁钰也站着不言不语,顿时陷入困惑。
当初越鸣和宁钰是说好了的,一同上山之后,宁钰负责对付铜烈门的人,越家人则亲自对付辛家。
现在铜烈门的掌门确实是被宁钰搞定了,但铜烈门可不止他公孙辟一人,公孙韬更是明说了要力保辛家,那越家继续纠缠下去,到底能不能捞得好处?
可越鸣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自己就此偃旗息鼓,不但会被人笑话,将来越家还想再讨辛家半分便宜,可就难了!
于是,他拔出佩剑,给自己的家众使了眼色之后,便大声对辛迟远说:“辛迟远,你悔婚毁约,损我越家声威,我们派人去你家讨公道,却糟你辛家无礼驱赶。如今你们竟自持有铜烈门撑腰,蔑视我越家。今天,我越鸣无论如何,都要你们付出代价!”
辛迟远冷笑一声,回应道:“你尽是胡扯!首先,我们辛家就悔婚一事,早已登门致歉,是你们硬要纠缠,不肯罢休。再者,你们越家登门哪是理论,分明是上门滋扰,我辛家仆人被你们打伤打残几人不算,门庭家当也被你们损毁若干。亏你还有脸说我们辛家无礼驱赶?”
“我也可以说你在鬼扯!多说无益,今天我们就在这把账算清楚!”
越鸣说完,他把剑一挥,对准了辛迟远。
“好啊,你且说说,如何算账!”
辛迟远也拔出了佩剑。
越鸣看了眼宁钰,又对辛迟远说:“我之前在你辛府中已经提过了,你把辛家一半生意让出来,我们就此罢休!”
“哼!痴心妄想!”
两人剑拔弩张,一旁的宁钰又开口说道:“辛公子,你悔婚一事让越家人颜面尽失,赔点家业,也不算过分吧?”
程箬箐听到宁钰的话,也忍不住开了口:“要吞辛家半数家业也不算过分?没想到你宁护法居然也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
越鸣看了眼程箬箐,哼笑道:“你就是程箬箐吧?我真的想不懂,为何辛迟远会为了你而抛弃我玲妹,真是瞎了狗眼!”
“你……”
程箬箐正要发怒,辛迟远挡在了她面前,提起剑指着越鸣,冷冷地说道:“越鸣,你带人上山,想必已有觉悟。来!你我先分个高下!”
“好!”
越鸣早有准备,话音刚落,便先发制人,跃身出招。
越鸣练武也有数载,武功尚且不俗,他曾拜汇英盟八大派之一道真门的源化道人为师,习得了道真门的璞原剑法。这套剑法招式不繁,但架势稳当,攻守皆宜。他知道辛迟远也是同为汇英盟八大派之一冲望派的入门弟子,所以不敢轻敌,一出手便是绝招。
辛迟远的武功其实与越鸣不相伯仲,但他却是辛家武艺最好的那个,如今面临大敌,他们辛家也只能派辛迟远迎战。
辛迟远用的是冲望派的冲望剑法,剑招相较璞原剑法而言,并不占优,因此两者相拼的,是实战经验。
两人过了数十招,虽然胜负未分,但辛迟远却开始有点吃紧,他在临敌迎战时,不如越鸣凶狠,便渐渐处于下风。
一旁观战的程箬箐,此时格外忧心,她也看出了辛迟远逐渐失利,便握紧自己手中的剑,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又过了二十来招,辛迟远心知硬拼力气,自己早晚会败,便佯退了几步,骗越鸣倾身追击。
越鸣不知是计,以为辛迟远不敌脱逃,就加速前俯出招,想一招制伏对方。
辛迟远看准时机,突然平跳旋身,一招“冲云破霞”,持剑刺向了越鸣右肩。
越鸣未料辛迟远忽然返招,他收招不及,虽作躲避,却还是中了一剑。
“啊!”
辛迟远的剑,划破了越鸣的右臂,鲜血一下溅落在地。
受伤的可是越鸣持剑那支手,胜负的天平,又向辛迟远那方倾斜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宁钰突然喊出一句:“你的冲望剑法使得不对!”
话音未落,人就闪到了辛迟远的面前,一道红光闪过,辛迟远口吐鲜血,向后飞出数米。
“迟远!”
程箬箐大叫一声,正想出手,这时又一团灰影飙出,冲到了宁钰面前。
宁钰立刻反应过来,是公孙韬出手了。
公孙韬边出招边斥责宁钰:“你宁护法身份尊贵,竟然偷袭晚辈?你真的毫无廉耻!”
宁钰没有回话,全神贯注地躲避着公孙韬的招式,他要借此机会弄清公孙韬的武功底细。
公孙韬这时也不再保留,他使出了铜烈门的绝学-铜印掌,威力比起公孙辟,并无逊色。
因为这两人突然出手,越鸣和程箬箐都停了下来。
程箬箐趁机过去扶起辛迟远,关切地问起他的伤势:“迟远,你怎样了?”
“我没事……”辛迟远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眼睛紧盯着宁钰和公孙韬。
宁钰闪躲了几下,大致看清了公孙韬的路数,他明白到这公孙韬的武艺绝非等闲,不敢怠慢,立马迎手还击。
大殿里正打得火热,后堂这边也起了争斗。
原来就在辛迟远和越鸣比武之时,柳敬瑜他们正看得出神,后堂的侧门突然被人打开。
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此人外表矮小瘦弱,穿着铜烈门的服饰,一进门看到柳敬瑜他们先是一愣。
那两个铜烈门生看到这人立马喊道:“梁医师,你这么快就到了?”
这人正是铜烈门的驻派医师,梁保旷。
“是啊,我刚经过附近,就看到阿辉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找我,说掌门他受了重伤,请我速来这儿为掌门诊疗。”
梁保旷边说边走向公孙辟,看了一眼公孙辟后,他往身后一摸,说:“哎呀,急着过来,我的药箱没带上。景德,你走一趟诊堂,替我取来药箱。”
那个叫景德的铜烈门生问道:“哪个药箱啊?”
“是一个灰色的箱子,里面都是急救用的药剂,映青,你随他一起去吧,帮他找一下!”
“好!”
那两个铜烈门生走了之后,梁保旷看了柳敬瑜他们三人一眼,又低头去看公孙辟的伤势。
周周刚想开口说出自己刚才诊察的结论时,梁保旷先开口说道:“掌门,您这伤可不轻啊,还好‘络脉散’我有带在身上,您先服下!”
说完,梁保旷便从衣袖中取出一小包药粉,准备打开喂公孙辟吞服。
周周一看便着急地说:“梁医师,这药不能服呀!公孙掌门他极有可能是中了灰麻之毒,服下这络脉散会加剧血气周转,毒会更甚!”
“中毒?”梁保旷瞪大眼睛盯着周周。
看了几眼,他嗤笑一声,说:“小娃子,你懂医术?你哪里看出掌门中毒?掌门只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胸前那片是灼伤!”
周周辩驳道:“不是的,请您仔细看看这附近的紫斑,这可不是灼伤!”
“你别胡说!这紫斑可是内伤所致,应该是掌力伤及了内腑,使掌门他气血不通,闷发瘀斑,这可不是什么中毒的迹象!”
“我刚才仔细观察了,瘀斑可不长这样,它定是毒素所致,不信你探针放血试之!”周周始终坚持己见。
“你是何人?倒敢怀疑我的医术?掌门,您切莫信这娃子的妄言而误了您的诊疗。来,赶紧服下这药!”
说着,梁保旷拆开了药包,贴到公孙辟的嘴边。
“我没有胡说呀!请您再细看一眼!”周周急红了眼。
公孙辟看到周周这副神情,又看了看梁保旷,他犹豫了,药到了他的嘴边,他也没张嘴吞服。
梁保旷见公孙辟有所疑虑,闭嘴不肯服药,他突然站起,浑力一掌,打向了周周。
周周不懂武功,被人突袭一掌,一下便倒了下去,昏迷在地。
这下变故吓坏了柳敬瑜和屈哲,他们万万想不到,这铜烈门的医师居然会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
“你怎么打人!”
屈哲大喊一声,拔出了佩剑。
梁保旷目露凶光,他二话不说,暗自运劲发力,凶猛地扑向了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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