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为什么唱那该死的歌曲

做过这个梦后的方秋眉，情绪恶劣至极。
不仅仅自己情绪不好，姨妈程封鸾也是有些压抑，有些不加控制，所以做出来的有些反应，令方秋眉颇为讶异。
但是，方秋眉把自己的感觉压在心里，一句话也不说。
依然和往常一样，方秋眉对着程封鸾绽放着纯真、懵懂的笑脸。
两人的日子，还一如既往地往前走着。
可是，一旦方秋眉离开姨妈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敛去了，代之的，是一副淡漠到极点的沉郁。
到学校去的方秋眉，神情依然寡淡，但是不管任何人看到，都会感受到一种疏离，一种勿近的拒斥。
无论是金豫，还是陈月戎，都感受到从方秋眉身上，传递出来的冷意。
金豫悄悄地问着陈月戎：“是不是你惹祸了？”
陈月戎垂下头：“好像是那次课堂上画画引起来的……”
“怎么办？方秋眉一旦生气，那是很难哄的……”金豫发愁，“我以后的日子该咋办呢？”
陈月戎用眼睛看了方秋眉一眼，没有再理会金豫了。
本来两个亲近的人，因为那幅画，那个梦，变得疏远起来。
每天放学，方秋眉一个人出来进去，陈月戎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去说。
只是跟着，忠实的保护主人的小狼狗一样。
。。
转眼间，要过春节了，假期也来了。
放假以后，方秋眉就需要跟着姨妈回老家。
在长江边那个落后陈旧的地方，名叫方坡的小镇，有着方秋眉的家。
那里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在那里等着方秋眉放假。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因为大家都知道方秋眉的家在外地，都来问方秋眉是不是回家。
对于同学们的热情，方秋眉一直是疏离的，淡淡地微笑着，一句话都不肯再回应了。
即便是方秋眉看到，跟着自己学习的陈月戎，也压根没有嘴角的弧度放大一点点。
当方秋眉说要回家的时候，大家伙很吃惊，都又不约而同地问家在哪里。
当大家听到方秋眉说几百公里外，那个名叫方坡的小镇时，都还是吃了一惊。
尤其是那个丁少聪，嘴巴张得老大了：“秋天的眉毛，就是说你来上学后，只有放假了才能回去？一来就是……是一个学期？”
得到方秋眉得肯定之后，丁少聪立马就唱起来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丁少聪最后的草字还没有唱完，一个巴掌就打过来，先是“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哎哟”一声尖叫。
大家都抬头望过去，只见丁少聪捂住嘴巴，头也歪在一边，还有血，顺着嘴角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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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丁少聪的歌声，引得方秋眉一阵感伤，眼睛里很快步上了一层水雾。
想到家里的那个妈妈，对于自己的疏于管理，方秋眉的一颗心，就麻木到不知所以。
这会儿，方秋眉又听到丁少聪唱这个妈妈好的歌儿时，心里无端地就难过起来。
没想到的是，方秋眉这内心的情绪，仅仅是些微流于面色，就被陈月戎捕捉到。
一瞬间的功夫，陈月戎就就火山爆发，二话不说，挥起巴掌，对着丁少聪的嘴巴打去了。
这丁少聪捂着嘴巴，不能置信地看着陈月戎，又是惊讶又无辜。
丁少聪瞪着眼睛问：“陈月戎，你疯了？！”
陈月戎跨前一步，对着丁少聪的眼睛，一字一板地说：“别人有妈没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唱那该死的歌曲？！”
陈月戎声音很大，嗓门很高。
这样高的嗓门，对于方秋眉来说，很是新鲜。
因为之前，班级里的任何事情，方秋眉都没有上过心。
这一次，在方秋眉看起来，陈月戎明显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眼睛里浮动的水雾，才动手打丁少聪的。
方秋眉看着陈月戎，那样高的嗓门，那样有力气的拳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是去劝陈月戎消气吗？
貌似乎是丁少聪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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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着，方秋眉纠结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秋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还是不加理会，似乎是冷血，还是还是想置身事外，不把自己卷入其中？
他们两个，帮谁，对于性子冷凝的方秋眉来说，都是不合适的。
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与眼前的陈月戎有那么几分相似。
除了胸前的一抹隆起，除了身上还算是女孩儿的衣服外，所差无几。
又想到之前陈月戎落在自己手上的那个吻，方秋眉心里又开始乱起来。
走过去？还是不动？
走过去，是自己内心的一种冲动。
不动，却是自己的本性使然。
一颗心里柔肠百结，方秋眉眼底的纠结越发浓郁。
陈月戎虽然生气，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时刻在方秋眉的脸上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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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聪被陈月戎打得嘴角流血，委屈得不得了。
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丁少聪瞪着陈月戎：“陈月戎，你今天到底吃了哪门子大葱，这么不着调？”
陈月戎举着巴掌又冲了上去：“你还说？！你让你唱那首鬼歌曲的？”
“我一直在唱呀，在你面前又不是第一次唱着歌！”丁少聪盯着陈月戎的眼睛，呵呵笑起来。
笑过后，丁少聪接着说：“我知道了，陈月戎，你心里有鬼！你以前不生气，现在生气，绝对不正常！”
陈月戎瞪着眼睛，紧紧盯着丁少聪，有种要把丁少聪撕烂的可能！
丁少聪一边擦拭嘴角的血渍，一边笑：“我想想呀，我的歌儿之前是对着秋天的眉毛唱的，而不是针对你。”
这一番话从丁少聪口中说出来，直听得方秋眉胆战心惊，原来，原来，大家都发现了的！
方秋眉低下头去，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观望这一次意外事件了。
陈月戎因为丁少聪的这句话，再次冲了上去，扬手又一巴掌。
打完了，陈月戎咬牙切齿地说：“你再TMD唱一次这样的歌儿，我还得揍你一顿！”
“真是混世魔王！”丁少聪嘟噜一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好吧好吧，我怕你，咱们休战！”
“老师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教室里，立马鸦雀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