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木门,古朴简陋,木质腐朽,好不寻常,四周一片清幽,李风瞧见四周竟与阵外一模一样,然而那些修士却一个不见,他回首一望,奈何桥边缘,却见不到石言所在,低语说道:“还在幻阵里头么?到了茅庐,幻阵未破,过了好些天了,姐姐想必已出关,我得抓紧了,好让她不担心才是。” 他伸手摸了摸木门,但感木门一阵冰凉,李风心头暗筹,门上非常古怪,宛如玄冰寒入骨,身魂皆是一颤颤。
“喀嚓”一声,木门被李风轻轻推开,里头一片昏暗,一股冰凉之气扑面而来,他心头一阵狂颤,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抬步遁入其内。
前脚踏,后脚一进,李风一惊,反应不及,但觉脚下一空,“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顿时整个身体坠落,宛如自由落体般,他感觉此时已堕入万丈深渊,随后呻吟一声,昏死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却在一房间之中,四处挂着红绫,床帘也是红色,床前有一些桌子,摆满水果鲜珍,几根红色蜡烛火光恍恍惚惚。
“李哥,你醒啦?”
此时在门口传来一女语,声音轻柔,语中含羞,暗晦着些幽怨,李风沿声望去,却见一女子穿红袍,花雕细腻,头戴金冠,浓妆翘眉,一双绣花鞋,也是红色。
当那女子细步走进,李风蓦然一惊,此女正是他日夜想着的花儿,问道:“花儿,这是哪里?为何你这一身打办?”
却见花儿小嘴微翘,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嗔道:“昨日我俩大婚之时,你却太过贪杯,况且自身不胜酒力,还诳语说道:‘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结果这么一饮下来,就无休无止。被人抬着丢进洞房里头,却也不起来,就地晕死过去,睡到如今。”
李风一晃,头还是晕晕顿顿的,他意识也变得模糊,又忘了一切事物,只是依稀记得他推开木门,一脚踏进来,宛如掉进万丈深渊,昏死了过去,其他之事一概忘记。
细细想来,头壳却是无比刺痛,痛得龇牙咧嘴的,花儿瞧他模样,一阵心惊,赶紧上去搀扶一番,说道:“喝了如此多酒,还在逞强,不喝死你算好了。”
李风缓了片刻,不敢再去想,但觉此事奇怪,便对着花儿说道:“花儿,为何我连半点事都想不起来了?你说我们昨日拜堂,我却没留下丁点印象。”
却见花儿神色一凝,顿时满面大怒,将他一推,狠狠地跺了一脚,叱道:“登徒,未成亲之时,却说做梦都想见到我,还信誓旦旦的...”
花儿一阵含羞,半羞半怒地说道:“还信誓旦旦地说对我始终如一,不会移情别恋,只对我一人好,但一成亲,你、你却变心了。”
说到此时,李风踉跄倒退几步,顿时不知所措,却见花儿眼圈儿又是一红,两条泪水凄然留下,心头一阵慌乱,心疼安慰道:“花儿,我、我...”
“我不想理你了,你走吧。”
花儿痛斥地说道,狠狠转身,坐在床沿,背对着李风,泣泣作哭。李风叹了口气,也不再去寻思,说道:“哎,花儿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不起来昨日拜堂之事了,但既然拜堂了,你就是我之妻,需说不求坦途富贵,不求神仙眷侣,但我能与你共度白首,这也是我心里所愿。而我有怎会弃于你呢。”
花儿一听,蓦然回头,含泪带笑,跑向李风,扑通入怀,使得李风一晃,而怀中娇儿却是软绵绵、香幽幽的,教他心头狂颤不休,一阵麻酥之感灌溉脑海,他两手不自觉地紧缕这那娇躯。
花儿依旧带着微微抽搐,细语嗔道:“你这坏蛋,总会教我伤心,下次再是如此,我便不理你了。”
李风心头一暖,一阵沉沦,却在此时,他身后又一道黄符发出强光,让他整个人颤抖不休,忽地想起了一切,但见花儿在怀,他心里却是一疼,暗道:“又是幻觉么?但就算幻觉,我此刻也不能让花儿伤心才是,否则我于心不忍。”
花儿感觉李风浑身一震,微微将其松开,抬头嘟着小嘴问道:“呆子咋了?”
李风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可能酒力太强,还有些不适应而已。”
花儿幽怨地瞥他一眼,羞嗒嗒地,低语道:“昨晚你都醉成烂泥了,一进门便躺在地上,害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将你搬到床上来,我们还没喝上交杯酒咧。”
李风一听,顿觉尴尬,搔了搔首,笑道:“那么,我们洞房了没?”
此话一出,却见花儿狠狠将李风一推,却依然被李风缕在怀中,俏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好是可爱,她瞪了李风一眼,羞道:“你都这样了,怎么洞房呢?再说了,交杯酒都还没喝上。”
“那我们现在就去喝交杯酒如何?”李风灿烂一笑,在花儿耳垂边轻声说道。
令得花儿面红到了耳根上来,羞羞地底着头,木讷地点了数下,心里宛如有一头小鹿撞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李风拖着她的小手,来到桌子前,花儿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甜甜地,信手拿起一个茶壶,说道:“你昨晚喝酒太多,我俩便以茶代酒如何?”
李风心里充满幸福之感,他知道一切皆虚幻,都由心所生,但他若是直接破坏此境,心有不忍,便一切从她而为,李风轻轻阻止花儿,拿起酒壶,说道:“既然是交杯酒,自然要酒才行,不能替代,也正如我心,除了你,无人能替代。”
花儿心底一甜,忽地又担心,说道:“可是...”
“你说我昨晚都喝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杯了,放心便是。”
花儿话没讲完,却被李风抢着说道,旋即拿出两个小酒杯。花儿也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俏脸上两朵红晕未曾散去。
却见两人相待茶满斟,一人捻上一喜杯,双臂交叉红袖缠,幽幽烛光相饮尽。正是:
两颗丹心相如一,
洞房花烛影相缠。
幻中携阔到白首,
心结连理树开枝。
唯守鹣鲽相以待,
管它真伪幻阵中。
两人一杯罢,却见花儿俏脸更是泛红,被酒呛得咳了几声,美眸儿一阵迷离,李风笑道:“我知道你这妞子,自幼以来便不能碰酒,一杯便能醉倒,不过既然是交杯酒,我们共醉一休才是。”
花儿浅笑,颠颠倒倒往前一步,扑向李风怀里,须臾间,已经不醒人事,李风心里暗叹:“既然你已经睡了,那么就当做是个好梦吧,你须是我心里的花儿,但我依然不容你有半点伤心,这就是我心境,就算幻觉,也唯我心。”
李风将花儿抱起,放置床上,轻轻抚摸一番他的俏脸,瞧得花儿甜蜜睡去,他便站起来,将床帘放下,面色变得淡定,说道:“幻阵还不破么?”
此时却有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进来之时,便知一切都是幻阵,幻觉由心所生,为何让自己沉沦其中?”
“我心不忍!”李风依旧淡定,这声音传来,宛如是必然的。
停顿了片刻,声音又响起:“有何不忍?”
李风道:“第一个出现的是我爷爷,他抚养我十八年,早教捕鱼,晚教识字的,他当了爹,也当了娘,我与他生活最为充实,岂能一口气就将他破坏掉来。”
“那你为何要在荒芜中逗留?”
李风从容回答:“我本可直接走过去,不用走上数天,但觉那里能瞧见修士之苦,我既然选择仙途,自然要感悟一番。”
“遇见陈丰之时,碰见仙女诱惑之时,你又为何不感悟一番?”
李风道:“不用感悟,陈丰是仇人,我因仇恨而差点沉沦,但既然是仇人,那我心必然想他死,因此直接不用过多理会,而那些仙女,却是寻常人之欲念而已,我自然能看得开,更加不用感悟。”
“那么你为何又沉沦在清风之巅上?”
“她是我母亲,我自幼未尝过母爱,这番自然不舍得,沉沦在其中也属正常。”
“那为何不留下来,与她一起生活,顺着尽孝呢?”
李风沉吟片刻,微微抬头一笑,说道:“因为母亲想我生存下去,而不想我死在幻阵之中,我还是襁褓之时,她便拼命将我送走,因此我得生存下来。”
“其实你一直都清醒的,为何要触动你背后的古符?”
李风摇了摇头,笑道:“我起初是清醒的,但我愿意沉沦其中,一为亲情,而为爱情,我能瞧得开恩仇,却有不能超脱红尘,一心执着于情,因此只能靠嵩山古符将我唤醒。”
整个空间又停顿了半晌,那声音方才响起:“那么你不怕死吗?”
李风说道:“我一凡胎之人,在数天前就经历过生死大难,又在未踏进此处之前凝气失败,我若怕死,为何敢闯此阵?既然闯了,就算沦陷,也要无愧于心。”
那声音再次响起,沙哑地说道:“你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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