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帝皇”的执政期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如果评价每个阶段的特点,一般人会用“不错”、“还行”、“糟糕”和“没法看”这四个词进行回答。 江后主时代的经济奇迹一直延续到刘帝十一年,漂亮的经济数据晃花了帝国民众的眸目。
江先主在位的时候,各个城镇和乡村生产出来的物品要大部分上交,朝廷对民众实施一套还算公平的配给制。
大部分好处被江先主拿去讨好贵族、官僚、国营企业职工、军队,余下部分就拿出来补贴物价,确保其他人能维持生活。
这套全包式福利体系很好的稳定了帝国,贫穷的农民对朝廷微小的赏赐非常感激,他们天天和村庄里的基层官僚打交道,这些人总是宣传江先主英明神武的事迹,形成一种宗教般的文化氛围。
帝国民众很喜欢这套制度,朝廷严格控制旅游以外的人口流动,大部分人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们在各自的聚居地里不会察觉到贫富差距。缺乏竞争力的大多数人被捆绑在固定岗位上,平等和尊严就得到保障。
山区里避世的农民大多热情好客,他们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却会因为微薄的薪水发愁和惭愧,种种事实证明了江先主的先见之明。
人口增长和官僚机构的膨胀导致这套体系变得难以维持。国营企业和公有农庄在生产上效率低下,朝廷在上面花费的补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江氏王朝的权力基础在于针对东都市民、国企工人和军队的福利收买,皇帝宁可得罪边境上的兽人也不敢轻易削减这些人的福利。江后主决定在经济上进行松绑,允许市场调节经济。
对外贸易和朝廷的高额投资促使帝国迎来经济奇迹,高速发展最初让社会的各个阶层都享受到好处。
魔鬼就藏在细节当中,经济繁荣无情放大了贫富差距和地域差异,刘帝时代普通工人的工资水平基本没有多大增长,富人的财富却井喷式增长。
坐稳皇位的刘帝在私下里说过这样一句话。
“改什么革呀,现在不就很好吗?”
富裕起来的民众产生了某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他们甚至想约束君主权力,刘帝对此大发牢骚。
“我让穷人吃饱喝足,大部分年轻人可以上大学,老人有了养老金,生意人不必担心家产被充公,为什么他们越来越不喜欢我?就业、税收和通胀这三只‘兔子’都被我抓住了,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些。古人说‘温饱思**’,我看现在是‘温饱思权欲’了。”
郑文和提出倒退到江先主时代的体制已经不太可能,所以要走中间路线来巩固王朝。宰相觉得刘善进应当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帝”,创造出一种超人形象,这样就能获得足够的合法性。
悬挂天子肖像和在公共场合塑立雕像的诏令施行天下,朝廷还专门出台《圣像法》对塑像一事进行具体规范。
这项法案中规定天子圣像应当充分显示慈祥、雍容的神貌,雕像的面容应当将大仁、大智、大勇、坚毅、乐观五种美德蕴含在内,表情要显得至诚、仁德、愉快、生动。如果铜像的神态采用自然立姿,必须给人以挺拔、舒适、栩栩如生的观感。铜像的服装应以龙袍或江帝服为主,天子的眼神必须深邃有力。
朝廷印发了上千万张关于刘帝的宣传画,画作里的“唯一帝皇”总是和两位先帝一起出场,这无疑是在向世人宣示天子对于这个王朝无可辩驳的继承权。
雕像台座的高度不得低于两公尺,台座表面应采用大理石或花岗石镶嵌,正面应统一镌刻“唯一帝皇圣像”等醒目字眼。台座的几个侧面用来展示天子的墨宝、语录或雕刻纪念刘帝卓越功勋的浮雕。军事机关和学校在塑建铜像时可以采用刘帝跃马扬鞭的雄姿,安放在室内的圣像则能采用坐姿或半身像,此类半身像的高度应塑至上装第三颗钮扣处。
东都“神朝广场”上立起一尊高达十五米的刘帝雕像,雕像的底部安装有能够随着太阳方向转动的基座,“刘帝”的正面能永远对准悬挂在空中的红日。
帝国境内隶属于“划水道”的庙宇供奉有恒帝与昊帝的神像,刘帝雕像很快也按照法律规定共享世人的香火膜拜,恒帝、昊帝、刘帝被并称为“划水道三清”。
刘帝三年的九月,议政会提出授予天子“唯一帝皇”称号的法案,在全国百姓的“一致拥护”下,刘帝又成为“统治万物和天道”的“唯一帝皇”。
早前帮助刘帝夺权的“忠义团”被郑文和予以遣散,这个由游民组成的团体永远是个不稳定因素。当初这些离开家乡外出打工者和眼高手低的毕业学生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过着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他们狂热支持刘帝就是希望有人能改变现在的经济秩序。“唯一帝皇”不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忠义团”迟早会反过来反对刘帝。
郑文和深知控制舆论的重要性,江帝时代的大部分媒体遭到整顿,新闻记者普遍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当时有一份叫做《圣朝密闻》的知名杂志,其编辑部成员和撰稿人大多是先主、后主时代担任过官职的功勋老臣,杂志上的很多文章都表达了对帝国过往的反思。这份有口皆碑的杂志有着惊人的发行量,甚至还有出版到组合国的特别刊本。即便在交通不便的山区,人们也很容易看到这本杂志。
郑文和知道直接取缔这份刊物会面临很大的舆论压力,所以他强行派人收购这份刊物,然后将一群御用文人安插进编辑部,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变相取缔了《圣朝密闻》。着份杂志不再坚持实话实说的原则后便失去读者。
刘帝初年裁汰低效国营企业和改革公有农庄的“甩包袱”运动也是郑文和的手笔之一,喜欢沽名钓誉的郑文和在这场私有化改革里实现家族暴富,朝廷的财政危机也得到缓解。
举办“唯一帝皇”登基十周年的庆典前夕,功劳显赫的郑文和因为喉癌去世,悲痛的刘帝取消了原来的庆祝活动,他命令文化部拍摄电视剧纪念逝去的“首辅大臣”。天子决定好好照顾郑文和的亲亲眷眷,他一直是个富有人情味的皇帝。
郑文和专门留下一道遗嘱呈交给了天子。
“经济发展弭平了革命的危险,大帝您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永恒神朝’不能卷入一场严重消耗国力的战争,维持这个秩序需要朝廷有足够的力量。这十年来,我一直扮演着堤坝的角色,海水最后还是会把我淹没,因为海浪的内心总是翻腾不休啊。”
看到这份遗嘱的刘帝叹了口气,取得诸多成就的“唯一帝皇”相信“永恒神朝”尚能延续一千年。
“唯一帝皇”的好运在郑文和死后宣告结束,外贸萎缩和石油危机导致帝国经济开始滑坡。认识丁勇铭的刘帝对这些事毫不关心,他每天都沉溺于炼丹修行,具体的事务悉数交给下属们处理。“唯一帝皇”将此称之为“垂拱而治”,简而言之就是“不上班”。
丁勇铭传授给刘帝一种名为“酒色魔乱诀”的独特功体,此功法的修炼者只需要沉溺酒色便能提高修为。“唯一帝皇”当然对这个功体非常满意,他本就热衷声色犬马之事,这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修炼方法。丁勇铭随后接替孟上天担任“大内总管”,这是一项羡煞旁人的差事。
新上任的“大内总管”提议在东都市中心修建一座宏伟的建筑来汇聚世间灵气帮助天子强化修为,“唯一帝皇”批准在皇宫正北方修建一座“摘星城”,这个工程兴建于刘帝十一年初,次年夏天宣告落成,后来十多年里还进行过多次扩建。规模可谓空前绝后。
这座“摘星城”的面积广达数千公顷,坐落在东都中心的黄金地段,主持修建事宜的官吏为此低价拆毁民宅无数,导致数万民众流离失所。宰相崔义甸负责修建的具体事宜,冯国忠负责收集奇花异草和珍宝来装点宫苑,二人为了讨好刘帝而竭尽全力较劲。
进行虚假的招标以后,“摘星城”的建设由著名的房地产生意人石开道承包,他尽可能多的找来工程队进行施工,但是由于工程过于浩大,按照正常的速度并不能在刘帝下一年的生日前完工。可供修建使用的挖掘机、起重机数量太少,而且动用这些设备会带来噪音,皇宫前方区域如果变得尘土飞扬,“唯一帝皇”必然会不太高兴。施工单位鉴于这一情况主张应尽可能使用人力进行修建,这就需要寻找大量的劳工。
督办“摘星楼”营造的辛浩存和黄斌儒提出新的解决方案,他们将其称之为“自愿劳动”。
两位要员利用刘帝授予的职权调动驻扎在东都的军队和监狱里的囚徒依次入京施工并要求东都百姓“自愿”参加劳动。朝廷并不打算在这个过程里发放误工费,督办的官吏仅仅在中午和傍晚各提供一碗稀粥。帝国发行国债的钞票早就花光了,所以国库里实在没有闲钱。
东都大小单位的基层工作人员,各大工厂的工人一律都要参加“摘星城义务劳动”,不然即以逃脱劳役论处,不予加入社保。东都附近学校的寒暑假不予放假,学生一律要参加义务劳动,不然就开除学籍。东都各区的平民轮班进入修建区劳动一个月并且实施全封闭管理。
参加义务劳动的平民被召集起来后首先要送到医院检查血样,在确保没有传染病后才能送入摘星楼的修建区。在修建区里,这些平民都会被封闭起来日夜施工。在白天施工结束以后,晚上会有朝廷官吏对平民开展思想教育,把名为《摘星楼修建规章规范》、《论摘星楼修建的重要性》、《刘帝万岁》等宣传册进行讲解,要求民众背下其中的要紧内容,警备队会进行突击检查。要是你答不出,那么就要多劳动一段日子。
富裕的民众尚可花钱打点买闲在家,没钱贿赂就只能冒风霜雨雪施工。在施工期间,每天都有数十万东都百姓在工地挥汗如雨,苦不堪言。
刘帝十二年初,寒风凛冽的冬天尚未过去,“摘星城”已经初具规模。辛浩存、黄斌儒二人向刘帝邀功请赏并且表示万千民众都是因为爱戴刘帝而“自愿”参与施工。石开道在摘星楼的工程里大肆敛财,一举登上了帝国首富的位置。
“摘星城”园区里的建筑按照礼制规整排列,成功实现和皇宫中轴线的融合与延伸。“摘星城”内建有高耸入云的“摘星楼”,这座高达九十五层的庞大建筑如同一根擎天巨柱矗立在东都中心,首都商业区那些三五十层的大楼完全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摘星楼底层是宽敞巨大的大殿,随着楼层逐渐上升,虽然建筑的面积逐渐缩小,但是豪华程度丝毫不减。许多楼层被用来作为展览室安放全国各地送来的古玩字画,光是这些文物的价值就不容小觑。
在“摘星楼”最顶端的五层里,建筑外围采用紧密的玻璃结构,黄斌儒把这一设计称为“水晶宫”。设计师在玻璃外应刘帝的要求建设了一个水族馆,能工巧匠黄斌儒设计出强大的流水系统,实现了水往高处流的神奇景观。这一设计让刘帝感受到作为人间帝王逆转自然规律的自豪,他对这个设计大加赞赏。玻璃夹层中日夜游弋着赵用民调动水军从大海里捕获的奇异水兽,其中甚至有动用驱逐舰打捞上来的几条蛟龙,即便是蛟龙这样长达十几米的庞然大物在刘帝的“摘星楼”里也只能充当小小的宠物。
冯国忠不甘落后,他命令贾义、贾忠调动部队深入界河与组合国的边境抓捕虎豹,他计划在摘星城里修建豹房、虎房。熊达威也派人进入东荒山区捕猎麋鹿,要为刘帝建起鹿台,放养数百头野生麋鹿。李崇福找来南直隶的各种奇石和古董,他调动了两百部卡车才将这些宝物送入京城。
黄斌儒研究出一种用魔石矿作为能源的宫灯来映照“水晶宫”。每一个夜晚,“摘星楼”的顶端会用流光溢彩来展现帝国首都的繁华。
“摘星城”内的建筑风格可谓古今结合,主楼附近修建了二十四座雕梁画栋的宫苑,这些亭台楼阁的布设很是奇巧,为方便在其中游览,刘帝需要在摘星城里搭乘汽车和火车往返。
“唯一帝皇”在这些宫殿里常常流连忘返,一进“摘星城”就几个月不出来,东都百姓因此把“摘星城”戏称为“迷楼”。
摘星城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新晋的帝国宰相崔义甸为了博取天子的宠幸决定在全国各地兴起大兴土木的狂潮。上京的军政总长熊达威第一个响应号召,他修建起一座规模不亚于东都皇宫的上京行宫并且引进许多新技术,建设了一座举世无双的“酒池肉林”。帝国各大行省的省会纷纷向银行借款修建宫殿,县级单位也要跟风造一座“万岁馆”。
全国各地纷纷美化翻修道路和建筑,无数拨款被花费在面子工程上,地方官希望能在刘帝到来时留下好印象并捞一些油水,他们对这类重复建设乐此不疲。
在天子永远不会光顾的地方,美化工程也不会被遗忘。在大兴土木的刺激下,虚假的繁荣被创造出来,大量投资在短时间内提供了许多工作岗位,让帝国各省都看上去都欣欣向荣,“唯一帝皇”像过去一样透支帝国的国力和财政来博取民众短时间的赞许。
关于各地的道路美化工程,笔者要在这里举个可笑的例子。
南直隶的槐集有一条刘帝“可能”会在巡游时经过的马路,当地官吏在看到马路有一些破损以后,主管人员立即展开全方位的修复。他们找人挖开水泥路面并浇上柏油,工人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弄了一个多月实现了“白改黑”。弄好才过去一两个月,这些人又把马路挖开,再次浇上水泥,实现了“黑改白”。
反复折腾的过程只能弄得道路拥挤不堪,工程交付后却因为偷工减料而质量不佳。明明需要十袋水泥,工程队为了省钱只浇了五袋,这些公路很快就又破损了,质量甚至还比不上整顿以前。各地民众对此怨声载道,但负责此事的官吏和工程队却借此机会骗取了大量经费,人们把这些道路称作“唯一帝皇补丁路”。
朝廷还热衷修建路旁的绿化带和树立刘帝的雕像,绿化带的树木和雕像绝不去近处购买,各地的主管人员非要花大价钱去外地运进,舍近求远当然是为了弄些回扣。路口的树木会遮挡视线,交通事故发生的概率也大大增加。朝廷的地方官还进入山区在流淌的小溪边修筑堤坝,这些小溪完全没有泛滥的可能,但是他们很乐意骗一笔“水泥专项资金”的拨款。
在大兴土木的过程中,朝廷还乱拆百姓的民宅和征用农田,一时间搞得人人自危。沿街道路上的店铺因为道路整修不能做生意,这类乌烟瘴气的事情屡见不鲜。
崔义甸内阁主张用更为强硬的政策来治理帝国,朝廷成立了更多的特务机关并用高科技手段监视臣民。老百姓一开始还敢议论朝廷的政策,但是警备队很快就开展了一些“上门服务”。到了后来,帝国的各大媒体无不噤若寒蝉,通篇报道都在对刘帝歌功颂德。
内阁还小心调整了税法,这些官吏玩起偷换概念的游戏。每次朝廷都会说要给百姓减轻负担进行减税,所以帝国财政部在表面上征收的税额很低,但是在实际执行的时候数额远比江后主时代要高,刘帝发明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费用来强迫百姓出钱。帝国民众调侃这或许就是“负负得正”的道理,教育部和国防部在内的各大部门也都以这种风气工作。
投机倒把的活动日益盛行,许多行业被帝国的新贵族垄断,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刘帝从兴州带来的门生故旧。熊达威、谷大富、石开道、徐敬德、马腾达、黄晋、冯国忠等人竭尽全力把朝廷的资产转化为个人资产,他们操纵证券市场扶持了一批公司为自己圈钱。久而久之,朝廷掌握的产业越来也少,沉迷炼丹的刘帝对此浑然不知。
“唯一帝皇”在不久后针对帝**队进行了改制,自从孟上天被革职以后,大内总管下辖的十几万武装警备队就被裁撤了三万有余,其他的部队悉数划归国防部管理。
武装警备队是江后主元年组建的辅助部队,过去战无不胜的陆军因为多年的承平无事而**不堪,军队里充斥着吃祖辈余荫的贵族,军官的晋升更是明码标价。战斗力低下的陆军内部派系林立,江后主都指挥不动一些部队。
江后主希望组建武装警备队和“贵族化”严重的陆军部队分庭抗礼,他对过去那支暮气深重的部队不抱什么希望。武装警备队在十几年的建设里发展成一支人数庞大,装备精良的部队,撇开人数、火炮、装甲单位以及导弹储备上的差距,武装警备队的单兵战斗力远远好过帝国陆军部队,江泰甚至还打算把军舰和飞机分配进武装警备队的师级单位,希望缩小他们和陆军之间的差距。
孟上天失势以后,武装警备队便接连受到打压,直接变成帝国的二线治安部队,重武器几乎全部被裁撤一空。“唯一帝皇”本身是在传统贵族集团拥护下坐上皇位,他自然要确保贵族扎堆的陆军有足够的经费,天子也乐意借此目的在部队里面安插亲信。
朝廷在文化领域也开启了一场“文化治疗”运动,这一切都起源于一个平静的下午。这一天刘帝刚好在御书房睡好了午觉,急着在天子面前有所表现的崔义甸和宰相府的办事员就来到御前奏报一些消息。宰相的办事员把四本古籍规规矩矩摆放到龙案上,崔义甸对着这些古书说道:“刘公,卑职认为这些书邪恶至极,帝国警备部应当依法查禁。”
刘帝用余光将面前的几本书草草一览后问道:“我看没什么大问题,都是讲忠君爱国的好书,几百年能流传下来的书影响力太大,我们不好乱动。你要讲一个理由出来,否则就不能服众。”
崔义甸拿起第一本《四国志通俗演义》说道:“这本书讲到了千年前某王朝崩溃后诸侯割据天下大乱。主题思想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甚至宣称这是天下发展的规律,圣朝江山固若金汤,怎么会陷入这样的规律里。书中逆臣贼子挟持天下共主,目无法纪,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诸侯势力强大的时候,居然把天子取而代之,势力薄弱也要割据一方称王称霸。这本书要是流传下去,愚夫愚妇看样模仿,岂不是要惹出大乱子来!《四国》衍生的电视剧、电影、游戏软件应当一并封禁,比如《四国无双》之类的恶劣作品,否则会流毒无穷!”
“唯一帝皇”惊叫说道:“准许封禁。可是这本《一百零八英雄》讲了强盗受招安为国出力的事迹,如此爱国的书籍怎能封禁?”
崔义甸摇头说道:“天子不要被书里内容骗了,书中所谓的“英雄好汉”都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按照他们的说法,杀人放火也是忠义,违法乱纪也是忠义,聚众赌博也是忠义,这些强盗连吃饭都要硬和忠义沾边。强盗招安以后还能接受朝廷的册封,这不是鼓动百姓去当强盗然后索要官爵吗?一旦人人仿效,朝廷又有多少官职可以给他们。”
刘帝再次大惊说道:“如果不是崔老弟提醒,我差点被骗过了。第三本《青楼梦》不过讲才子佳人的故事,我们封禁就小题大做了。”
崔义甸听罢说道:“这本书里描述了很多声色犬马之事,要是青少年看样学样,岂不是要个个沉迷酒色,不能自拔。帝国的未来都要被酒色掏空了,这样的坏书岂能不严加处理。”
刘帝拿起了龙案上最后一本《东游记》往桌子上一拍,显然就是在问此书的内容究竟有何不合理之处。崔义甸见状回答说道:“书中都在描述妖魔鬼怪,但凡有靠山的怪物都能逃过一劫,没有靠山就只能等死。这不是讽刺圣朝吏治,有如此险恶的用心,刘公难道还看不出吗?”
刘帝拍案而起说道:“多亏崔老弟提醒,不然我还要蒙在鼓里,你负责具体的封禁工作,务必要从速处理。”
崔义甸和几名随员一同离开了御书房,随员看到崔义甸的心情非常好,于是便不解的问道:“相爷不过封禁了几本书,为何如此高兴?”
崔义甸回答说道:“天子把封禁的权力交给了我,但具体怎么处理却没有讲过,这里面能大作文章。识趣的人,我们不妨网开一面,不识趣的就让他吃一场‘文字狱’。民间对于朝廷的反对之声必然会销声匿迹,我们的成绩就出来了。”
“文化治疗”运动随即大张旗鼓的展开,“文字狱”在帝国境内到处蔓延。
每当刘帝出外巡游,各地的官吏就会纷纷演戏给他看,制造出歌舞升平的假象。这番表演的效果堪比拍摄出来的电影,洋洋得意的刘帝对那些随从人员这样说。
“我胜过先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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