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远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回荡,所有人,不管各自怀揣着什么心思,在这一刻,大家都在等待着李庆的答案。
问出这个问题的马宁远,表面上看去,仍是波澜不惊,气度沉稳,但心里,却是没什么底。
当高志槐风风火火地赶到他的办公室向他报告古炳昌通敌一事时,马宁远十分震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事态竟然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北联邦居然会派人与古炳昌接触,这是马宁远没有想过的事情,这个消息让他感觉事态发展超出了他的掌控,而这种失控是马宁远所不能接受的,他主政宁浦这么多年,自认为宁浦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古炳昌、祭月教派,统统都不值一提,这些势力能在宁浦这片土壤中滋生,其原因,只是因为他想静观其变,多增添些变数罢了。
李庆的揭露,让马宁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乱了阵脚,而让李庆去福永市“搬救兵”,便是马宁远与高志槐合计一番后,想出的应对之策。
这样做,一来可以把李庆这个不稳定因素暂时支离宁浦,去福永走个来回,加上办事,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高志槐与马宁远便能按照他们的思路在宁浦来一场大刀阔斧的“改革”,二来则是试探一下福永那边的态度,如果李庆真能从福永那边请到援兵,那就是意外之喜,高志槐与马宁远心中没鬼,对援兵自是欢迎之至。
“我尽力。”
李庆嘴唇启合,缓缓吐出这三个字,伴随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的氛围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谁都知道,这位主儿除了做事不拘一格之外,还是局里出了名的杠头,与陆跃东杠的事情就不提了,治安局里已是人尽皆知,更听说前日子李庆与高志槐在局长办公室里又有过一番争论,可把高局给噎得够呛,黑着脸就出了治安局。
据小道消息说,高局这是往县政府找马宁远诉苦去了,这玩笑似的话语,虽不会有多少人信,但传起来,却是极快。
马宁远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比之方才无疑是更真诚了些,他大手一挥,说:“好!就这么定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散会!”
会议室里一阵桌椅响动,李庆照例第一个出了会议室的门,许子舒则赶忙小跑着跟上。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马宁远与高志槐两个人,见状,之前邀请过李庆的小秘书知趣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将场地留给两位领导。
马宁远起身来到高志槐旁边坐下,拿起水壶先后给两人的茶杯各自斟满了水,问:“特调局撤出宁浦的时候,你我都还年轻,转眼间,这么些年就过去了。”
“你说,这次他能把顾长明那拨人请来么?”
高志槐双手捧着茶杯,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闻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缓缓吐出一字:
“难。”
“我看也难。”马宁远摇着头,“眼下各地都缺人手,福永也需要有官方超凡者镇守,顾长明他们,怕是走不开。”
高志槐看了他一眼,说:“顾长明能坚守福永,并且在福永拉起一支超凡者队伍来,已经算不错了,他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襄陵那边多次发出调令,让外围的特调局成员们往回撤,撤到第二道防线以内,顾长明能挺这么久,已经是在我意料之外了。”
“我记得当初特调局从宁浦撤离的时候,就数顾长明最积极吧?”马宁远半边身子靠在会议桌上,“看来这些年,他变了不少。”
马宁远靠在会议桌上的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高志槐的肩膀,似安慰,又似怀念地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这些普通人,跟他们超凡者斗什么气?”
高志槐打掉拍在肩头的手,说:“我早就放下了,没放下的,是你吧?”
“你呀,”马宁远呵呵一笑,拿手点指着高志槐,忽地话锋一转,道:“李庆这小子不错,就是狂了点,好好打磨一番,你这治安局,我看是后继有人。”
高志槐摇摇头,说:“金鳞非是池中物,一个治安局,怕是留不住他。”
“也是,他毕竟跟我们不同,他是超凡者。”马宁远似也只是随口提一嘴,说罢就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他刚拧下把手,准备离开,就听身后传来高志槐的声音。
“再年轻二十岁,我比他还狂。”
马宁远身形微微一滞,随即拉开会议室的大门,迈步走了出去。
对于高志槐与马宁远两人的谈话,李庆自是不可能知晓,会议结束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庆坐在办公桌后,压了压手,示意紧随自己而回的许子舒不要说话,良久,他才开口道:“袁野他们,都放出去了吧?”
许子舒本来打算就发卡一事刨根问底,但现在李庆开口就是公事,她也不好再在发卡一事上多做纠缠,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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