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保证完成任务。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眼镜儿这顺风接屁的本事是越来越大。
“记住,这次任务是国家一级机密,你们要做好保密工作,跟任何人,都不能说起任务的内容,记住是任何人。”我听指导员说的神神秘秘,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指导员,那您能提前跟我们说说这次任务的内容吗?我们......我们好提前做准备。”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们也知道,当年老蒋在退守台湾的时候带走了全国的大部分的黄金,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国际局势一直对我方不利,一直也不能集中精力发展经济,改善人民的生活。这几年又为了应对苏修的威胁,全国人民都全力以赴地进行大三线建设,国家的黄金储量远远不足。这次中央派下专家,想在东北寻找黄金矿脉,东北山高林密,需要有人去协助这些专家,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这些专家,一直到找到黄金矿脉。”
“诶呀,指导员,找黄金这是我熟呀!我早就听说东北有金脉,早在民国时期就有人‘闯关东’专门去东北淘金,不过那些个游兵散勇淘的都是一些细碎的金沙,据说真正的金脉,那可全是整块整块的狗头金,但是从来没人见到过,哦,也有可能是见到的人都死了。”眼镜儿听说是去找黄金,一时间满脸的兴奋,口不择言的一顿说。
“没错,真正的金脉从没有人找到过,而这次我们就是要找到正真的金脉。而你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这几位专家的生命安全,再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三人和专家组汇合了,一切就都知道了。”
“诶,那个,那个指导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我现在就想......想到我要回到我上山下乡的那片黑土地,想到那里淳朴的人民,我总是眼含热泪,因为......因为我爱那片土地,爱的深沉。”眼镜儿是迫不及待要去找东北找金脉,可又怕引起指导员的不满,他假托说是离开那里有三四年了,想那里的乡亲们了。指导员还真被他的表演蒙了,对他‘高官厚禄不忘本’的性格非常的欣赏。
“你们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就跟随一支北上的队伍一块出发。到BJ联络专机组,之后你们三人就听专家组的调遣就行。”我们三人拿了联络方式,回去收拾行李用品,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北上京城。明天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我和眼镜儿十分地高兴,距离我们上次回家探亲那还是一年前,那时的我们还在雪区建设秘密指挥所。
“诶呀,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明天启程,三天后就回家了,我爹上次跟我说要给我找个小妈,这事不知道怎么样了,诶,老白,跟咱俩从小玩到大的那个‘六脉神剑’上次跟我说要做倒腾古玩的生意,也不知道他生意做怎么样了,四爷我手里还真有几件值钱的物件,回去让他给估个价,要是能卖个好价钱,咱哥三下辈子的烟酒钱就有了着落。”
“你说唐六指儿呀?这家伙比咱俩有经济头脑,他去内蒙下乡的时候,得了几件明末宋金时期的陶牌,听他说是当年飞龙山中妖道严荣布置天门阵所用的必须之物,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四哥,上次你跟二哥说我的那个三股钢叉,就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镗,要不也让你那位朋友帮忙看看,要是能值不少钱,我就卖了钱,给四道沟子的村民们拉条电线。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我都没见过电灯,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要是四道沟子能用上电灯,俺老娘再也不用在煤油灯下奖补缝隙,那些小娃娃们也能在电灯下读书,不会再被煤油灯熏坏了眼睛。”二郎说的情真意切,感情真挚。不过,他祖传的雁翅流星镗即使是能带上火车,到了BJ大概也没人敢收,那可是国宝级别的文物。
“二郎,你的三股钢叉是不允许带上火车的,而且那可是国宝,随便买卖可是犯法的,想为乡亲们拉电线,我们慢慢想办法,这事可不是小事啊。”你们都有愿景,而我呢,我要是有一些钱,就给我们的那些牺牲的战友们家属分一分,我爹娘都有国家养着,我呢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三人谈天说地,一直到了很晚才入眠安睡。第二天,一早醒来,我们三人就踏上了北上的军用班列,二郎舍不得离开他祖传的雁翅流星镗,还特意办了托运。在火车上整整坐了四天三夜,终于到了故乡BJ。我和眼镜儿的家住在通州,古语有云:“一京二卫三通州”,说的就是TZ区位于京师东南大门,毗邻京杭大运河北端,东临国家政治经济中心,东隔潮白河与河北三河市接壤,是水旱两路的码头,京津两地的必经之路,繁华的所在。时间不多,我们抓紧时间回了家,见了父母,我爹娘两人身体安康,都到了退休的年龄,在家里颐养天年,每月有国家的补贴,我的亲姐姐就在通州的机关上班,父母并不需要我太多的照料。临走时,我爹娘又交代我春去冬来要加衣服,出门在外注意身体,身在部队要服从命令听指挥等等一些唠叨。我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不耐烦的离开了家门,带着二郎招呼上眼镜儿,带着部队给写的介绍信,一同去地勘局找一位叫顾守拙的副局长,此次去东北寻找金脉的任务,应该就是这位顾副局长牵头。
“老白呀,咱们见完了这位顾副局长,也别在家闷灯儿,不如去找一找唐六指儿那小子,一来叙叙旧,二来四爷手里的这几件宝贝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过过风了。”这四眼儿天天念叨的宝贝,以前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不知是什么东西,
“眼镜儿,你这宝贝到底是什么?怎么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嗷.....那个...那个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我这宝贝一不是偷二不是抢,嗯,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这四眼儿什么时候学会藏着掖着了。
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地勘局,这里是个诺大的院子,一道半开的大铁栅栏门,锈迹斑驳,院内蒿草及膝,随风摇曳,几株古树,矗立云霄,枝干盘抱交错,院子中央坐落着一处面积并不算大的二层小楼,四周爬满了碧绿藤蔓,犹如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小楼上涂刷的白色染料也已经片片脱落,露出红色的块块墙砖。我把军队的介绍信拿给门口的保安看,
“你好,同志,我们找顾守拙顾局长。”保安结果介绍信看了看,又拨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深沉有力,像是个岁数不小的和蔼老人,应该就是顾局长。两边说了几句,保安挂断了电话,张手把介绍信递了回来,冲着我们说:
“顾教授就在二层,我已经跟他说了,你们直接上去找他就可以。”
“诶,这位同志,你为什么称呼顾局长为顾教授呢?”从这地勘六处的保安嘴里,我得知这位副局长在民国时期就在日本留学深造历史学专业,直到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他就回国用自己的学识报效祖国,后来在大学里任教,之后他无论工作如何调动,一直都让别人喊他教授。到特殊时期爆发的时候,被中央调到了这地勘六处当了副局长。从他的经历遭遇,我知道这位顾教授一定是个学识渊博、孜孜不倦的传统知识分子。不过,从他爱听别人喊他教授来看,此人多多少少沾染了点中国古代士大夫身上的酸腐。
我们三人一齐推开了楼门,拾阶而上,到了二楼直接敲开了这位顾教授办公室的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头发乱蓬蓬的有点谢顶,颔下胡子拉碴,衣服也是松松垮垮,满脸的沧桑,像是个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不过,高度近视眼镜证明此人是个严谨治学的知识分子,他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口音,见到我们分外的热情:
“两位小同志,快进来,让你们千里迢迢赶来护送我们这些‘臭老九’,真是抱歉,给我们的解放军小同志添麻烦了,啊哈哈。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梁思民,在BJ地质大学当老师,你们叫我老梁就行。里边请坐吧,顾教授已经等你们多时了。”
“嗯,那个老梁,您不用客气,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随时招呼,我们哥三,刀山火海也去的,龙潭虎穴也闯的。不是我吹呀,九天揽月,五洋捉鳖那也不在话下。”
眼镜儿这人说话,从来不考虑环境和对象,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接着他又指了指我,继续说到:
“我说的上九天揽月,那绝对不是吹牛,您瞧这位,这位大号就叫白九天,哈哈。”梁思民这种知识分子哪里见过眼镜儿这种混不吝,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随着梁思民走进了办公室里屋,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身材瘦小,面目慈祥,精神矍铄,满头的头发花白斑驳,满脸的皱纹堆垒,两条浓眉,一双星目,囧囧有神,看到梁思民带着我们三人来到了里屋,忙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跟我们打招呼:
“哈哈,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我们的解放军同志盼来了。来来来,坐下来谈谈,我早就听你们军队的领导说过,你们三个人,下乡当过知青,上前线打过仗立过功,当过工程兵,还都是解放军的连长排长,年纪轻轻不简单呀!”顾教授说的轻松自然,和蔼可亲,听在我的耳朵里,真叫是温言温语,有种家人的亲切感。
“顾教授,我们三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兵,多亏了上级的信任和提携,才做了个连长排长,指挥作战。这次接受了组织安排的任务,该怎么做全听您的指挥。听我们指导员说是安排我们护送您去东北寻找一些秘密,只是不知道此行有几人同往?”我开门见山地问道,我需要了解此行的人员结构,才能制定详尽的护送计划。
“不算你们三人,我们此行呀,一共是六人,我干了一辈子的历史专研,但是对东北地区算不上了解,老梁是土生土长的HLJ人,对东北的文化和地理有相当深入的研究,作为此行的学者兼向导,还有三人是我的学生,他们已经到了QHD,我们这边人齐了就去和他们汇合,为祖国培养未来的人才也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职责呀!”顾教授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了,顾教授,老梁,加上三个学生,一共是五个人,还有一个人顾教授并没有介绍,我心中不解,问道:
“顾教授,您不是说是六个人吗?您只说了五个,那另外一个是......”
“诶呦,你们不愧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心思缜密,考虑周到呀,这最后一个我之所以没说,就是因为怕你们误会,因为......因为她是个日本人。”
“什么?日本人?”我们三人同时开口问道。心中更是大惑不解,国家如此机密的事,怎么能有日本人的参与。也许因为我们是军人,心里的国仇家恨更甚于常人,日本人在中国的所作所为,是任何一个所中国人不能原谅的。听到日本人,我们三人都是心中无名火起,恨得咬牙切齿。
“没错,你们心中的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的,日本****是侵略过我们国家,但我们不能因为日本侵华,就否定全体日本人。说实话,我们这次能得到东北金脉的信息全凭松岛智子小姐提供的信息,当年日本人在东北进行了大量的地质勘察工作,远比我们自己更加了解东北。我希望你们能客观的认识她,只要不是****的走狗,能为社会主义的建设添砖加瓦,就是好同志。”顾教授说的全是占理的话,可我想到要保护一名日本女人,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啊~呀,我说两句啊,啊~呀,这个......这个日本人,听着还是个女人,不会是个潜入我军的‘川岛芳子’吧?不是有一句古语吗?好像是鲁迅还是谁说的,‘唯日本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日本女人最是蛇蝎心肠,怎么可能为我们社会主义的建设添砖加瓦?她们...她们别来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要我说呀,咱不如让她哪来回哪去。就我们哥三护送着您几位,把那东北的十万大山翻个底朝天,那金脉又不会跑,我还就不信找不到。”眼镜儿话音未落,从办公室的侧屋里转出一个人来,
“是谁要让我哪来回哪去?”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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