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事发点的几条游船,倒是救了几个人上来,但更多人选择了隔岸观火,不敢贸然上前搭救。只能等那场大火烧尽了周围的船只,自行熄灭。
话说岳东莱带着语妍游上岸,立刻吹响了暗号,将远处的锦衣卫招来。
两名锦衣卫先后赶到,见到岳东莱这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又见他怀中抱着个女子,双双大惊失色,垂头避开视线。
“统领!”
“属下来迟,统领恕罪。”
岳东莱面色阴沉,当即发号施令:“先叫马车过来,再给老子去附近官府喊人调船,有多少人带多少人,有多少船派多少船来!”
“喏!”
“等等,”岳东莱又叫住了他们,指着当中一人道:“留下衣裳。”
那名锦衣卫二话不说便解了外衣,双手递上前,这才疾疾退开。
岳东莱将衣裳披在语妍肩头,她吃不住冷,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在河里灌了几口水,搂着他的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吓、吓死我了。刚才在水里,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好了,已经平安无事,你就别哭了。”
岳东莱眉宇间尽是不耐,一边低声安慰她,一边回想着他跳船那一刻眼前闪过的画面。习武之人眼力极佳,十丈之外飞过一只苍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亲眼目睹,绝不会看花了眼——
那吹笛子的小丫头脚踝上分明有一枚红色的胎记!
当时他带着语妍跳船,没办法再折回去,只好按下满腹疑云,先救下眼前这一个。
这时他越想越不对劲,眉心突突直跳,恨不得现在就下水游回去,把那小丫头找回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算一算那丫头的年纪相当,也有一块胎记,会不会、会不会——
是他弄错人了?
岳东莱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搅得心惊肉跳,偏偏语妍黏在他身上哭个不停,吵吵的他头疼,没办法静下心来思考。
“呜呜......”
语妍埋头在岳东莱胸前哭泣,一副受惊过的模样,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咧开了嘴角。
今晚不仅叫她顺利除掉了谢月娘那个狐狸精,还有那个碍眼的臭丫头,更同她的心上人有了肌肤之亲,叫她怎能不痛快,怎能不得意。
“岳大哥,”她弱弱一声改了口,“我冷。”
岳东莱低头看着怀中紧紧依偎的少女,目中闪过一抹寒光,假如是他弄错了人,那这一个又是谁?
不多时候,离去的锦衣卫便带来了救兵。岳东莱将语妍从身上扒了下来,送上马车,派了一名心腹先送她回江宁别馆。
锦衣卫从渡口临时征调了几条船,岳东莱披上斗篷,一声令下便带着人手乘船前往失火的地方,搜救之前在画舫上被他遗弃的两名女子,谢月娘倒在其次,关键是那个叫茱儿的丫头。
哪怕有一丝可能,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子夜时分,搜救的船只终于在偏僻的东岸河边找见了一名可疑的女子。
岳东莱闻讯赶到,不等船靠岸便跳了下来。最先找到人的两名官差守在岸边,指着不远处一棵树下,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大人,那女子就在树后面。”
岳东莱从他们手上接过一支火把,焦急地走上前去,躲在树后的人影抱成一团动也不动,直到他靠近了她,在她面前蹲下来,她才颤颤巍巍抬起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庞。
“是你!”
岳东莱万万没想到,死里逃生的竟会是她。
“岳统领......”
只见她怔怔地盯着他,黯淡无光的双眸焕发出一丝神采,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样子,叫人无端地揪心。
“茱儿、茱儿她——”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便晕厥过去,无力地栽倒向前。岳东莱下意识扶住了她,却碰触到她柔软又滚烫的肌肤,他身体僵了一下,但还是抱住了她。
这还是那个清高冷傲的女子吗?
软玉温香,他是个正常男人,本该有几分绮思。可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她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上,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顾不得许多,解下披风将她包了起来,思及她身份特殊,到底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将她抱上了船。
“统领,还要继续找人吗?”随行的一名锦衣卫问道。
岳东莱握紧拳头,不死心道:“找,给我继续找。等到天明,再派人下河,就算是寻着了尸体,也要给我捞上来!”
“喏!”
***
天明大亮,河上阵阵黑烟不散,焦糊味随风飘远,十多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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