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燃沉沉叹口气,“我没有亲眼见过我哥的尸体,我回国的时候只赶上了他的葬礼。”
“但他车祸身亡是事实,你三年前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就算了,现在为什么还要问这么荒谬的问题?就为了拒绝我?”
温诗槐闭了闭眼,“你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再说一遍。”
为了听贺司燃多说点,温诗槐还是上了他的车,一道去往清流湾。
可惜,贺故深出事那年,贺司燃还在部队,温诗槐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
等到了山脚下,豪车云集,人声喧嚣,人群中,有一道幽怨的目光扫过来。
温妤也在。
“我下车了。”温诗槐仅作通知,说完就自行推门下了车。
“等等!”贺司燃想留她做副驾的ladylucky(幸运女神),但温诗槐不想掺和到他和温妤这对“璧人”的中间。
更重要的是,车祸后,她对于坐车是有点PTSD的。
平时通勤在城区开车不明显,但对于盘山公路的高速赛车,她会晕眩。
温诗槐瘸着腿,正要钻进人群躲起来,就听到一声清越慵懒的男声,“温小姐。”
温诗槐抬头,看到一个高个子男人长身玉立,倚着一辆亮橙色阿斯顿马丁。
陆迟沉。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小陆总。”
“一块玩一把?”陆迟沉主动邀约。
温诗槐想要拒绝,目光一转,看到贺司燃停在十几米外。
看样子无暇追上来了,因为他正抓着李安森的领口,面色冷峻地威胁着什么。
“好。”温诗槐改变主意,答应了。
就算是跟着去看看李安森的下场也好。
温诗槐上了副驾驶,猝不及防对上驾驶座上的男人,愣住了。
“……谢屿。”温诗槐不知为什么头皮一麻,“你怎么也在这儿?”
谢屿单手撑着方向盘,不知是不是因为坐在豪车里的关系,今晚的谢屿看上去格外冷峻矜贵。
谢屿打量了她一会儿,才漫不经心道:“我来替陆老板试试车。”
刚上车的陆迟沉顿了一下,抬眸与谢屿在后视镜里对视。
对上谢屿讳莫如深的目光,陆迟沉哼笑了声,淡淡戏谑着附和,“嗯。这人弄坏我一台乔治巴顿,把自己抵给我了。”
温诗槐连忙看向谢屿,但从他深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陆迟沉的语气又太不正经,让人很难分辨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谢屿那晚是为了自己,才嚯嚯了陆迟沉的乔治巴顿,温诗槐忙诚恳道歉。
“陆总,修车钱我可以赔给你。还有其他损失,我也一应承担。”
“哦?”陆迟沉向后靠进座椅,似笑非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要替他还钱?”
温诗槐又看谢屿一眼,摸不清他是否愿意在外面公开和她的关系,没有立刻说话。
谢屿一直很缄默,像是没兴趣参与他们的话题。
只是微微一动,探身替温诗槐扣上了安全带。
见温诗槐还在愣愣地看着他,谢屿大掌揉了把她的发顶,将人按到靠背上,淡声道:“坐好。”
车窗外引擎咆哮声此起彼伏,温诗槐没来得及扭头看一眼,座椅靠背就袭来一阵强烈的推背感。
“啊!”一声轻呼,她本能地双手攥住了安全带。
阿斯顿马丁如同一道橙色的闪电窜了出去,瞬间就咬住了前面一辆蓝色跑车。
谢屿换挡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眨眼又超过两辆车。
温诗槐一口气噎住,心脏剧烈跳动,撞得胸口都发疼起来。
太、太快了!
这辆阿斯顿马丁是四座轿跑,比起其他两座跑车没有速度上的优势。
但谢屿的油门轰得十分霸道蛮横,作风一反之前的低沉,锋芒毕露、大展头角。
温诗槐右侧就是悬崖,她已经不敢看外面,只能把头埋下来,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恍惚中,她又看到谢屿的左脚踩在了左边的刹车上!
他要是待会儿一个紧张,把油门当刹车踩了,右侧二十厘米外可就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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