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他听着马车的轱辘声,抬头朝右看是自家手下后有些意外,再顺着目光看见熟悉的标志后更是疑惑。“刚刚是谁出去了?这个方向是城门吧”
门口的侍卫摇了摇头答“小的不知。”
陈景奇怪,这府中能用这辆马车的也就只有御史,郑安和他。御史有要事出去了,郑安他去找过了不在,那在马车中的是谁?事情有些怪异“女郎早上可有出去?”
侍卫又再次摇了摇头。
李冰见到陈景若有所思的神色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谨慎起见还是把事情道出。
陈景听后大怒“糊涂!”
他那张普通的没有特色的脸上沉下来。“秦言哪有什么贴身侍卫。你被骗了。”
侍卫听到这话脸上毫无血丝,瞬间软的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大人息怒,小的也不知道这事呀。”
李冰则抱拳“让属下将那车内的人抓出来。”
陈景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来,眼神死寂的望着地上的侍卫,摇摇头,“先别追,她早晚会回来的。”
“御史现在在哪?”
……
郑安到了上次去过的河边,河水依旧在缓缓流动,可在那河边,郑安却没看见那些妇人。她有些奇怪,恰好正值饭点,她望见空中升起的炊烟
当即就朝着那方向走去。
她敲开了门,推开门的是个面熟的婆婆,大抵是在河边时有看过一眼。“婆婆。”郑安望见老人失焦的眼睛,内心不安。
老人抬起头来,看着她,这在郑安看来却是在借声音辨位。
麻绳专挑细处断,她暗自哀叹,语气很是轻柔。“婆婆,上次我们在河边见过面,你还记得我吗?”
婆婆听见她的声音点点头,“你是那个女娃娃。”
郑安笑笑,“我想找上次的那位阿娟大娘,她还在吗?”
老人她扶着门框,摇手“走了。”
走了?郑安不解,难道上次那些人也是陈景安排的吗?老人下句话打断了她的顾虑,“昨日她的侄儿来接她走了,她哭的可凶。”
侄儿?这正好与郑安想问的问题有关“大娘的丈夫呢?”郑安问道。
“跑了,儿子丢了后,没几日他就跑了。”婆婆哼了声,“那个男人,连去找儿子的勇气都没有。他应该在等等等到第二天就能看见知州大人斩杀劫匪了。”
郑安直觉不对劲,又说不出其中别扭,“婆婆,你亲眼看见那些劫匪死了吗?”
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那天我看了,满地的血。”
郑安奇怪,难不成陈景真的杀了那些人,是她误会他了她?
不对!
“婆婆,你有没有看见那些劫匪长什么样。”
“没,他们都蒙着脸。知州大人是好人,不想让我们被吓到。”
郑安愣在门口好半会,极其荒谬的猜想占据了她的大脑。
马夫看时间不早来找她了,郑安木纳的转过头。做了去往湖州城的路,她觉得极其反胃,一股酸意用胃里涌上来,郑安跳下了马车捂着嘴作呕,却吐不出东西来。
“女郎,可有大碍?”马夫大惊。
郑安连连摆手不让他靠近,用村民代替劫匪送死,亏他想的出来。
郑安是不可能逃跑的城中还有秦言和那下落不明的赵仪,别说逃跑了,就是爬,她也要爬回去。
是夜,万籁俱寂,她是特意等到这个点回去的。一路畏缩的来到秦言房间,房间却暗着一片,郑安知道这不对劲,秦言是不可能没等她回来就去歇息。她往后退一步。
“女郎,这么晚才回来。”
郑安被这声音吓了跳,瞧见来人她强颜欢笑道“过两天就要走了,想在走前看看能不能给知州帮上忙。”
陈景勾着唇,朝着她走进。郑安生理不适。
“那怎么这么晚还在御史门口?你姐姐呢?”没头没尾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陈景是知道什么了吗?赵易是不是被他抓了,那秦言又去哪里了。
郑安让自己别被他吓住,可真不怕又怎么可能,这可是真变态。
“你发现什么了吗?贴身侍卫”
郑安被这话问的回答不上来,他知道了。
郑安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她忍住了。要是跑了就不仅说明她发现了,而且还没无力与他对抗。那这样只能被他捏在手心里。
她挺起了腰,浅笑故作不解“贴身侍卫?什么贴身侍卫?”
陈景拍着手,打趣的围着她走了两步,这被视为禳中之物的感觉不是很好。
就在陈景要接近她的时候,有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御史交代要让女郎离他人远些,知州还请见谅。”
陈景被吓了跳。望见是侍卫后,脸上带着些许怒气。但他又忍了下来,他不是没有士兵,只是郑安他现在还是不能碰。只要她出了湖州城,就有办法让她回不去。
陈景打着算盘离开了,郑安也知道今日逃过一劫。谢过小侍卫就在秦言房中等着他,睡?能睡得着再说吧。
一声巨响打开了秦言的房门,郑安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看见一排官兵守在门口霎那间所有睡意全无,回来的人不是秦言。
“把她抓起来!”陌生的男人站在首位,狠声道
郑安望着朝她走来的士兵惊慌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御史的幕僚。”
“幕僚。呵”男人看着她眼神净是不屑,他朝后一挥手“把这个杀人犯带走,我们要为知州大人讨个公道。”
杀人犯?!出什么事了!她想反驳就被官兵们粗鲁的架起来,她的膝盖正好磕到了茶桌的腿,她痛呼一声,有个人拿着步团塞进了她嘴里,郑安躲避不急,腥臭发黄的布条,那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
走出房门,她望见下人们都围着这屋子,秦言带来的侍卫都被那男人的手下拦在外围。
没有寰转余地了吗?这时昨日的小侍卫紧急下破开了拦住他的侍卫道“同知,现在还未查清是谁杀死了知州,你就以杀人犯的态度带走了我们幕僚,你这是居心何在。莫不是内讧查不出真凶想将我们幕僚当替死鬼。”
陈景死了?郑安脸色微变,是八王爷要有所动作吗?
不,不是。假若八王爷准备谋反了,那被抓的可就不止她了,那些侍卫也都活不下去。
同知眼神冷漠的望着小侍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湖州城对嫌疑犯向来这种态度,怎么,难不成你们占着天子监官的身份想要胡乱作为。自持身份还不肯本官将嫌疑犯压回去。”
这话一说出郑安就明白这趟牢狱之灾避不了。她摇摇头,示意他别在说话。小侍卫欲言又止郑安没在看他。
他们用的措辞都是嫌疑犯那就证明他们没有证据来证明她杀了陈景。这就让她有了缓冲时间,再不济她御史幕僚身份也会让她活的在久点,至少会走完整个流程,这期间就有三四天的时间,只要等到秦言回来她就能活下去。
郑安被架着走出了知州府,去牢狱的路郑安走过,就是那天她买包子的那条路。郑安看着四周,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路上的行人纷纷望着她,那神色中的垂涎与恶意让她手脚冰凉,理智上她清楚只要同知清醒点就不可能让她沦落到那种地步,可要是万一呢?
郑安不在望着两边的行人,只顾着脚下的路,耳边的闲言碎语与那下三滥的话逐渐就忽视了。
走了大约有半刻钟,(牢狱模样)郑安被推着走了进去。空气中布满潮湿的味道,脚底下红色的污渍,踩上去后脚底的粘腻感。郑安不去想脚上踩着什么。在这里气氛过去安静了,没有人说话,连□□都没有。
她被推到已有三人呆着的牢房,没踏进去他们死气沉沉的躺在那,让人怀疑他们的死活。“换个牢房。”
“什么?”狱卒们听着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还在知州府呢?”
“我现在还只是个嫌疑犯,你能保证我绝对出不去吗?我可是御史身边的人。你们同知大人也真是个胆小鬼,专挑御史不在时来抓我。御史要是现在是还没回来。要是他发现我不在了,你觉得他会做什么?”说完她呵呵一笑“出不去最好,要是出去了,你们小心死在我手下。”郑安全程没有害怕也没有威胁,相反她表现的很轻松。
狱卒们面面相觑,沉下脸,阎王爷打架,小鬼遭殃。同知他们得罪不起,这位若真能出去他们也得罪不起。
郑安看他们犹豫也不急,自顾自的走来走去,倒不是她闲,她要的就是不把这当回事的底气。她很清楚他们绝对会同意。若不是秦言的侍卫被人支走她是不可能被这些人抓住的,她清楚那些狱卒也清楚。这说明什么,说明同知根本没底气抓她。果然没一会狱卒就给她带到另外的房间,还主动换了新的稻草。
郑安看着笑了,这一出只是让他们重新掂量她的身份,她可不是什么嫌疑犯这么简单。
同知为了抓她使得计谋现在被她利用的彻底。
狱卒们离去,郑安才卸下伪装,她躺在稻草上复盘全局。首先昨日她回去的时候陈景就在那蹲着她了,那十有**就是那大汉告诉的陈景,守门的侍卫不可能这么做,否则昨日也不会放她进去。要是是那大汉告诉的陈景,那她的猜测就全被证实了,这城中他们就是深入敌腹。
至于陈景的死,就是内讧。秦言和赵仪做不出这种事来。杀人凶手即使从未谋面她也可以肯定是同知是杀了陈景,目的可能是为了权。而且是在昨日,陈景从她这离开后也许就去见了同知,有可能要商议她的事情。不然无法解释他怎么做到提前支开侍卫们并且将她列为嫌疑犯。
陈景也绝对没告诉同知她的异样,否则为了自身安危同知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杀了知州。
总之,她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要等到秦言回来看见她写的纸条之后周旋就行。她相信同知有胆子抓她,绝对没胆子碰秦言。
就是不知道,秦言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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