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我看你是活腻了。”
辛暖......
下就下!
原本就只是上来看一下那么多年没登会不会有什么回归福利。两个体验卡输一局游戏,加一顿死亡威胁算什么?
辛暖下线后就把桀骜者卸载了。
真晦气。
***
风津竺疑惑的看向陆西月:“怎么了?”
把玩着新的酒杯,用手指摩擦着上面的纹理,陆西月整个人都压抑着,整理了一会情绪,说的很随意。“晓把兔子的游戏号给季小希了。”
他的声音极轻。
风津竺听到了。
笑笑。
“你至少还有个游戏......”
风津竺靠在吧台上看着这里的乱象,他什么都没有。
又喝了几杯,陆西月低骂一声。
禾央正是中午十二点,罗凡晓准时用餐,面前摆着整整齐齐二十四道菜,仪式感十足。
吸引了很多目光。
他有着先天优越的基因外表和养尊处优的矜贵,毫无疑问是高质量的男性。
只是,既然这么有钱点了那么多,又为什么还要在饭点吃饭呢?
只见他优雅的用叉子扎了一块奶酪饼,趣味的递到季小希嘴边。
张口咬住,季小希娇媚的看了他一眼,囫囵的说:“你松开。”
罗凡晓没有动作,她只好像一只小动物,将奶酪病从叉子上自己移下去。
他低垂着眼眸,终端亮了一下。
刚接通就传出陆西月烦躁的声音。“罗凡晓,当初我们说好了的,你要她我管不住,我警告你,别动辛暖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罗凡晓往后一靠,眼里一抹暗色,压抑着怒火。他本来也不是个好相予的。
“辛暖的游戏账号为什么要给季小希,还让她像辛暖那样叫我月,你无不无聊?是觉得自己改造的很完美吗?假货就是假货,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陆西月完全没有给他面子。
他挡开季小希的手。“没你的事,坐下。”
然后,阴着脸继续听。
“她不是辛暖,别自欺欺人了,晚上搂着个替身你不会觉得膈应吗?你有什么好炫耀的,我之前让你把人弄到禾央去别再摆到我面前!”
“陆西月。”听他越说月来劲,罗凡晓一个字一个字咬的狠。“我从来没动过她任何东西。”
终端里隐约还传来风津的声音。
“你跟晓提过,她在游戏里会叫你月的事吗?”
他随口一问,这事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说的?
正在通讯的两人同时一愣。
“陆西月,你说她......”罗凡晓还没说完,就被单方面挂断了。他的表情失控,蹭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出了餐厅。
季小希的脸色都白了。
晓一向优雅,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控的样子,何况是把她丢在餐厅这么不礼貌的事情。
季小希打算追出去,服务员走过来,手撑住桌子,笑着说:“小姐,您这桌还没有付款。”
季小希匆忙跟着服务员去了前台结账。
被送出餐厅的时候,罗凡晓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是禾央的王子殿下,是一个在任何时候都会保持完美和风度的人。
季小希一度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就像天神那样完美。
有他的帮助,不管做什么也都方便许多。
现在算什么呢?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喂,孤影......你来接我好不好......”
终端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老大你怎么哭了?先别慌,你在哪我去接你。”
季小希吸吸鼻子,委屈的说。“我在......”
别看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底里敏感的很,再加上这三年,被罗凡晓宠爱着,庇护着,惯的眼里已揉不得任何沙子。
也只有在罗凡晓面前,她会本能的产生委屈的情绪。
两人的身份差距也让她感到不安。
现在罗凡晓直接把她丢下,季小希甚至产生,他是不是终于玩够了,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他的爱,再一次模糊起来。
这次出来的也够久了。
月泽国。
冰天雪地,寒意让人清醒了不少,季小希还穿着在禾央的那身,没有换下来。
她的手冻的通红。
“老大,当初说好了只是利用他的身份方便报仇,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孤影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爱了三年,假的也该变成真的了。
他亲眼见证了季小希一步一步从野路子变成乖巧的女孩,或许她心里也希望,自己要是再更好一点,会不会就能配得上罗凡晓了。
可德里克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
就算是真爱,能做一个情妇也是极限了。
季小希拽出自己的包,狠狠瞪了一眼孤影。
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眉眼少了几分乖张,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不停的给罗凡晓拨了十几个通讯,他没有接,甚至不耐烦的挂断。
站在街角,季小希冷的呵出一口热气。
“老板,便宜点吧,我身上只有一百月币了。”柔软带着一丝祈求的声音从杂货铺传来。
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季小希扬起脸,回头望过去。
那家店的房子是玫红色的,充满了少女心,透明的橱窗里,银月折射出一个站着的女孩,很瘦,裹着一个到小腿那么长的黑皮袄,脚踩高跟鞋,但她的气质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老土。
一头漆黑的长发垂至下腰。因为是侧着背对她,刘海挡住,季小希怎么努力都看不见脸。
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走过去。
“行行行,拿走吧,算你85月币。”一走进去就听到老板无奈的声音。
“谢谢老板。”女孩喜笑颜开的付了款,推开玻璃门,她冷的哈手,小跑着离去。
刚好和季小希擦肩而过。
“姐姐......姐姐!”季小希朝她追过去,女孩没有回头。
季小希流着泪,高跟鞋在冰雪地上很滑,她直接脱掉。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你在哪?你不要我了吗呜呜,我是小希啊。”
她一边追一边喊,终于在河边又看到了她。
女孩的手上拿着一双厚袜子,嘴里嘟囔着‘爱京的物价真高,一双袜子就要一百月币。’
她脱掉高跟鞋,粉白的脚上全是冻疮,绷着唇慢慢把袜子套上,穿好鞋站起来。
对上季小希的眼,她的眼里闪过几分讶异:“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季小希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哭的像个孩子:“姐姐,我是小希,我是小希啊。”
女孩的眉眼精致,肤白貌美,黑色的眼睛干净的是一尘不染,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抱在一起,虽然一个是被强迫的。
仍然是赏心悦目的。
刚刚过来的时候,好像银月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姐姐。
辛暖试着挣脱了两下,问了声,语气尽量放柔。“你认错人了,我们虽然长得一样,但是我确定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女儿。”
季小希的声音强势,带着一丝耍赖的意味。“你就是我姐姐!不可能连声音都是一样的,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为什么不认我了啊。”
把身上的女孩扒拉下来,辛暖叹了口气。“你别哭了,你叫小希是吗?”
她把袄脱下来,给季小希裹好,拉上拉链。
“衣服很漂亮,可是穿的这么薄会生病的。还有,你误会了,我真的真的不是你姐姐,那么,再见了。”
捡起地上的半支低级营养剂,辛暖起身离开。
还奇怪的回头看了季小希一眼。
三月底,晴天的阳光将雪照射的晶莹透亮。
爱京边缘地带,珍惜医院的九楼,辛暖低垂着眉眼,她穿一身粉色的毛衣,嘴角下垂,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双手白的可以看见里面的青筋。
两腿伸直,一左一右的敲着。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她是漂亮到让过往的医生患者纷纷驻足的存在。
但她看起来有些不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烦躁。
旁边的门打开,辛暖立刻站起来:“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为首走在前面的男医生摘下口罩:“送来的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这种病属于绝症,他年纪又大了,再不进医疗仓,拖不了一个星期的。”
辛暖抿着嘴低下头,眼睛里满是哀伤。
后面的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看看老人吧,他已经恢复意识了。”
这俩爷孙是在年底来到爱京的,她知道,高额的住院费已经拖垮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她比刚见到的时候不知道瘦了多少。
辛暖拉开门走进病房,率先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一个大通房,里面有十个病床,都躺着人。
三号病床上睡着一个皮肤黢黑,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的老人,他和身上盖着洁白干净的被子,形成鲜明对比。
握住老人的手,感应到的老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已经变成灰色,没了光。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手怎么这么凉,伸被子里暖暖吧。”
说着,老人拉着辛暖的手钻回了被子里。
“爷爷。”辛暖后喉咙里说出这两个字,就已经泣不成声。“医生说......你的情况很好,在坚持一下,等小叔凑够了钱,就能去医疗仓了。”
“花那个钱干什么,我这病就算治好了,年纪大了也没几天活头。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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