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傅,渔人的师傅,一如这文雅中又露着一点霸气的名字一般,饭店里的布置也是颇有情调。
李庆和周琪姵一起来了渔傅楼,要了二层的一个雅间,放在以往这可是要提前两三天预约才能人到即食,现在却是不用这般麻烦了,虽然楼中生意仍是不错,但到底是不比以往。
“你看着点吧。”李庆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只略略扫了一眼,便将其递到了周琪姵手中。
一旁的服务员趁机打量着两人,她很怀疑李庆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但得益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她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来,而且能与这样一位美丽的小姐出来用餐,想必也不会是囊中羞涩之人。
毕竟在这个年头,一个贫穷的男人想要找到周琪姵这般姿色的女伴,无异于天方夜谭。
周琪姵不知道李庆的喜好,只能揣摩着他的性子,猜测着点了几样菜。
待菜肴上齐,将服务员打发走后,李庆双手交叠撑在桌子上,说:“程心心今天真的会来这儿么?”
原来李庆交托周琪姵的事便是帮他打听程心心的消息,这程心心是郑永文的情人,是让吴玉倩感到不可思议的情人。
李庆之前觉得“一二七”案另有隐情,多方求索,最终还是觉得要从郑永文这个关键人物身上下手,而郑永文本人已然身死,结合吴玉倩与袁野的说辞,李庆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诸位情人身上。
对于吴玉倩提到的三名情妇,林心雨、段燕,李庆都已遣人做过调查,在郑永文死后,这两人的际遇可谓是各有不同。
林心雨很快就被宝钞行裁员,诚如吴玉倩所说的那样,她和郑永文之间果真的有一些感情基础,不是简单的肉体与金钱的交易,郑永文的死对她的打击不小,她终日消沉,也没有另找新的工作,整日待在家中,深入浅出,甚至开始向宗教来寻求精神上的慰藉,成为了一名祭月教派的新教徒。
段燕,她与郑永文之间的关系就要纯粹的多,两人之间纯粹是以金钱为纽带,郑永文的死亡宣告着两人关系的终结,现在的她,正拿着从郑永文身上赚到的钱计划着要搬往南联盟腹地以避战祸。
而程心心,她本是李庆最为怀疑的目标,但此女居无定所,自郑永文死后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音信杳无。
时下宁浦局的工作重心都放在维稳上面,根本分不出人手来进行此事,再者此事涉及超凡,做一些寻常的调查可以,但若是追踪深入,李庆觉得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说起来,此事也是李庆偶然间向周琪姵提起,才得知程心心曾经竟然在厂门街南段租住过一段时间,待后来傍上了人,便立刻从棚户区搬了出去。
这一点却是不在治安局的情报范围之中,因为与许多租住在棚户区的人一样,程心心也是黑户,对于这些黑户,治安局是既不想管也管不了,正因如此,在维稳工作中,此类黑户便成了重点清查对象,一经查实,必定会追办到底。
有了线索,后续便是追查,受李庆之托,周琪姵走访打听之下探得程心心今晚似乎与人在渔傅有约,这个女人当真也是有手段,郑永文死后很快就另觅新欢,攀上了另一根高枝,实在是堪称宁浦交际典范。
“我不能保证,但杨茜是这么说的。”周琪姵也不敢把话说满,一便是一,如实回答。
杨茜是程心心的室友,与周琪姵这边的势如水火不同,杨、程两人之间相处的要稍稍和睦一些,据杨茜所言,“新欢”之事是程心心亲口向杨茜说起的,而原因,大抵便是炫耀了。
所以当周琪姵隐约提起是治安局在打听程心心的消息时,或许是惧于治安局的威名,也或许是幸灾乐祸,杨茜立刻就将自己所了解关于程心心的一切,向周琪姵和盘托出。
李庆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夹了口菜放在碗里,想了想,说:“杨茜这个人,你熟吗?”
“不熟。”周琪姵怔了一下,末了,她又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怀疑她?”
“没有,就随便问问,来一个怀疑一个,我早就累死了,”李庆笑着摆摆手,“隔两天带我去看一下,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实地走访走访,看看咱们这朵交际花的故居。”
席上,多是周琪姵动筷,吃到一半,仍不见程心心现身,再一次与周琪姵确认后,李庆让周琪姵待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自己则起身出了雅间。
在二楼转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李庆皱着眉头来到前台,“请问有刘先生的预约吗?”
“郑永文死后,心心马上就移情别恋,又跟了一个姓刘的老板”,这是周琪姵转述杨茜的原话。
前台的接待员面露狐疑之色,这“刘先生”三个字未免太宽泛了些,听上去就不像是正经应约前来。
“对不起,麻烦您提供一下‘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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