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大亮,暖阳初升,宋婉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
她被喜儿喊醒的时候,已经快临近午时。
宋婉连忙起身,“宾客已经全部到齐了?”
喜儿道:“是呀,姑娘的未婚夫也穿得花枝招展地来了。”
宋婉起身至鸾镜前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裙,“你说谁?”
喜儿道:“裕昌王。”
宋婉瞪了她一眼,“你别瞎说,他那个浪荡样,我才不会喜欢他。”
喜儿帮着宋婉整理发髻上的珠钗,“那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宋婉随口道:“我喜欢你。”
喜儿:“???”
喜儿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虽然听闻金陵城中有男风盛行,可什么时候还盛行女风了?
宋婉往屋外走,见她还没跟来,只得道一句‘与你玩笑的,这也信’喜儿这才屁颠屁颠地跟在宋婉身后。
正院内已经宾客满至,宋婉悄悄地至自己位置上落座。桌上珍馐美味,饆饠、大鹏卵、拨霞供、莲房鱼包、山海兜、婺州酱膏蟹等,美味数之不尽。M..
宋城举起酒杯在上方道:“今日母亲五十五寿诞,恩谢裕昌王、各位同僚、各位亲朋来贺寿,美酒佳肴已上桌,诸位随意享用。“
宋城话音刚落,宋婉就拿着筷子吃那酱膏蟹,这对金陵来说可是好东西,金陵不靠海,这些东西都是走水路海运而来的。
宋婉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喜儿一个,她抬眸看喜儿时,正巧对上江寂扫过来的目光,宋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昨日故意画得貌丑是被他发现了。
她连忙避开眼神,低头吃饭。
宋婉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松鼠似的,可爱又憨态。许是如前世发生的那般,宋婉开始肚子疼。她知道今日会闹肚子,所以吃得格外注意,没吃生冷的也没吃酒,可肚子还是痛。
今日与顾鸢碰面是避不开了。
宋婉向后院茅房跑去,完事后正净手穿过拱门走在青石板路上,抬头便碰见顾鸢。
顾鸢穿一身浅蓝色绣飞鹤对襟长衫,墨发全部梳起,戴着个白玉冠。腰环弯月和田美玉,脚踩牛皮黑色长靴。一双眼睛温润无比,像含着春日暖阳似的,看的人心里也暖暖的。他样貌生得好,玉树临风,又暖如骄阳。
宋婉这回眼神中没有惊艳,只又冷漠,还有强烈的恨意。
顾鸢见她反倒愣了一下,毕竟宋婉生得可是又娇又美,又弱柳扶风,看着美丽无害。
宋婉拂了拂身,道:“见过顾大人。”
顾鸢面上极为正经,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姑娘不必多礼,姑娘是…宋大人的千金?”
宋婉见他那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恶心。前世自己惨死的样子如今历历在目,宋婉已经压制不住自己身上的厉气。
对,厉鬼之气。
宋婉是重生之人,难免也是死过一回的人,而死过的人自然去过地狱,去过地狱的人,怎可能还是那鲜活的人,她早已是半人半鬼。
而把她变成半人半鬼的人,就是顾鸢。
啪!
宋婉直接一巴掌甩在顾鸢脸上,趁着顾鸢愣神之迹,宋婉拔下了发髻上的簪子,就要向顾鸢的脖颈插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阒然抓住了宋婉的手,宋婉回过神来抬眸去看,竟见江寂站在她身侧,眉目紧蹙地看着她。
宋婉身上的厉气立马褪去,又变成了娇媚憨态的样子。她转眸看向顾鸢时,如星如月的眸子里刹那泛上水汽,贝齿咬了咬下唇,软声道:“顾大人恕罪,小女子患有疯症,发作起来就要打要杀的,大人对不住。”
顾鸢见她快哭的样子,实在是我见犹怜,于是温声道:“不碍事,本官…也没多疼。”
他转身离开了后院,向着前院走去。
江寂双手环胸,因他个子实在太高,宋婉只到他胸口,于是他弯腰下来与她道:“金陵城里最会唱戏的角儿都没你会演,你给本王老实交代,你和他有什么仇怨。”
宋婉看他那双桃花眼,怎么看怎么好色,为了让江寂对她死心,挺了挺胸道:“他霸占了我的身子,我失去清白当然要杀他了。”
“哦?是么?”江寂站直身体,睨了眼宋婉,“本王看你这样,不像历事的女子。”
宋婉懒得搭理他,也没行礼,径自往前走。
江寂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本王刚刚救你一条小命,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弑杀朝廷命官,够砍你狗头十回的。”
宋婉抽回自己的手,与他保持距离,敷衍地拂了拂身,“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江寂眸中闪过一抹狡黠,“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宋婉嘴角抽了抽,真是泼皮无赖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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