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章邯的感恩与疑惑

等章邯找到秦铭之时，发现他正悠哉悠哉地在屋内吃着饭。
靠墙梨花木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振翅翱翔的苍鹰陶俑，栩栩如生。
秦铭随意摆了摆手，“章邯，你坐啊。”
章邯没有坐，却一抱拳，郑重感谢道，“章邯多谢秦先生的指点。”
秦铭停下吃饭，抬起头露出个淡淡笑容，“喂喂喂，说什么指点呢？我一介普通人，连一招半式都不会，怎么可能指教得了你这等高手呢？”
虽然秦铭谦虚，但章邯却并不敢懈怠。
“秦先生就别埋汰章邯了，之前章邯对秦先生怀疑，是章邯的不对，章邯这里向秦先生致歉了。”
说着，章邯竟然恭敬地躬身行礼。
这个场面若是让外人知道，必定大跌眼镜。
章邯作为嬴政最信任的影密卫，可以说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他也只会对嬴政一人负责。
但今天，他却向一个普通年轻人躬身行礼。
要让外面的手下们知道这事儿，他们可能会崩溃的。
但章邯知道，秦铭受得起他这个礼。
人生于世，三恩最大。
生恩、圣恩、师恩！
而秦铭的几句言语，就足以担得起他章邯的师恩了！
秦铭轻笑道，“章邯将军礼重了，我真只是个连剑都使不利索的普通人。”
章邯摇了摇头，“境界不分年岁高低。
虽然秦先生没有内力，不会武学，但章邯也不是庸人，看得出来秦先生在境界上有极高成就。”
“昔日楚国第一贤者，而今李斯丞相门客——楚南公，便是普普通通一老者，但其算天命，知兴衰，拥有无上智慧，又岂敢有人轻视他为普通人？”
“还有当年儒家荀子，传闻他双手空空，不会半分武学，但在武学大道上的认知，却能让多少武学大家不惜代价地跪求一授？”
“实力高低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
在我看来，秦先生虽然武学实力不佳，但对于武学境界的认知，可谓是远超凡俗，世人难望您项背。”
章邯真心实意地说出这些话来。
之前对秦铭的轻视，也一扫而空。
他绝不会觉得秦铭是随口一说，瞎猫蒙上死耗子，刚好道破了他的桎梏。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再说了，秦铭那一拔剑的锋芒毕露，还让他心有余悸呢。章邯再傻也不会以为这些都是假的。
因此，秦铭可能实力比他弱小，但境界觉得远非他能媲及的。
秦铭笑了笑，没有再回答什么。
“你刚刚闹腾那么激烈，我的院子都快被你给拆完了，我想，你也应该饿了，坐下吃点吧。”
“嗯。”
章邯没有再拒绝。
但一坐之后，章邯脸色一僵。
这……这椅子不对劲儿啊！
章邯忽然想起来，昨天手下给自己的报备，秦铭似乎就要了三个破碎的凳子。
记得昨晚看见一个裂的了。
那这个……
章邯神情有些古怪，但看秦铭没有任何异常平静吃饭，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一顿饭就这样吃过。
章邯终于坐不住了，“秦先生，如无他事，章邯先行告退一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向陛下汇报。”
“嗯，去吧。”
得到了秦铭允许，章邯这才起身离开。
刚一起身，凳子哗啦啦碎裂，叮当直响，屋外的密影卫都被惊动了，但想着他们首领在屋内，也就没有轻举妄动。
章邯尴尬地看了面不改色的秦铭一眼，这才抱拳离开。
章邯刚刚离开不久，忽然想到了什么，停在了门口。
记得……是三个凳子啊。
除开院中的椅子，刚刚屋内，似乎就只有两个凳子了。
一个，是他坐着的，
而另一个，是秦铭坐着的吗？
章邯缓缓回过头，看向屋内，却发现秦铭已经站起，用丝巾擦嘴，平整衣物。
章邯喃喃道，“难道，秦先生刚刚坐着的不是坏凳吗？”
章邯又等了一分钟，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叮当铃声响起，这才心思沉重地离去。
屋内，在章邯刚刚站立的视角盲区、在秦铭刚刚坐着的凳子上，多了件苍鹰陶俑摆件。
苍鹰振翅，如同翱翔一般的姿态。
“所谓万法一通。”
看着这个刚刚替换自己、放在凳子上的苍鹰陶俑，秦铭脸上也露出淡淡笑容。
“刚刚的感悟，虽然在剑道上与实力上没有精进，但在对力量的掌控中却受益不小。”
这样的替换，就连章邯与惊鲵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