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早已被一帮拥兵自重的军侯、将军把控,兵部尚书形同虚设,之前又因贪墨被查,被官家罢黜官位,如今尚书一位空虚,也没人顶上。
谁也不敢接这个烂摊子。
其位,看似有权,实则都已被架空,还得听各路神仙的话,表面看是官,实则是听人驱使的奴。
江寂进了兵部,此时就一个兵部侍郎还在,其余的都已经回府。他走进去,兵部侍郎正写公文,见江寂来笑着行礼。
“下官参见王爷。”
江寂道:“楚侍郎真是辛苦,脏活、累活都在你一个人身上。这尚书之位,父皇应该给你才是。”
楚侍郎道:“下官不敢,经验不足,不敢顶上这尚书之位。”
做这兵部侍郎其实还行,虽然也被人使唤,但至少没那么憋屈,不会夹在各路神仙之间左右为难。军侯要刀,他就给刀。将军要盾,他就给盾。要军衣,他就去给户部哭穷,说没银子。
总之神仙要他做什么,他只管照做便是。
楚侍郎把兵符给了江寂,“王爷去城中禁卫军军营调兵就是。遥祝王爷剿匪大捷。”
江寂揣好兵符,笑道:“大捷?被打劫还差不多,本王杀鸡都难,还剿匪。只盼那独眼对本王手下留情。”
楚侍郎道:“王爷吉人天相,自能逢凶化吉。”
江寂去禁卫军军营调兵,那虎头营的营长倒是笑着接见,虽然心里不待见江寂,可怎么也得给他面子。
江寂领到兵的时候,军中自然有人不服他,于是江寂道:“不服就滚,爱去不去,反正本王也不想去!”
他此话一出,还真有人丢了手中的刀剑就走。
五百的禁卫军,最后走得只剩下二百五十人。
江寂也不气恼,翻上马匹,领兵就出城剿匪了。
城外的十里亭好山好水,溪流清澈见底,水光粼粼,隐约可见溪底的奇形怪石。远处山峰层层叠叠,树木青翠,云雾缭绕,美不胜收。
江寂吩咐就地扎营,开始休息。
他躺在营中的摇椅上,昏昏欲睡,凌刀进来时,江寂睁开了双眸。
“王爷,地图。”
江寂起身拿过,摊在桌上看,“十里亭离前日被抢的秦桩近,独眼定安排了人放哨,只要我们在这里驻扎一晚,生火做饭,他铁定知晓。朝廷对他头疼,想必此人定是谨慎稳重的。可能他也不会贸然来攻。”
凌刀道:“还得找他的老窝。”
江寂道:“听说独眼手下有两百人,这两百人要藏绝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两百人要活,水定是不可或缺的。找水源,定能找到独眼老巢。”
凌刀道:“即便找到了,属下看这两百多娇兵也未必能有剿匪的本事。况且王爷真剿匪成了,平阳侯不会放过王爷。”
江寂眸中含笑,“就没想过要靠这两百多人剿匪,我们二人足矣。”
“我们俩?”
江寂道:“还不够?”
凌刀道:“王爷心中有何想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找到独眼老巢,假攻,让独眼生擒本王。本王是官家义子,他定会大悦。太过愉悦便容易让人得意忘形,届时就是我们的可乘之机。”
江寂看向地图,“沿着十里亭的溪流上去,是旗云山。山脚就是前几日被抢的秦桩。我们从清凉寺回来的路上,刚好经过秦桩不远处的黄泥官道,在离秦桩不远三里,清河县主在那儿被劫,所以独眼老巢极有可能就在旗云山某处。”
凌刀道:“天快黑了,属下趁着夜黑可以去打探一番。”
“务必小心,那儿或许是独眼的地盘。别人的地盘,他们总要熟悉些。”
“是。”
天色墨黑时分,凌刀摸着黑骑马出发了,江寂坐在营帐中烤羊肉串,香得各营帐的禁卫军怨声载道。
就差骂江寂十八辈祖宗。
军营里燃着火堆,到了深夜整个军营仍旧明亮如昼,江寂一直等到三更,帐外才有了马蹄声。
凌刀从外面褰开军帐进来,面露喜色,“王爷果真推测得不错,独眼的老巢确实就在旗云山,属下顺着山脚上去,发现放哨的人还不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属下一路避开他们,在旗云山南面,发现了老巢。那寨子还不小,瞧着有婆子进进出出,规矩倒挺严明。”
江寂面上带着浅笑,“在这里歇息几日,咱们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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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得知江寂领兵去剿匪的时候,是在江寂都已经离开金陵城时。她满意诧异,“他去剿匪,匪剿他还差不多,官家怎么会把这事交给他?”
喜儿道:“奴婢不知。只是听说王爷带兵离城的时候,都快哭了。”
宋婉忍不住笑出声,“他那怂样儿,估计也会。”
喜儿道:“姑娘不担心王爷?要是王爷真被匪剿了怎么办?他要死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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