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前夜几人商议的计划,武尽功请来的道士,正在县衙里面做着法事,锣鼓敲得山响,纸钱也洒的满天飞,在县衙门口围着一堆看热闹的老百姓。观看道士做法的县太爷齐恩民对师爷邓进说:“税银一直没有着落,如今坊间又谣传说是黄大仙借走的,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信了黄大仙借银,这样他们才敢动那笔银子,银子不动,我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站在一旁的武尽功赶快一个彩虹屁拍到:“大人确实高!”
赵鳌和二猛子来到县衙,向齐恩民禀告事情来龙去脉。
齐恩民没有说话,一旁的师爷邓进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倒是真的没想到是他们做的,原来只是怀疑,后来一想,税银只丢了两千两,要是闹五江干的,怎么会只抢走两箱?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就没往这群土匪身上想。”
“只不过凤凰岭地势险峻匪徒众多,很难一举攻破,若是一次破山不成,匪人定然四处逃窜,到时再想追回税银,必然难如登天。”齐恩民说。
赵鳌心想自己一个人孤身在此,如果没有什么功劳,很难有出头之日,今天正好有二猛子投靠,不如趁机做个大的。“大人,我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妥当。让我和二猛子一起上山,混入匪穴,稳住这帮土匪,给大人探听好山寨的虚实,等大人筹措好兵马,一举攻山,既可以追回税银,还可以一举除去匪患。”赵鳌建议道。
齐恩民看着赵鳌目光坚毅,想起前面赵鳌讲故事给他做启发,觉得赵鳌别看年纪小,但是人小鬼大,应该不会出差错。斟酌再三后,齐恩民正色道:“你们两人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赵鳌和二猛子买了几个好菜两壶好酒,二人把酒菜送进了桃叶的院里,告诉三当家的,二猛子在这里碰到了发小赵鳌。赵鳌在一个酒馆做跑腿,每天都被店铺里面打骂。这次正给客人送定的酒菜,看到二猛子,便决定和二猛子一起上山,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
在二人的吹捧下,三当家的很是得意,抱着那个桃叶一顿乱肯,羞地桃叶只躲。三当家又问:“你是酒馆跑堂的,那最近酒客们都在聊什么?”
“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最近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黄大仙借税银。大白天的妖风起来,风停了税银没了。这不今天县老爷就请了一个真人来做法嘛,刚才我路过衙门口,还看到了呢。”
“呵呵……,是嘛。这事少见,走咱们去看看去。小妖精,一会哥哥再来疼你。”
三当家的就让赵鳌带路,三个人一起去衙门看看。等到了衙门口,只见里面搭了一个法坛,一个身披八卦道袍的道士手拿桃木剑,正在步罡踏斗、掐诀扣齿。
三人在人群中看了会道士做法,三当家的很是满意,扭头回桃叶家,继续喝酒取乐。
夜半时分,突然县衙乱做一团,铜锣声敲了一整夜。
第二天就传出消息,县太爷的官印被“黄大仙”盗走了!三当家一听这消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自己一时也想不通,有必要马上回山,向闹五江回话,便准备丢下几两银子回山。
桃叶听了也觉得心里一阵阵害怕,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自己独门独院的,万一那黄大仙来了,岂不是也要被它糟蹋了。”
三当家的骂道:“去你娘的,你这被窝那天空过。”
桃叶柳眉倒竖怒道:“万老三,你这个挨千刀的,自从跟了你,老娘什么时候养过野汉子。来一次说一次,把我接上山,亏得我还傻乎乎的等。”
看桃叶骂的声音越来越大,三当家害怕惊动邻居赶快安抚说:“我的心肝宝贝,我这次回去一定给老大禀告此事,到时候咱们到山上一起过逍遥日子。”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又掏出一块更大的银子。
凤凰岭上闹五江坐在正中间,堂下三当家、赵鳌、二猛子三人说了打探来的消息。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这银子就是让黄大仙给偷走了。来,摆酒,我们也祝贺黄大仙他老人家得了一笔横财。”闹五江爽朗大笑,众匪也是哄堂大笑。
“大哥,还有一个事,昨天晚上县太爷的官印也被黄大仙偷走了。”三当家的补充说。
“他丢印,杀他的头,这他娘的管我们鸟事。我们现在在五神庙里,我们就是黄大仙。”众匪又是一阵哄笑。
晚上一群山匪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上闹五江被几缕射进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阳光弄得他眼睛一阵痒,睁开还有醉意的眼睛,只见一帮兄弟还在呼呼大睡,地上被吐得到处是,一股酸臭恶心的味道直往鼻孔钻。闹五江揉揉还有点痛的太阳穴。伸了一个懒腰,待到眼神清明,只见在正厅的桌案上放着一个纸条,纸条上用鲜红血写着几个字:
“我来也!
——黄字”
看着还没有干透的血字,闹五江惊呼:“快醒醒,这是什么!”
众匪都被惊醒,一个个走上前去辨认。人群中有人开玩笑道:“不会是黄大仙来了吧!”这个笑话好像一点都不搞笑,没有人面露喜色,倒是一个个惊恐不已。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黄大仙啊,是哪个兄弟给大家开个玩笑闹着玩吧。”大厅里面静的出奇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做声,大家都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一声惊呼从屋外传来,声音里面带着惊恐。大家一拥而出,只见户外庭院一串用鸡毛沾成的脚印。
一时之间整个匪穴谣言四起,说山寨借黄大仙之名盗取税银惹怒了黄大仙,现在黄大仙来山上讨债了。后来又有人把县城妇女被人奸***铺被人泼粪、县太爷的官印都丢了都扯出来了。整个山寨里面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等到晚上山寨需要派人守住险要路口时,没有一个人敢应声,还辩解道:“我不行,本来胆子就小,昨个喝大了今天酒还没醒。”
有人建议说:“我们老家人说了,没**的男娃火气旺,不怕这些大仙,要让没碰过女人的人守夜。”大厅里面所有人都往后退,都说自己早就不是处男了。还有几个原来好男色的也说,当初酒醉后因自己长得俊美,被隔壁寡妇尝了鲜的。一个个都想躲开夜间巡逻任务,最后在闹五江的威压下,几个小喽啰才不情不愿的接了这个任务。
晚上一个巡夜的小喽啰看到山风吹动树梢,吓得大呼:“有鬼啊!”所有人被惊醒后,都问在哪里?龟缩在神殿的众匪只敢扒着窗口向外看,只见远处密林之中,有两盏斗大的绿莹莹灯笼,就好像有一个怪物在山林深处凝视着这座山神庙。
不待众人惊魂落定,大厅的门板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众人缩成一团,等声音停了,有几个大胆的去看门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一回来刚想睡下,又有敲门声。
好不容易熬到白天,不是一会后院丢只鸡,就是前面门口水桶掉井里,一天到晚都是稀奇古怪的事情,折腾的人困马乏。
几天下来除了被逼着巡逻的土匪,所有土匪都被吓得不敢出门。这样折腾了几天后,没有一个人睡过超过两个时辰,全体山大王都成了乌眼鸡,个个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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