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天下人都还站在我这边。” 自从鹿山会战结束以后,这句透着无奈的话变成了天子的口头禅。昔日兵多将广,坐拥江山的刘帝可以轻松号令各地的实力派,等到反军占据了半个帝国,没有多少人会把元气大伤的“唯一帝皇”放在眼里。
江先主扶持的大批贵族过去依靠朝廷的力量保障自己的特权和非法财富,眼下虚弱的刘帝不能再给他们提供保护,这些人不是投奔反军就是另起炉灶。仓惶逃离上京的熊达威担心受到清算而惶惶不可宁日,惨败而归的郑显道被罢免职务,他们都给刘帝当了替罪羊。
刘帝二十七年的二月初,“唯一帝皇”希望能从界河和江东地区征召新军,界河的地头蛇石培元竟然直接驳回东都的命令。
副宰相冯国忠也在同一时间乘坐私人飞机跑到下京,还在江东组建新军的贾忠、贾义趁机把部队开进下京,他们调兵封锁停靠在关塘头的水师舰艇。冯国忠和石培元一同指责一意孤行的“唯一帝皇”把帝国带向毁灭,他们要在江东和界河地区实施联省互保。
昔日紧紧跟随“唯一帝皇”的冯国忠和方归仁一样走上了叛逃之路,他还把刘帝花费重金建设的界河水师变成手上的筹码,这也印证着“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的道理。
“唯一帝皇”的**亲信经常克扣国防部向地方驻军拨发的军款,驻防下京和常乐的朝廷军队经常在吃饭时发现木屑和黄沙,这些部队也就主动脱离朝廷的控制。明眼人都知道“唯一帝皇”大势已去,不过天下的归属尚未明朗,各地实力派都急着圈占地盘。
复辟前朝的浪潮在界河中部翻滚,江东东南山区的“划水道”信徒组成稀奇古怪的民兵团体抢占当地的军械库,这些匪徒直接宣称享有整片大陆的主权。帝国南部区域的朝廷军队分裂成一个个割据势力,退伍老兵和失业工人趁着局势混乱设卡自治。威望一落千丈的刘帝遭受着民意的反噬,帝国民众主动推倒了所有关于“唯一大帝”的雕像。
连续三年的粮食歉收导致朝廷和反军控制区持续动荡,缺乏劳动力和资金的村庄在连年战乱里变得荒芜,大量肥沃的农田里杂草丛生,缺乏燃油的拖拉机和收割机在农民的仓库里慢慢生锈,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和征粮制度导致民众主动抛荒田地。
在江东和界河,到处流窜的难民如同蝗虫一般把沿途的柑橘园和枣园啃食一空,他们跑到种植着低矮枣树的缓坡上俯身捡拾那些落到地面上的干枣,完全不顾这些果实曾被鸟雀啄食并且存在农药残留,生活举步维艰的难民还会抢来支撑着这些树木的枝杈相互斗殴,确保自己能吃到更多的东西。
帝国南方出现一些打着“忠君爱国”旗号的土匪,他们都是破产失业的无业游民,朝廷的警备队无力前去剿灭土匪,“唯一帝皇”花费巨资建设的公路和铁道被这些匪徒破坏殆尽。交通受阻加剧物资运输上的困难,各地都在爆发粮食危机。
下京、兴州这样的城市里游荡着希望找一份工作度日而不得的难民,涌入城内的难民组建一个个小型帮派相互争斗,“唯一帝皇”的拥护者对这个帝国不再抱有希望,他们都享受着最后一段醉生梦死的岁月。
南部帝国分崩离析之际,获得史儒丰支持的林登万接管了南直隶兵团,他和洪时先一举横扫盘踞兴州的朝廷败军,“唯一帝皇”的居城已经陷落。越来越多的反军导弹射进京畿地区,刘帝却没有在新闻媒体上露面,东都市民猜测天子已经死在了“摘星楼"里,有人传闻丁勇铭用强效红丸毒死了刘帝。
混乱之际,林登万决定对南直隶的剩余地区展开攻势,但是他手头只有几万可战之兵,据说兴州城内就还有五万名刘帝二十六年入伍的新军。河安和槐集正在召集“唯一帝皇青年团”之类的乌合之众。
裘重治对“猢狲”提了个建议。
“我们的攻坚能力很弱,不可能正面攻下朝廷布防的大城市。你发现没有,每次爆发小规模的遭遇战,我们的战损比就惨不忍睹。朝廷军队的士气很低,大家要制造一种我方不可战胜的假象来引起恐慌,胆小的朝廷武将会放弃辖区逃跑,一些城市也就能不战而下。”
反军当即联合兴州城内的帮派,他们拿着炸弹去袭击朝廷武将的官邸,兴州一时人心惶惶。河安、槐集和东羊的朝廷守军纷纷缴械,林登万成功包围兴州。
当时有人用摄像机直播城内战况,市区的交通拥挤不堪,当地居民都赶着去银行取钱,他们担心林登万入城后会大肆劫掠。
“猢狲”允许朝廷武将安全离开,他打算和平交接兴州,朝廷官兵全部得到特赦。城内的市民阶层没有人想打开军火库抵抗,他们不是坐车逃跑,就是前往联塘的军港。
新军没有抵抗的想法,他们很多是附近的民工、农民以及失业学生,本来就对刘帝没有多少好感,江帝王朝的现代化没有给这些边缘人带来过实实在在的好处。
林登万接收了整整齐齐的卡车与步兵战车,城内的一批战机也被缴获,这些武器看上去都有不下三十年的历史。几架直升机从刘帝的行宫里升空,朝廷的武将在混乱里逃跑了。
进入兴州的反军将士不敢相信胜利到来的如此之快,有些人曾在兴州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们匍匐在入城的检查站前,不敢相信这一切成真了。
“唯一帝皇”倒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至少还牢牢控制着京畿地区,强有力的现代化水军有能力保护东都三角洲。东都是江先主穷尽一生心力修筑的巨大城塞,这座居住着数百万人口的巨城还能给刘帝提供很多后备军。“唯一帝皇”在北直隶遭遇惨败后征召一大批乌合之众来保卫首都,京畿地区还有大约十万朝廷军队效忠天子。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帝国境内算是乱作了一锅粥。盘踞下京的冯国忠几乎没有任何军事才能,这位控制着好几万正规军的诸侯被江东和界河地区的“划水道”义勇军打得丢盔弃甲,程克不失时宜向他抛出橄榄枝,反军会给予这位两头折冲的副宰相用于陆战的武器装备,但是江东军港里停泊的水师舰队要帮助反军攻打京畿三角洲。
“振威侯”在望海也有一支规模不大的水军,他担心冯国忠的水军不肯积极作战,所以同意让副宰相的儿子冯化龙担任反刘联军的水军总长,双方在东都湾海域各自集结舰队,反军在贡县和荣兴设立两个司令部来协调横渡荒江的行动。
“唯一帝皇”倾尽国库打造的水师终于派上用场,只要东都水师的几艘主力战舰可以出战,反军在荒江和东都湾的任何小动作都起不了作用。
在牡蛎湾海战里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帝国水军一直不受江后主重视,两艘三千五百吨的“舢板级”护卫舰就是当时帝国最强大的军舰。国防部派发给水军的军费向来少得可怜,水军官兵每天都对两三百艘装备老旧到能进博物馆的小型舰艇感到发愁,他们觉得这些破船都没有维护的必要。
喜欢纸上谈兵的专家向江后主进献过一本看似充满真知灼见的《水权论》,不过先帝对扩充海军实在没有多大兴趣。为了提振帝国经济,江后主努力和东方大陆上的众多国家改善关系,双方的贸易往来在逐年增加。
国与国之间的制衡和均势促成了日益完善的多边贸易体系,在大陆上拥有绝对主导权的帝国在海外并没有什么需要用军舰维护的实际利益。当时拥有近四千万人口的帝国保持着举世无双的陆军部队,如果江后主开始扩充海军,大部分国家就会感到恐慌并联手遏制帝国。
帝国的国力可以跟任何一个国家进行海上军备竞赛,但是没有以一当十的力量击破多国构成的海上包围网,虚弱的水军反而可以确保一个相对稳定的国际局面。
东方大洋上的诸多海上强国在造舰技术上存有优势,帝国水军在短时间内也做不到脱胎换骨,江后主为此接连否决过五六个《水军法案》。
后来的“唯一帝皇”却是建设水军的狂热分子,这位来自南直隶的藩王并非江后主的直系后代,他需要用一个接一个的成就来标榜自己的合法性。老百姓最喜欢看到一艘艘军舰宣告落成的盛大场面,刘帝极为热衷这种能提高威望的活动。话说回来,“唯一帝皇”对建设水军的目的、定位和规模并没有什么认识,他在一种人云亦云的情况下开始执行新的《水军法案》。
按照“唯一帝皇”夸张的造舰计划,帝国水军将在十年内增加六艘主力战列舰、十二艘重装巡洋舰、十五艘轻装巡洋舰、二十四艘驱逐舰、三十艘护卫舰。水下的潜艇力量不予强化,因为潜艇没有停在军港里的巨舰那样能让人感受自豪。
这个计划如果不折不扣的完成,帝国财政将会崩溃,所以直到刘帝二十七年初,这些军舰只完成了大概一半。帝国水军倒是有三艘战列舰成功下水,东都的军港里就停着两艘,不过其中一艘还没有进行过试航。
耗费巨资组建的水师导致刘帝在外交上日益孤立,过去依赖外贸拉动经济的帝国开始面临一波又一波的衰退。受到刺激的刘帝决定建设更多的舰艇来强化自身实力,然而他忘记了实力也受到实力法则的制约,帝国水军越是强大,他在财政和外交上也就越困难。
受命驶离下京的投诚水师规模很大,冯化龙安排大大小小几十艘舰艇躲进防卫严密的联塘港,这里是南直隶最大的港口。程克、史儒丰、谢烨文、史泽豪这几位诸侯委派涂峰和孟上天来到南直隶北部协调入侵京畿的任务,他们在联塘遇见了因为乘乱肃清南直隶而威名大振的林登万,三人一致决定前去视察联塘港的舰队。
联塘在江先主时代就是帝国颇为重要的军港,好大喜功的刘帝耗费巨资把军港的规模扩大一倍有余,这里是冯化龙舰队安全停靠的港湾。
林登万和涂峰在黎明时分坐着一辆刚从军械库里缴获的敞篷防弹车赶往市区东部的港口,因为清晨的气温比较低,坐在汽车前排的反军都盼望着太阳能赶快从远方已经露出红色朝阳的云层上面冒出来。
南直隶的反军部队在十几天前才攻占这座城市,城内秩序还没有稳定下来,城东地区的海鲜市场空无一人,过去早已在民用港口里开始运作的高耸吊车也一动不动。林登万等人很快来到军港防卫严密的南门,手持新式步枪的反军老兵跑进岗哨亭打开横在大路上的栏杆。
众人乘车经过一列披着绿色防雨布运输补给的卡车,涂峰对道路两旁的高大灰色仓库感到好奇,林登万向他介绍说道:“这里有很多空箱子,刘帝的贪官污吏却登记港口里储存了很多深水炸弹。南边的粮油仓库都是老刘花大价钱建设的优质工程,好多房子都带着地下室。”
帝**队历来有三军尽成生意场的不正之风,联塘军港也属于半商用性质,过去陆军部队一直负责港区的防卫,他们把走私的优良传统带进了港口。
军港的几个码头上密集排列着吨位较小的护卫舰艇,军舰上方的雷达塔架和悬挂在上面的小彩旗非常显眼。联塘港是一个半环形海湾,所以在港口南侧深水区停泊着吨位更大的主力舰艇。
成批的军舰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格外威武,威力无穷的战舰主炮炮管在初升朝阳下熠熠生辉。一些军舰维修人员住在码头旁边临时搭建的塑料板房里,冯化龙看来把整支舰队都带到了联塘,现在军港的船坞里塞着浮出水面的潜艇。
反军旗舰停泊在港口的西南角,这艘过去叫做“后主”号的军舰刚刚被改名为“裂海玄龙鲸”号,这个过于夸张的舰名容易引起一般人的不适。林登万和涂峰在水兵带领下登上战列舰的舷梯,冯化龙统领的水军将士不太把到来的客人当成一回事,他们自顾自在甲板上从事着各自的工作,二人只能从舰桥下方的坚固铁门进入军舰内部。
反军水师的旗舰内部构造非常先进,外界都把这艘“后主”号战列舰称作“后主旅馆”。沿着比老式军舰和导弹艇要宽敞将近一倍的过道,二人参观了军舰的居住区,大部分水兵都睡在由两条金属圆柱中间固定的三块带有铰链的金属板上,居住区附近的走廊上安放着自动售货机,水兵可以从这里获取丰富的食品,为了激励将士们的士气,冯化龙要求这里的饮料采取无限量供应。
居住区里还有全自动的洗衣设备,但是水兵必须从投币孔投入硬币才能使用,这或许是帝国水军回收水兵工资的一种手段。利用弹药库制冷机多余的功率,军舰里安装了完备的中央空调,住在军舰里相当舒服。军舰内部还有专门存储酒精饮料、海鲜和香烟的仓库,水军将士每顿都能享受到充足的肉质食物。
冯化龙不太愿意在舰桥的司令塔里接见来客,林登万等人便跟着水兵来到舰长的起居室。
帝国武将的待遇历来高得离谱,旗舰舰长起居室里带有会客室、私人影院、卫生间以及摆着双人床的豪华卧室。按照帝国的传统,武将带着女人出征是一种体现自信心,不畏艰难险阻的良好表现。江先主在这方面就很出色,他不能睡在不是女人铺设的床上。
舰长会客室里精雕细刻的实木家具、羊皮地毯以及盖着麒麟皮的马抬椅子让这个房间显得如同博物馆。墙壁上装饰着蛟龙头标本、液晶显示屏和这艘战舰的设计图纸。房间中央还有一张用来打康乐球的桌子,舰长的生活似乎非常美妙。
会客室里围了一群将校和幕僚,他们像一群夏天的知了那样围着一张铺有航海图的长桌叫嚷。冯化龙立刻能让别人理解他那外号的来源,临时水军总长的额头上长了一个独特的瘤,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头长角的犀牛一般,所以大家都将其戏称为“裂天兕”。
此刻的冯化龙正把水军武将带有小翻领的黑色制服披在身上,他没有把两只袖口镶嵌着金线的袖子套进手臂里。这位略显焦虑的水军总长卷起衬衣袖子把两只长满寒毛的大手按在面前的航海图上。“裂天兕”对站在身旁的一名水军将领说道:“我听说朝廷的潜水艇和飞机都跑到联塘港里面来了,他们还用人操鱼类炸坏老子一艘护卫舰。前几天刮大风吹掉港口里的防空气球,你们为什么不去维修。假如下次再出这种问题,后果可不得了。港口周围的地对空导弹也必须及时到位,大家不可疏忽。”
水军总长对备战很是上心,不过他似乎在幕僚提出的众多建议里难以取舍。看到走进舱室的访客,冯化龙在向他们打完招呼后说道:“最近爆发了一些小型摩擦战,咱们和朝廷水师打得有来有往,不过我不敢贸然出动主力战舰进入东都湾,要是沉了几艘大船,我们的家底就败光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通力合作才能把老刘赶下台。”
早就赶到船上的孟上天和冯国忠过去关系不错,所以冯化龙对这位去职的“大内总管”保持着相当大的尊重,他询问对方说道:“孟公,你觉得老刘现在有什么弱点?”
孟上天坐在舰长室的沙发上说道:“老刘的水军相当厉害,我们要想一举歼灭对方几乎是痴人说梦,但是假如能掩护陆军部队渡过荒江并占领各大港口,这些战舰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我的意思是尽快封锁东都,军舰要使用高纯度的燃油,我们就不让他们得到这些紧急物资。在避免和对方进行舰队决战的同时,我们要利用反军的有利地位和朝廷进行谈判。”
急着抢占功劳的涂峰不想花时间和朝廷方面玩文字游戏,他朝着众人说道:“老刘剩不下多少本钱,我们在京畿集结的友军就有几十万。这种谈判意义不大,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
林登万倒是觉得孟上天言之有理,他对其他人分析说道:“老孟,你是不是要我们摆一个友好姿态来瓦解朝廷方面继续对抗的共识。去年下半年开始,朝廷军队节节败退。老刘麾下那帮牛头马面现在很可能抛下分歧抱团取暖,他们手上还有半壁江山,如果这些人能通力合作,我们还不能轻易取胜。”
“老刘可能会模仿江先主签几个卖国条约,然后请来几支外国干涉军保住皇位,这也是很大的风险。老孟提出谈判就是要把拒绝和平的责任推给老刘,他的部下会因为我们的示好举动而军心涣散,这样做可以瓦解他们抵抗到底的共识,太多人不想打下去了。现在有必要提出一个刘帝只能拒绝的苛刻条件,让他主动破坏谈判。东都的那群文臣武将会觉得老刘不可理喻,他们一定想办法和我们进行合作。涂兄所言有待商榷,大炮炮弹需要花钱,架设大炮需要有人冒险,这都是不可不考虑的事情。”
这几位外行其实都对海战理解有限,冯化龙征求他们意见只是为了卖对方一个面子,临时水军总长指了指一位站在身边的大汉说道:“我和几位幕僚仔细商量过作战计划,如果在东都湾进行海战必须有强大的空中支援,这位蒋通明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他过去在组合国那些小邦国里当过雇佣军飞行员,我们就让他来讲讲关于海战的具体安排。”
在下京出生的蒋通明和冯化龙是老同学,如果不是凭借这一层关系,反军很难找到像他这样经验老道的飞行员。各路反军下辖的空军只是一群装备老旧、缺乏训练、贪生怕死的乌合之众,所以冯化龙觉得有必要花费重金聘请拥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参与针对京畿的进攻。经过多次协商,蒋通明带来十几名过去在组合国参加空战的飞行员,他要求反军按照击毁的目标额外支付赏金。
陆军在北直隶的惨败使得帝国水军总长赵用民认为刘帝大势已去,他在半个月前鼓动两艘军舰叛逃到反军阵营,所以刘帝这次委派恶名昭彰的范哲扬负责东都湾和荒江防务,李崇福亲自调度荒江沿岸的江防部队。获悉范哲扬出任水师提督以后,蒋通明大为振奋,因为他和这个**分子有些历史恩怨。
早年的蒋通明对飞行活动表现出很大兴趣,他曾经报考帝国的空军学校,这位自大的考生对行贿和搞关系不屑一顾,他自信能轻易通过各种考核。号称“三军祸害”的范哲扬刚好被调去负责刘帝十七年的空军学校招生,他老早就安排了录取名册,所以这位主考官亲自出面挤掉了没送贿赂的蒋通明。
范哲扬的部下首先询问蒋通明的姓名,考官一时间没分清“江”与“蒋”的区别,因此他这样问道:“请问是先帝那个‘江’吗?”
在考核里成绩出众的蒋通明开玩笑说道:“我和**不是一路,是草字头那个‘蒋’。”
范哲扬就在这里玩了一个文字游戏,蒋通明犯下亵渎先帝名讳和拒绝拥护帝国正义发展道路这两条罪名,这位考生因为“有才无德”而被轰出考场。
得知真相的蒋通明怒不可遏,他后来作为志愿者参加组合国西南一个小邦国的军队,他在其后几年里屡立战功,有过击落六架敌方战机的战绩。归国帮助反军作战的蒋通明和范哲扬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作为身经百战的雇佣军飞行员,蒋通明对即将爆发的“东都湾海战”有不少建设性观点,这位曾被范哲扬赶出军校报名办的专家说道:“保卫东都的帝国水军绝对要比沉迷往日荣耀不能自拔的陆军强上不少,刘帝不惜掏空国库也要完成这项面子工程。”
“帝国水军的新式舰艇吨位大、火力强、装甲厚、航速快,各项硬性指标都拿得出手。水军对燃油的质量要求很高,我军可以封锁京畿地区让刘帝无法获得经过多次提炼的高纯度石油。如果能把范哲扬的水军封锁在东都港口,我们就有办法渡过荒江。”
这个务实计划给先前主张出动舰队决战的将校泼了一盆冷水,孟上天、涂峰、林登万等人对水军一窍不通,他们倒是倾向于这种保守战术。
蒋通明继续分析说道:“过去帝国水军配备了专门的航空兵,但是熊达威在刘帝十五年的军事改革上要求撤销这一兵种。贵族扎堆的陆军觉得靡费巨大的水军应当节约用度,那些多余的经费可以让他们贪污。历来仇视水军的空军也觉得这样做能够明确职权,强化帝**队的专业性,他们认为如果水军在近海作战,陆地上的空军随时都能支援他们。朝廷的水军没有空军协助作战,这其实是个大问题,我们要在这里做文章。”
反军临时水军总长冯化龙和他父亲一样对任何专业性问题都没有主张,他这几天听了下属一大堆陈糠烂谷子般的建议,所以他急切的问道:“朝廷水师的规模超过我军,封锁军港可不容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蒋通明对着电子屏幕上的海图说道:“我看还是要在近海打一仗,想办法缩小两军之间的差距并打击刘军的士气。”
东都湾海图东南的苦役岩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蒋通明认为这个地方是理想战场,不过他没有办法引出龟缩的朝廷水师。这个难题没有困扰众人多久,一位巡洋舰的舰长提出了自己的策略。
“我们首先把一支小规模舰队派往苦役岩,总长故意把这个情报泄露给范哲扬。屡战屡败的刘帝急需一场胜利来安慰自己,他很可能强令范哲扬率领舰队出战。朝廷舰队接近苦役岛的过程里,联塘的反军主力舰队就全速接近岛屿。”
“假如分舰队和朝廷主力舰队开始交战,这些水兵就应该在战斗的同时向东航行,等到友军到来以后再转向夹击朝廷舰队,空军也要及时支援在这一海域作战的军舰并防范朝廷战机的袭击。为了保险起见,一旦朝廷军队派出空军加入战斗,我军就应该撤出战场。”
不了解战场状况瞬息万变的冯化龙大为兴奋,他立即批准了这个计划。
“这个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就算没有搞成功,我们也不会在海战里丢掉多少本钱。我现在就担心一件事,老刘身边的丁勇铭好像会邪术,要是他把海里的蛟龙召唤出来和我们作对,这场仗就热闹了。"
蒋通明的反应要稳重许多,他对冯化龙说道:“你们也给我一架比较先进的攻击机,我要去问候老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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