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刚急道:“你别老是哭啊,走,我背你去让医生帮你看看,你看你身上全是血了。”背起她往外走。
袁医生给方奇重新缝合了伤口,叹气道:“小伙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花钱还遭罪。”给张丽检查了,除脸上浮肿之外,把腿上烫伤的地方又重新上了药膏包扎好。
原本方奇也只是想刺激刺激张丽,斗斗嘴罢了,哪成想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这一晚简直跟做了场恶梦一般,若不是赵三刚来的及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现在倒好,张丽刚给自己花了住院费,现在还赔了一万块钱。
晚上强出头挺身而出护着她,并非是藏着份私心,而是确实气坏了。那个泼妇带着几个流氓过来,不说张丽会不会受污辱,单单那疯婆娘也会把她打残的。
张丽再怎么泼辣,到底还是个姑娘家,知道主动替他挡着就已经非常不错了,算个有情有义的妮子。
医院屁大点的地方,范媛媛一嚷嚷全出来了,可她娘老泼妇带人来闹事愣是谁也没敢露面,可见这老女人有多霸道。
虽然挨了一顿揍,反而把他俩关系拉的更近,脸上身上还火辣辣的疼,心里有些小期待,这点疼痛算个毛线。
斜眼看她还在哭,便安慰道:“就算赔这一万多块钱也没啥嘛,大不了咱俩出去打工,要不了多久就能挣回来。”
张丽泪眼婆娑:“活该我倒霉,我就让那个范媛媛给挤下来,心里憋屈……现在又让那死娘们欺负了。”
她一哭,方奇的心里就跟猫挠似的难受,揪下一把餐巾纸帮她擦脸:“天也没塌下来,地也没陷下去,哭啥子咧。我不是也揍了她十几巴掌嘛,给你找回来了。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呃,我多想一不小心……就与你白头偕老啊。”
搁平时张丽早怼他了,现在居然也没让开,任由他捏着餐巾纸擦她脸上的泪水。也没反应,只是瞪着哭红的眼睛发呆,也不知道到底在想啥了。
方奇真怕她有啥想不开,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咳嗽了声没话找话:“咳咳,那个胡峰是街上小混混?假所长对他倒是挺客气。”张丽回过神来,恹恹道:“他爹是镇长。”
“哦,”方奇不可琢磨地嘿嘿怪笑,大有深意点头道:“我说呢,所长也得看镇长脸色吧,怪不得你跟他眉来眼去的。”
“滚!”张丽顿时懊怒伸手要打,可身上实在是疼,夺过餐巾纸攥着抟成一团扔过来,“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眼看见我跟他眉来眼去了?!”
方奇一把捏住纸团,在鼻尖下嗅了嗅:“呵呵,我……哎,我也就看见他那装逼样就手痒痒,那小子吓尿了。”
张丽撂他个白眼:“你~真没个正形,连脸都是歪的。说,是不是原来在学校是不是经常跟人家打架了?”
“那是,在县三中时我是扛把子大哥,二中和一中的人pk都拉上我,光看不打。出场费最少也得给五十,有时还给包中华。”说到混在三中,方奇嬉笑着一脸得意,至少看到这么多人来找茬他没慌张。
“切,”张丽鄙夷地撇嘴,“少跟你提你那光辉灿烂史,你要是把脑子都用在学习上,说不定清华北大给你免学费咧。”
“嘿嘿,”方奇挠挠脑壳干笑,“我要没两下子,你今晚就吃大亏哩。”实然想起件事,“对了,我在三中时有个哥们,他家是开网吧的,那时候还叫我帮他看场子呢,我寻思着要不你去做收银员,我给他看场子。”
张丽没吱声,赵三刚拎着饭进来:“奇子丽子,吃饭吧。”
方奇扶着张丽靠床坐好,拉着赵三刚到外面蹲下划拉饭:“三刚哥,跟我说花了多少钱?”
三刚蹲在地上抽烟,半晌没吱声。
方奇捅了他下:“三刚哥?”
“你又打啥鬼主意咧?”
“我想带着丽子一道去打工。”
赵三刚瞅了又瞅,烟烧到手才慌忙扔了:“奇子,正好我这想问问你咧,你确实不想念了?”
方奇划拉完最后一口饭,把碗放在一边:“三刚哥,活人咋也不能让尿给憋死,你看我娘的疼的都不能走路,全靠我爹还不把他给累死啊,小梅还要上学,到处都要花钱咧。”伸手冲他要了只烟。
赵三刚叹道:“谁让咱穷哩,这不我也寻思着到哪寻点钱来。那啥,钱的事你不用操心,都在在村里东凑西借挪来的,还有从村支书那借的印子钱。”
方奇呼地站起身:“啥?你敢跟丧德子借印子钱?”
冯山德是黑龙潭村支书,心黑手辣,谁家找他借钱,那都是五分利。所以大伙给他起个外号叫:丧德子。
“那还能咋办,咱一村人都凑不齐这一万多块钱。”赵三刚眉毛揪成个疙瘩,虽然才三十多岁,却老的像五十。
“借了多少?”方奇也没了底气,借了印子钱跟剥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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