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扬州小湖春不知走了什么关系求到老马那!老马去求了你老师,所以才会换人。”胡县丞再次撇清关系,告诉徐鹤自己是无辜的,在这件事里没有使坏。
徐鹤见他神色如常,知他没有骗人。
而且还把责任一推二做五,那意思就是告诉徐鹤:“这事儿你别找我,要么你去搞定马主薄,要么你去搞定你老师!”
显然,他不想为了钱家,将自己跟县里的三把手关系搞僵。
徐鹤来之前就知道胡县丞会用这招。
所以在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见他故作惊讶道:“驿站邮传向来是您管着,马主薄那到底是谁打了招呼?不然他不会越过您直接找我老师的吧!”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钱家每年都给胡县丞上供,马主薄越过他直接找李县令,徐鹤不信他心里没想法。
果然,说起这事儿,胡县丞一肚子怨言:“可说呢,这个老马,有什么事直接跟我打招呼不就得了,直接去找县尊,这是不信我老马会帮忙啊!”
“要说这小湖春是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心里有个猜想,做不得准!”
徐鹤听到这话连忙给他架梯子:“大人您说说,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我绝不在外面乱说。”
胡县丞笑了笑:“听说前些日子老马跟府台大人的公子吃过两次饭!”
“小湖春的后台原来是扬州知府的公子!”徐鹤心中顿时明镜儿似的。
“哈哈,我也就是从衙门里几个书吏闲聊听来的,也不知道消息真假!”胡县丞打了个哈哈。
徐鹤心中暗笑,这胡县丞果然是个官场老手。
他这话好似在给徐鹤说小湖春的背景,实则是在徐鹤面前告了马主薄一状。
你一个县衙的三把手,跟府里一把手的公子搅合在一起,那你老马还以李县令马首是瞻吗?
“这胖子是属莲藕的,心眼太多!”徐鹤心道。
“所以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不太好说话啊!”胡县丞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徐鹤见他这副做派,心知这人精肯定有对付马主薄的办法,不然这么多年官他都白当了吗?
想到这,徐鹤笑道:“确实,这事儿挺难办的!”
他沉吟半晌后状若无意道:“可惜了钱掌柜酬报县衙的拳拳心意了!”
胡县丞闻言眼睛一亮,转而不动声色道:“此话怎讲?”
徐鹤道:“还不是钱掌柜,在我来之前还跟我说了,原本每年都是他赚这包席钱,这些年也赚了不少。”
“您也知道的,这钱掌柜为人向来知恩图报,他本打算将今年所赚利钱,划出五十两给衙里众人当做茶水钱!”
“等等!”胡县丞伸手拦住了徐鹤,“钱掌柜真是这么说的?”
徐鹤忍住笑,正色道:“学生不敢说谎!”
五十两才不是什么县衙的蜡茶银,反正是额外收入,胡县丞到想怎么处置还不都是他自己一言决之,再说了,甚至这钱都不会到达公账便没了,至于去了哪?
徐鹤不想猜也不用猜!
胡县丞闻言,右手食指轻磕桌面不说话,似乎在权衡利弊得失。
过了好一会,白胖的胡县丞叹了口气:“哎,县衙这么大,人吃马嚼的,花费颇巨,这些年上面对水脚钱什么的,管得又严,一年整个县衙蜡茶银不过二百两一钱二分,这点钱看起来多,分摊到一年,着实难以度支!”
此时他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说道:“难得钱掌柜义举,这样吧,我这有个办法,你可以叫他照做试试,如果不行……”
徐鹤立马担保道:“如果不行,五十两照给,毕竟是钱掌柜的心意!”
胡县丞满意地笑了:“甚好甚好。是这样,其实驿站的包席银每年都是各家酒楼自行来衙门报备,往年由我和县令大人择其优者担之,今天就是今年驿站包席,酒楼报备的最后一天,你让钱掌柜在歇衙之前速来报备。”
“明日里朝廷新任命的总督山东、浙江、福建、广东军务,陆云陆部堂明天经过海陵,晚上就住在驿站,到时候我来安排!”
徐鹤闻言顿时福至心灵。
胡县丞见徐鹤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于是笑了笑道:“行了,你回去后让钱家认真准备,明天别让我失望!”
从县衙出来后,徐鹤向门子打听李县令和谢鲲有没有回来,门子告知还没回来,于是徐鹤便不等了,自行去了惠宾楼。
当徐鹤将他跟胡县丞所言一一说出后,钱继祖倒没心疼那五十两银子。
因为他知道,少赚毕竟还有得赚,但失去了这次机会,无疑是把市场让给了小湖春,将来损失的可不是一年的银子。
至于胡县丞的办法,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县衙驿站包席这项目需要报备,所谓的报备其实就是后世的公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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