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堇不明所以,只觉得他的心在此时化作了漫天的雪,再无知觉,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却固执地欺瞒自己罢了。
天上下的素银、冰凉的雪花轻轻地落在她的手掌心,此时叶姝攸仿佛是一个得到糖的稚童,甜甜地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福。
叶姝攸合拢了掌心,将毫无温度的左手收了回来,再将拢成拳的右手抵在心口,右手的手掌展开,覆上了冰凉的左手。
“堇郎,雪大了,我好冷。”带着深深的遗憾。叶姝攸轻启唇齿,望着漫天飞雪,极缓地喃喃自语道。
只是如今却没有了那个会心疼地把她的手拉过来,裹在炽热的手心的男子了。
一刹那,宋堇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泪水倾泻而下,撕裂的疼痛在心中扩散,仿佛毒发的那一刻,但较之更剧烈。
他想再抱一抱叶姝攸,再一下也好,同时他恨透了自己的薄情寡义与老天的极度不公。
为何?为何?莫要再夺走她了!莫要这般残忍地对她了!但是心中望着她煎熬着、久病不愈,他又想,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起码她不会这么痛下去。
宋堇从小尊贵万分,即便先帝偏心丽妃,偏心丽妃所诞下的皇子,但是他身为嫡出的身份,也是不容质疑的,是锦衣玉食二十几载,他从不相信所谓的天意,可如今却也忍不住卑微的祈求上天。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眸中只有叶姝攸一人。
似是心有灵犀,春溪被叶韵急匆匆地拉了过来,她对叶韵的行为十分的不解,只能无奈地跟在她身后来寻叶姝攸了。
当见到叶姝攸站在窗前,春溪倏地睁大了双眼,面露震惊,又冲一般地奔向叶姝攸。
而当叶姝攸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已经回过了头,见来人是春溪与叶韵,眼底漾起了丝丝笑意。
四目相对,春溪撞进了一双空灵如水的眸子里,像是误入了一片比漫天星空还璀璨的秘境中。
春溪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多年前叶姝攸登上花魁之位的场景,还是这一双动人心魄、勾人心弦的眸。
泪止不住。
春溪红了眼,一把将瘦骨嶙峋的叶姝攸拥入怀,一旁的叶韵见叶姝攸真的好了起来的模样,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每一日的担惊受怕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春溪忙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下打量着叶姝攸,顺带放下了窗,不提任何有关开窗的事。见叶姝攸面色红润,心生欢喜,乐得道,
“好了便好了,好了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后半句话春溪迟迟没有说出口,只是呆愣愣地望着叶姝攸。
这一刻的明白,对春溪而言,不过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也是,病了这么多年了,身子早熬坏了,左右不过耗着,又怎么可能突然好起来!
“好了便好了。”叶姝攸接过春溪未讲完的话,柔和地拍了拍春溪的手,再蹲下双手大张对着叶韵。
叶韵快速地两步、三步地扑上了叶姝攸,软软的身子似乎镶嵌在叶姝攸的怀里,不肯动弹。
叶姝攸抱着她,心下满足又有点心疼。不由得,摸了摸叶韵的发梢,亲了亲她暖呼呼的小脸,目光充满了怜爱。
她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她的孩子。
她从未后悔诞下这个孩子,她只是觉得她的孩子跟着她太苦了,她亏欠她的孩子。
“阿娘,你是不是已经好了?”
叶姝攸顿了顿,摸了摸春溪帮她弄的杏花髻。
叶韵其实长得与叶姝攸有四分相像,六分像宋堇。
尤其那高挺的鼻梁与一双极似宋堇的桃花眼,形似桃花,四周略带红晕,眼尾略弯。
不同的是,宋堇眸中总带着温和的笑,却藏着锋芒,嘴唇很薄,似乎天生带笑。
而叶韵不过稚儿,眸中所携带的是遮不住的快乐,他日长开了,也是一位倾城绝色的女子。
叶姝攸温柔地望着叶韵,“阿娘快好了。但是为了更好地恢复,阿娘准备去极远的地方养病。大抵在韵儿来日婚嫁之时,阿娘便痊愈了。”
闻言,叶韵欢喜地点点头,但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不禁红了眼,故作懂事道,“那韵儿一定快些长大,待婚嫁之时,接您回来享福。”
叶姝攸心头泛起了密密的疼痛,强忍住泪花,再次亲了亲叶韵。
她的孩儿这般乖巧,真是令她心都化了。
而此时叶姝攸看了一眼春溪,春溪心下了然,招呼叶韵去灶屋洗菜了。
但是出了房门,叶韵快步跑向灶屋,贴站在灶屋墙边角落,低着头,豆大的泪水终究一颗一颗地砸在了雪地上。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让阿娘放心,她只能装作懵懂的样子。
屋内
“春溪,帮我借个火盆吧。”
春溪哪会不应,很快便借了个火盆回来。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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