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便去。”
顾珍收好糕点,提着食盒来到映雪厅。
摆好糕点,刚沏好一壶茶,陆顷已带着一身形同样高大的男子进门,顾珍连忙低头行礼。
陆顷浑然没有看到顾珍的样子,与台章润落座。
“章润,此次前来可有告假?”
被叫做台章润的男子笑道:“实不相瞒,是偷偷溜出来的。”
陆顷神色淡淡,嘴角微带笑意,说出口的话却满是嘲讽:“你也不怕被上头知晓了,罢了你的军权。”
台章润自知陆顷口吻中的嘲讽不是对他而来,他笑了起来,“莫要开这等子玩笑话,若是如此容易就丢了军权,我也活不到今日!”
台章润好奇问道:“恒阳,你告诉我你究竟有……”
恒阳!
啪!
顾珍失手打碎手中茶盏,却顾不得茶盏如何,呆呆地望着陆顷。
陆顷的字竟然是恒阳?
她的动静惹得两人向她看来,此时的顾珍却无暇顾及。
顾珍呆滞地看着陆顷,眼看陆顷的脸色沉下来,她赶忙回过神来:“奴婢失礼,求爷责罚。”
陆顷不满这月清的表现,刚想开口严厉训斥,却被抢了先。
“恒阳,你这个婢女看上去怎有几分的眼熟啊?”台章润好奇审视一旁的顾珍,自顾自地问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她?”台章润又问了句。
陆顷瞬间想起自己和她刚见面时也觉得眼熟,便想着台章润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遂道:“还不抬起头来,让贵人看看?”
顾珍稍一犹豫,微微抬起头。
台章润细细打量,半晌后摇头笑道:“如此美貌,我若是见了怕是不会不记得。”
他转头对着陆顷道:“恒阳,你觉得这婢女眼熟不眼熟?”
陆顷见台章润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终归不是什么大事,下一瞬便抛之脑后。
台章润好奇道:“恒阳,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婢子?”
陆顷自然没忘了这一茬,往日里见这月清是个守本分的人,做事又利落,模样也好,便想着让她到跟前伺候。
兴许哪天他起了兴致,如老夫人的意,收月清为通房,不想她今日竟当着外人的面失了礼数。
台章润作为陆顷多年挚友,自然知晓陆顷的脾性,这美貌奴婢今日当着他的面失手,陆顷怕是不会轻易饶了她,不过他刚巧对这眼熟的奴婢很感兴趣。
“恒阳,你这美婢虽然有错,但是就这样受了责罚,我见了也实在心疼,若是你不介意可否将她赠与我?”
还在思索该如何处置月清的陆顷突然听了台章润的话,心中竟升起一丝无法形容的情绪,是排斥,是对自己所有物受到主权侵犯时的感情。
陆顷瞥了顾珍一眼,冷冷道:“今日看在贵客的面子上,就不责罚了,出去反省下自己。”
陆顷没有直接应下台章润的要求,反倒将顾珍支了出去。
“涸泽,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了这婢子,也觉得眼熟的很,但是想了半天总是记不起何时见过她!”
台章润也不介意陆顷的回应,取笑道:“恒阳你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你我都见过,你又想不起来,那更不能指望我了!”
台章润见陆顷依旧想不明白的样子,打趣说:“怕不是什么妖精化成的人形,专来克你的吧!”
陆顷挑眉不语。
长时间的沉默后,台章润喝了半杯茶沉沉心,放下茶杯的那一瞬间他一脸严肃。
“恒阳,莫嫌我啰嗦,我再问一句,这条路你可是走定了?”
陆顷虽然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深邃的双眼却令人不觉谨慎。
“你我相识多年。”
仅仅一句话,台章润便不再多问。
半晌后,台章润似是感慨似是陈述:“这个月底,西北怕是要有变化了。”
“意料之中。”陆顷看着手中的精美茶盏。
台章润压低声音:“届时圣上或许会派出东方恒仁,到时我们或许可以借此机会……”
如今东方氏为皇室一族,东方恒仁正是当今太子,而现在东方恒仁挡了他们要走的路。
陆顷暗下眼眸:“不必轻举妄动,光是太子的身份就树敌众多,此事自有人替我们做!”
台章润迟疑很久才问出:“恒阳,你对我说句实话,此事可是因为那个女人?”
陆顷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台章润见他一脸茫然,气急道:“就是文芳蝶啊!你暗算东方恒仁是不是因为文芳蝶?你可千万别犯浑,文芳蝶早就已经嫁给东方恒仁多年了!”
陆顷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失笑:“台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
听了陆顷的话,台章润彻底放下心来,想想陆顷的为人的确不可能为了女人犯浑,他这样一问倒是显得他不相信陆顷了。
台章润掩饰自己的尴尬辩解一句:“我只是怕你一时为情犯糊涂。”
陆顷淡笑摇头:“任谁糊涂我都不可能,况且我对她本就无情可言。”
台章润这才放心下来,毕竟为情所困,对他们来说终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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