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岂有此理,我乃南诏储君,这些老酸腐文官,竟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遗诏,就以死抗议本宫登基。”
太子自出太和殿后,便直接来到了慈宁宫,太子刚走进宫内,便驱散了所有宫女太监,坐在皇后的右侧椅子上,愤懑难填。
“旭儿,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还有许多事需要做。”
皇后盯着南旭一字一句的说道。
“确实是需要做些事,母后我去太和殿一趟。”
皇后点了点头,明白太子为何而去太和殿。
尤府
“老爹,我不走,怎么能留您一个人在上京面对这风暴。”
自皇宫内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后,这上京城的人皆是惶恐不安。而尤天鸣自知自己便处于这风暴的中心,他早早的就将一家大小全部转移到征北军的驻地,易州,唯独尤青云不愿意走。
“陛下病重前一晚,曾秘密召见了我。”
尤青云闻言,这才明白自己父亲为何在皇帝驾崩后的第一天就这么做。
忽然想起外面传言的遗诏,便抬头怔怔的看向自己父亲,尤天鸣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的疑问,随即摇了摇头。
“老爹,那这皇上秘密召见您是为了什么?”
尤天鸣苦笑一声接过尤青云倒满的茶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尤青云这才明白了,原来皇帝病重秘密召见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不放心他,当这个秘密召见被太子和二皇子得知后,结果可想而知。
太极殿
“什么,父皇驾崩前的一个晚上,秘密召见了永冠侯尤天鸣!”
太子震惊的眼神,再三从大监王生确定的点头动作下,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尤天鸣那可是三十万征北军的统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南诏的战神。就算自己是南诏储君,就算自己登基成为至高皇权的天子,也不是他能轻易动的了得。
太子在殿内来回踱着步,遗诏他必须要拿到手,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有关他生死存亡,无论什么人胆敢阻碍他,必须要清除。
此时他便在想给这个南诏战神,安一个光明正大的罪名。他深知他的父皇对这个征北大将军的忌惮,在什么时候呢?
冀北平原胜利归来?是天阳山的伏杀?还是分割了五万征北军去西凉关的时候?
自古以来,功高盖主,也许多是如此。
在太子得知密诏尤天鸣的同时,二皇子南羽自然也知晓了此事,但不见他任何急躁。
“好久没听王妃抚琴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
二皇子此时便在凉亭中,悠闲的看着自己的王妃,听着她抚琴连连拍手称好。
“现在上京城上下,文武百官暗流涌动,百姓惶恐不安,你身为南诏二皇子,先帝的次子你就不着急吗?”
南羽闻言后一脸平静的笑了笑,似乎胸有成竹的应声说道:
“不着急,有一个人比我更着急,他会帮我清除障碍的。”
王妃低眸了片刻,便明白二皇子的所指何人,那便是当今储君东宫太子。
就算二皇子本人,也不想直接面对三十万征北军的反噬,太子若不是因为他的岳父是怀化大将军,南中军的三十万统帅,估计自己也没有资格上场。
争夺皇位虽是朝堂之上,但是其背后还是拼军方势力,太子那边也有一个元武大将军,冯胜统领的三洲封疆大吏。
二皇子说完,便将视线转到了亭子外的天空中喃喃自语。
天空中显露出少有的暖阳,温暖的光辉撒满了整个上京城,也给朱红的皇宫城墙上披上了一件淡黄的外衣。
但是却没照进一些阴暗的角落,一些冷血的人。
第二天太和殿的朝会,照常进行,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和谐,文武百官皆是不言不语。
今日朝堂的气氛格外的诡异,静的让人害怕,因为多了一位重量级人物,太子将永冠侯尤天鸣诏来了朝堂议事。
“永冠侯尤大将军听闻父皇驾崩前,曾秘密召见过您,想必那个遗诏在您那儿吧。”
太子当日便秘密召见尤天鸣,但是他并未来,所以他只能先礼后兵了。打算在朝堂之上逼他拿出遗诏,无论什么内容,若是对他不利,皇宫的羽林卫便是他的底牌。
“太子殿下,微臣没有什么遗诏,只是叙叙旧,仅此而已。”
尤天鸣站在武官的第一个位置上,面对太子的咄咄逼人,从容悠然的平静回应着。
“永冠侯,先帝遗诏乃关南诏的生死存亡,还请拿出来以安众臣之心。”
太子话音刚落,见尤天鸣无动于衷,便冷眼死死的盯着他,众朝臣闻言也是在小声讨论着。
此时第一个走出来的便是兵部尚书秦福,结果尤天鸣根本直接忽略了他,看也没看他,气得他咬牙切齿。
“太子殿下,既然尤大将军藐视皇权,暗藏遗诏,乃不臣之心,不如就请他去我们大理寺坐坐吧!”
就在此时,太子一派的大理寺正卿薛洪,阴阳怪气看着尤天鸣说道。
“你敢,永冠侯乃是南诏的战神,岂是你等鼠辈可以妄言可动的。”
袁重兴闻言,朝着薛洪怒喝一声,在此生死存亡之刻,他已经不能置身之外了,在别人看来,他一直便是尤天鸣的人。
就在此时,秦福朝殿外喊了一声后,太和殿外陆陆续续涌入了成千上百的羽林卫,汪直正走在了最前面。
只见秦福一声命令下。
喀喀一阵弩箭上弦的机簧声音响起,在这样宽阔且寂静的大殿里,手无寸铁的文武百官显得非常微弱,但又格外令人恐怖。
“永冠侯,最后再问一句,将遗诏拿出来。”
秦福见尤天鸣依旧未搭理自己,气的一挥手,羽林卫便围住了尤天鸣,其他朝臣吓得连忙躲在殿内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尤天鸣转身看向汪直,用三根手指拈住匕首,轻轻与官兵们的肌肉条理做着亲密接触的他,在包围圈外弩机作响的那一瞬间,右手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强弩一分两半,彻底报废了。
“汪统领,你确定要这样做?”
汪直迎着尤天鸣冷冷的眼神,躬身回应道。
“太子殿下乃是太子,南诏的储君,理应登基,还请永冠侯理解。”
汪直还是依旧面不改色,一板一眼的劝说着他。
尤天鸣闻言点了点头,未再说一字,只是抬脚往殿外走去。
羽林卫纷纷围了上来,他的耳朵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所以他的心紧了一下,从而让他的右手停顿了一下,一掌劈晕了好几个羽林卫。
京都内严禁用弩——除了当年被特旨允许的羽林卫保卫皇宫。上京城其他人皆不能私自使用。
太子可能已经调动了军队的力量潜入到了京都之中。他来不及考虑羽林卫的问题,而是下意识里感觉到了寒冷。
只是一脚,那块方正的坚硬殿内石板从中裂开,翘起了四方的板角,向着那些扑过来的人身上戮去!
当他在包围圈里游走突进之时,看似轻松随意,但实际上却是挟着异常快的速度和强大的精确控制力,所以他才需要这样强横霸道的一脚,来停住自己处于高速行运状态下的身体。
这样两种极端状态的转换,甚至让他身边的空气都无由发出了撕裂的声音。
一直跟随着他如水波般起伏的围攻羽林卫在一这瞬间没有跟住,很狼狈地往前倒去,在尤天鸣的身前留下三尺空地。
笃笃破风声响,没,入土,他的脚下像生庄稼一般,生出了数十枝阴森可怕的弩箭,险之又险地没有射入他的身体。
而他的右手依然张开着,犹如一柄锋利的匕首。
而他身后的羽林卫们收不住脚,直接往忽然静止的他身上撞了过来!两声闷响,两个人影飞了起来,在暮色笼罩的天空中破碎……画出了无数道震撼人心的曲线。
在下一轮弩箭来临之前,尤天鸣远远地看了一眼汪直,脚尖在地上一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着那两个被自己震飞的“碎影”,向着反方向的小巷上空飞掠了出去。
半空,碎离的骨肉摔落在地上,啪啪作响。
紧接着,嗖嗖破空声起,十几名七品高手翻上了太和殿城墙四角,向着不远处正在飞奔的尤天鸣追去,不一时,皇宫的大内高手的好手,也带领着大部属下,沿着皇宫的通道,不懈追击。
守城弩的弩箭,有如一把短枪,刺破了人与马的血肉身躯,深深地刺入了广场上皇宫广场地面青石板间的缝隙,如儿臂粗的精铁箭枝,不停地颤抖着,发着嗡嗡的声音。
尤天鸣这次应召进入皇宫上朝,带来的所有人皆被挡在深宫之外。他虽然是八品的顶流高手,但是也不敢久留此地,因为从未出现刺杀皇帝成功的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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