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之间百年一次的大比是修真界里十分重要的大事。除了让各门各派拿的出手的新一代领军人互相切磋一下,既试探了对方的实力,又影响到关于门派在修真界中的排名,像问道宗,从立宗以来因为有各式各样的人物从来都是稳居第一远远甩了后面几大宗几条街。
刚开始还有人不服气,毫不犹豫就被打了回去,于是当百年又百年,问道宗始终第一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都从第一上移开了,第一是不用想了,这下面的第五六七**还是可以惦记一下的。
尤其在这种时候其他叫的上名字有点关系的宗门也可一观的时候,这种事就尤为重要了,咸鱼是到处都有,但咸鱼观看大佬的机会可不常有。
应飞所在的宗门就是一个叫的上名字的咸鱼宗门,还是靠着点关系才能进来观看神仙打架的,一大早从客栈出发的时候一群人都喜气洋洋的。
带着他们来的长老手里拿着点名册,叫一个人勾一个名字,"王陶、赵靖。"
叫完没人应道,他刚要打勾的手一顿,抬起头扫了一圈,正好在楼梯上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个人,"你们是怎么回事?慢慢吞吞耽误大家时间!"
"抱歉长老,太兴奋昨晚一宿没睡。"其中一个答道。
那长老瞪了他们一眼,在两人的名字上打上了勾,然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问道宗百年如一日的壮观,远远就能看见一阵仙气缭绕,宛若人间仙境,这次的大比是整个修真界的,比之前的门派大比不知道壮观了多少,整个广场像一个巨大的玉盘,中低外高,四周有几根刻有腾龙的玉柱,**如生,一眼望过去好似真能腾空起飞。
他们挤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宗门里,祝生望着那广场上高高在上的人,他们来早了,重要的人都还没来,他望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飞一转头就看见身旁坐着的同伴不知道去哪儿了,换成了那在客栈中只见过一面还浑身都透着奇怪的人,顿时惊呼出声,"你们是谁啊?怎么在这里?"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引得周围人一个侧目。
苏禾卿抬眸瞅他一眼,他现在心情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好像根本就没过多久他的身份就变了,越闻人把他逼下雾障林仿佛才是昨天的事。
他有些心不在焉,"我们是隔壁的隔壁那个宗门的,过来串串门,交个朋友。"
应飞有些不信,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在客栈中就是独来独往,也没见有什么同门啊,他刚想开口,旁边人就拉了他一把,"管他们做什么,好好看看才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日子谁都不想出差错,万一招惹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可不是他们能担待的。
苏禾卿于是继续把目光放在台上。
祝生一偏头就注意到从左边飞来一抹身影,他眼神极好,连那衣服上的纹路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更别说是那张脸了。
他微微有些愣神,那其实也是一张老天偏爱的脸,虽说比不上苏禾卿,可放在世上到底是不俗的。
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出淤泥而不染,脸俊俏的同时带着层冰霜,令人望而生畏,眼神也是极冷的,施施然飞过来坐在那高台上,这底下的百相众生便通通都在他眼里,可眼底下的漠然与冷漠又是实打实的。
手握一把绝情剑,平战乱、驱妖魔的天下第一人一一白听寒。
他只打量了几息就又偏头瞅着苏禾卿,他的目光应该也是落在那人身上的,脸上什么表情祝生看不见...就感觉,挺漠视的。
也对,好像他看得上谁才稀奇。
于是,他放下心来,目光甚至带了几分兴味盎然。
人到齐了这比试也就开始了,不知道是哪个宗和哪个宗的人在上面打,苏禾卿瞧了几眼就收回目光,颇有些了无生趣。
他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报仇,大致剧情是他在他们最出乎意料的时候上场,踏着的是天地意气,威风凛凛,然后跟他们决一死战。
现在想着感觉自己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宗门大比上这么多人,死不死无所谓,能不能报仇还得两说。
什么时候上场也挺重要的,一定得挑一个万众瞩目众星拱月的时候。
他这边思绪都跑的没边了,身旁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他抬头只能望着对方的一个下巴,头顶就是阳光,这个角度看过去应该是很好看的,可惜这人是祝生。
乍一有人站起来是十分引人瞩目的,尤其是在所有人都被台上吸引的时候。
祝生回头冲苏禾卿笑笑,"我先去给你开个场。"
他说完就飞了上去,他走了就没人挡着苏禾卿了,他顿时感觉身上多了几道打量的目光,他动也没动,保持着一个目视前方的动作。
"大胆!你是哪个宗的?不知道比赛期间不能上台?"主持比赛的人怒喝,显然还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来比赛的,而是过来砸场子的。
祝生扭头冲他一笑,他真是很喜欢笑,对别人是故意恶心他们,对苏禾卿就是那种丑中带乖,可惜那人笑不出来了,他笑着时功体一震,硬是震裂了那人的灵心。
那人嘴角溢出一口血,眼珠子瞪的溜圆,一句话没说就倒了下去,估计到死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死法。
高台上的悬壶一眼就看到了他,怒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犯我问道宗!"
苏禾卿也有点意外,他是知道祝生很厉害的,也没想到他只是运运功法甚至还没动就杀人了。
那原本在台上比试的两人都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是冲上去好还是逃跑好。
不过一刻就有人做出来决定,毫不畏惧的举着剑冲了上去,他甚至还没能靠近祝生三丈以内就被一掌扇飞了。
祝生这才把目光放在悬壶身上,微微一笑,眼角都跟着弯成个月牙,眉眼间皆是天真之色,可惜看了他刚刚连杀两人的样子还有那张脸谁都不觉得天真。
他还在笑,说出的话也是无限温柔,"在下祝生,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众人先是想了一秒这个名字可有听过,马上就得出结论,没有,从未在修真界听过这个名字,然后都呆呆的注视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十个宗门中排名第四的天罡门有人站了出来,那人一身赤袍,施施然从上方飞了下来,看着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指着祝生一脸嫉恶如仇,"妖孽,受死吧。"
祝生抬起眸扫他一眼,那一眼实在是太轻蔑,他只微微一笑,慢慢挪到那之前人掉落的剑旁将其捡起,然后身形一闪,其余人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剑插的极准,正好在最脆弱的心脉上。
他握着剑狠狠一拧,那人脸色狰狞,心脏都似被掉了个头,祝生悠悠的松开剑,嫌弃的暼了一眼,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问道宗这下是坐不住了,那人是天罡门的长老,在整个修真界都是排的上名的,更何况这里还是问道宗,这人在问道宗的地盘上连杀三人,岂不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当着无数外宗的门,如梦似幻楚天依,妙手回春济悬壶,卜算天机越闻人纷纷飞了下来。
祝生看也不看他们,一双手施施然的指向高台上那稳坐钓鱼台的人,语气森然,"他们都下来了,为何你不下来?"
"对付你我们三个足够了,你还不配宗主出手。"唯一知道真相的越闻人厉声道,转眼就要动手。
"那可不行。"祝生一跃躲过了他的攻击,"我不想跟你们打,我要跟他打。"
他轻轻笑出声,"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第一是否名副其实。"
"就凭你也配,要打便打,谁给你个丑八怪挑人的资格!"楚天依说着就飞了过来,她虽最擅幻术,但单打独斗也是不弱的。
先不论能不能赢,便是看在她是个女子的份上也应该温柔两分,可惜祝生从来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况且,他瞪着楚天依,那双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愤怒,抬手就挡了过去,这一掌用了八分力,楚天依不敌当即摔了出去,还好关键时候被越闻人拉了一把。
他眸子里的愤怒还没消下去,一步步逼近她,"你说谁是丑八怪!"
楚天依倒在越闻人身上,身体微微颤抖,指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你,你是魔族..."
祝生刚刚一直没与他们真正交手,连愤怒都不曾有,自然也没有被发现,刚刚这一交手,身上魔气四溢,不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
"你说谁是丑八怪?"祝生没答,微微弯下腰,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看在楚天依眼里好不扭曲,她忍不住退了退,想离他远一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你自己是丑八怪还不让人说了!"
"我长什么样是我的事,你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微微眯起眸子,"你也不配。"
他这幅魔气四溢的样子着实有些恐怖,越闻人拿着扇子挡在了楚天依面前,"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来跟我打。"
祝生直起腰,略微好奇的打量了越闻人一圈,当即就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修仙界杀人还分什么男女,按你这么一说是不是还要分男女老少?"
他问完没等越闻人反驳就厉声道,"那你十年前欺负一个小孩儿又算什么?"他蓦地又笑了,"我不跟你打,你还轮不到我教训。"
他情绪变化的太快,越闻人满脑子都是那句十年前,这下不止楚天依害怕了,他身体也不禁有些轻微的颤抖,"你是说...他?"
祝生笑笑没说话,目光状似不经意从高台上一扫,笑的更开心了,"是啊,你害死了他,所以他托我来杀死你们呢..."
"不..."越闻人摇头,眼神恍惚,"不可能。"
也不知是说他不可能死还是不可能托人报仇,想想又觉得理所应当,一时又无言了。
只听众人一声惊呼,那一直端坐的人也飞了下来,离祝生不过几米远,语气冷漠如雪,"他在哪里。"
"死了,就死在雾障林..."祝生莞尔一笑,那张恐怖如鬼魅的脸上竟难得出现些许癫狂,"我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被蚂蚁腐蚀的,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让我给他报仇,于是...我来了。"
白听寒盯着他良久,竟生生从胸腔里吐出口血。
"宗主!"越闻人发出一声惊呼,上前握着他的手腕,眼神担忧,白听寒此时本来就灵心不稳,还被这魔头刺激了一番,想必内里灵气早就乱了。
他眼底的担忧不似作假,悬壶大惊,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腕,蓦地就愣了,他抬头望着越闻人,满脸震惊,"宗主这..."
所有人都看出了形式不好,几乎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生怕呼吸重了台上就发生什么变故了,于是那一点点走路的脚步声都变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皆踏在人心口。
苏禾卿望着那台上的人,目光又像是透过他们望着别的地方。
就在那高台上,也是这般的天气,好的不得了,像是连老天都在祝贺,有什么好祝贺的呢?
他是做了什么为害一方的祸事吗?还是那欺男霸女心狠手辣的魔头?
你若伤我一分,我就伤你十分,你若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一百分。
可惜这世间的事从来不是这么个算法,什么都是那高高在上的人说了算,何时需要他们这种人决定了。
苏禾卿脑子嗡嗡响,完全是凭着本能上了那台子,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时候还能冒出个人来,那一身白衣飘飘欲仙一时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敌是友。
宁要我负天下人,勿让天下人伤我一分。
他缓缓咧开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剑,若是他能早明白这道理,老瞎子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他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想,所作所为不过是求一个他若安好罢了。
这点奢望都不给我,那就去死吧,都去死吧。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小剧场,关于戏份。
苏禾卿:(微微沉吟)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蠢作者:是啊,盒饭在热了。^_^
苏禾卿:我是主角!!
蠢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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