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儿我为你打架

殷雅正来了，看到丁少聪流血的嘴角，眉头皱皱，接着低下头去：“你是不是又嘴贫了？话多了？”
看来，在殷雅正眼里，这个丁少聪也是经常挂在批评边缘的家伙呀！
“我……我就唱了一首歌……她就来打我。”丁少聪头低着为自己辩解一句。
“你是不是唱没妈的歌曲了？”殷雅正的话语依旧充满了戏谑，“丁少聪，这么久，你不知道这是陈月戎的禁忌吗？依我看，你就是在找打！”
殷雅正的话语里充满谐谑，大家听了都笑开了。
此时，方秋眉松了一口气。
殷雅正没有追究打架背后的东西，这无疑就是最好的结果。
方秋眉避开了被人围攻追根究底的可能，心下松了劲儿，一颗心始才归于平静，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
金豫恰到好处地递过来一张纸条：“陈月戎自小没妈，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估计也就你不知道吧！”
方秋眉心头觉过一阵怜惜，难道陈月戎是因为没有妈妈的陪伴，才养成这样男儿的气概么？
方秋眉不语，低头刷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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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教室里，或者说这所学校里，每个人都知道，陈月戎没有妈妈的事儿。
自从这些学生踏进这所学校开始，这就是人人尽知的新闻，每个人在教室里谈论话题的时候，都回避谈论到妈妈。
即使有谈论，也是选择陈月戎不在教室的那会儿才开言。
看来，殷老师对丁少聪是了如指掌的，对陈月戎更是了解得很。
走上讲台的殷老师，对大家笑眯眯地：“我们今天的告别盛宴来得劲头不小，连打架事件也发生。不过，在最后一天，我不予追究。”
如此宽宏的殷老师，居然没有坚持到最后那一刻？！
在平时，一点小错误，那可是要写班规或者校规至少十遍呢！
教室里安静了片刻后，殷老师又开始继续往下说了，也可以说是这学期最后的告别语了。
“但是，我要提醒有些人，自己的行为出现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他自己是完全可以预见的。这么大了，他自己的经历也不少，已经不需要别人再帮他提醒。”
乖乖，这是含沙射影针对丁少聪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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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殷老师走下讲台，在过道里走一圈，每走一步，视线都不离开丁少聪，每一次注目都意味深长。
殷老师转了一圈后，又走回讲台，接着开始说：“我们已经步入青春期，距离青春的轨迹已经不远，有的事情是从小就根深蒂固带着的，就像自己随时附带在身上的炸弹，任何人不能触及，一旦触碰，就会引来爆炸性的杀伤后果。”
这样的话语，义正辞严，对弱者的呵护，对邪恶的憎恨与劝诫，那么显而易见。
听起来没问题，可是放到具体的事件当中来呢？
打人的陈月戎在老师眼里，成了弱者，成了病患者，成了病体携带者。
方秋眉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陈月戎这是在寻找一种亲情啊！
没有妈妈，没有人陪伴，陈月戎实在是孤独的一个人啊！
心念至此，方秋眉心里面所有的怨恨，都消失了，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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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师继续在讲述，话风一转，扭到了丁少聪身上。
“我愿意相信，我们每个人不是很愿意打架。打架事件的发生，必定是有着不可触碰的底线，希望大家都不要去触碰这个底线为好。打一架，长一智，下次不要再出现同类事情就好。”
这样的话语，分明可以看到殷老师的良苦用心。
安静在一边的方秋眉，发觉陈月戎低下头去，还不时地用手去擦眼睛，似乎泪眼朦胧。
殷老师刚才讲的话，显然是对她的理解还有包容，这样善解人意的老师往那里找呢？
为了这份理解之恩，包容之恩，陈月戎应该决定从今以后好好学习，决不再惹事。
方秋眉相信，陈月戎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美好的存在了。
“陈月戎，期待你的成绩进步一点儿，再进步一点儿。“方秋眉在心里说。
殷老师结束了谈话，离开教室的时候，陈月戎趴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无论谁去喊她，她都不理会，如果喊的时间久了，就大声地吼一声：“别理我！”
陈月戎趴下去继续沉闷。
方秋眉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既酸涩，又疼痛，既怜惜，又发愁。
但是，方秋眉也没有刻意去安慰一下这个受了伤的，有着无尽委屈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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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陈月戎在回家的路上，追上了方秋眉，鼓着气说：“今儿我在为你打架。”
方秋眉眉毛都没动一下，很是平静：“我知道。”
“你不谢谢我？我来问你要谢谢了。”陈月戎这会儿看起来有点小痞子的模样，嘴角咧着，带笑看方秋眉。
“又不是我要你为我打架的，不谢。”方秋眉明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明知道这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儿，就是想存心逗逗她。
“你真的不谢我？”陈月戎追问一句，“不后悔？”
看她那样子，方秋眉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赶紧转移话语里的风向：“谢，你是为我好，我怎么能不知道好歹，怎能不谢谢你呢！”
说完，方秋眉还弯下腰鞠了一躬：“陈女侠，好徒弟，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方秋眉这一弯腰，陈月戎就受不了了，赶紧托着我的双手，连连地说：“别，师傅，别这样呀，我逗你玩呢！”
“陈月戎，你刚才为什么要去打他？”想起来陈月戎刚才的行为，方秋眉实在心有余悸，女孩子，动不动这样动拳头，不是好事。
“他欺负你！”陈月戎很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说他欺负我？他不就唱首歌吗？”方秋眉想追问陈月戎心里的想法，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不过，你的眼睛一红，我就知道你伤心。他让你伤心，就得挨揍。谁让你伤心，我就会揍谁。我这拳头是用来保护我喜欢的人儿的，不是……”
陈月戎这句话没说完，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陈月戎喜欢自己？
方秋眉在心里划过这句话，抬眼看着陈月戎，冷冷地说：“想喜欢我也行，赶紧把成绩提上来，没有进步，再喜欢也是没用的。”
说完，方秋眉就转身，向着回家的路走去，把陈月戎扔在背后。
方秋眉知道，陈月戎在后面跟着，远远地跟着。
陈月戎说过，要送自己回家，每天。
方秋眉也在赌一把，陈月戎只是渴望亲情，而不是别人眼里看到认为的那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