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茗欲言又止,看了看顾玉潭,到底是咽下了口中的话。
顾玉潭会意,略一思索后便笑着跟夫子道别:
“先生,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请教。”
秦老夫子颔首。
出了慕鸿院,便有个小丫鬟等在院门外,看到顾玉潭便喜笑颜开地上来行礼:“多谢顾小姐!”
顾玉潭微笑着摇摇头:“不用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得了赏钱,可要请我吃饭哦!”
那丫鬟连连点头,又凑到顾玉潭耳边低声道:“只是顾小姐千万别将这事告知桃夭,她仗着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总是抢我们的功劳。”
顾玉潭一脸理解地点头:“我明白,绝对守口如瓶。”
那丫鬟得了顾玉潭的承诺,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只是她不知道顾玉潭就放轻了脚步跟在她身后,在一处走廊外走了另一条岔路,却仅仅与她一墙之隔。
那丫鬟四顾没有人,便得意一笑:“真是个蠢货,几句话就被糊弄住了。小姐还一天当她是个大人物,派桃夭做什么也瞒着我,这次我立了头功,看那贱蹄子以后还怎么得意。”
顾玉潭在墙的另一边听得分明,嘴角含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彭嫣找来时,便看到这一幕诡异的场景。顾玉潭半边身子紧贴着墙,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她觉得奇怪,只是现下有急事,便也顾不得其他。
“玉潭,正好你回来了,快跟我走!”彭嫣跑过去一把拽住她,拉着她便往宿舍走去。
此时是午间,按理说大家都回宿舍休息了。可是顾玉潭不明所以地被拽过去后,却发现外面乌泱泱围了一群人,竟然还有十来名男学生!
“这是怎么了?”顾玉潭问彭嫣。
彭嫣神色十分难看:“胡贞禧说自己丢了几本珍藏的古籍,叫了她兄长来。她兄长未经任何人同意,就带人搜了我们的住所。”
顾玉潭皱着眉,想起先前彭嫣说过胡家与褚家的关系:“她的兄长,是娶了褚鸯璃姐姐的那位?”
彭嫣点头,气得咬牙:“就是他,去年秋闱中了举人,为人最是张狂,一天叫嚣着今年春闱要拿个会元回来,结果落了榜。”
顾玉潭轻哼一声,春闱便是殿试之前的最后一道考试,当年她父亲便是在春闱中被录为贡士,只差一步便能成为进士,从此进入仕途。后代有数据统计过,春闱的通过率尚不足万分之一,而春闱中拿到第一名,便被称为“会元”。
不知这胡贞禧的哥哥是真的才高过人,还是眼高于顶,也敢放这等厥词?
原本因为他随意带人闯入女生住所,顾玉潭就十分厌恶,眼下这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两人挤进人群,却看到褚鸯璃正冷冷站在一众人面前,身后是她与顾玉潭的宿舍。
她面前的男子长得与胡贞禧与五分相似,只是眼神阴鸷,看着褚鸯璃轻蔑一笑:“我再说一遍,让开。”
褚鸯璃看都未看他一眼,眼神透过他径直望向了在他身后的胡贞禧。胡贞禧似乎是被褚鸯璃吓到,低着头不敢言语。
褚鸯璃这般无视显而易见让那男子更生气,他阴恻恻一笑:“褚小姐,虽然你褚家势大,但是你姐姐毕竟归于我胡门,已是我胡家的人。你这般作为,要将你姐姐置于何地?”
褚鸯璃面色一变,那张一向冰冷的脸上头一次隐现怒色:“你威胁我?”
彭嫣也被气得够呛,低声对顾玉潭说:“这便是胡贞禧的哥哥:胡尧。真是败类,竟然拿自己的夫人威胁自己的妻妹!”
顾玉潭也很是不齿,但同时心中浮起另一重疑惑。褚家势大,胡家不过是依附于褚家的姻亲,竟然如此狂悖?
此时胡贞禧突然弱弱地开口:“褚家姐姐,不是我与哥哥故意为难,只是那几本书是祖父传下来的,十分珍贵。这么多姐姐都让我们看了,只剩您和玉潭姐姐住的这一间,我们就是进去看看,绝不乱动姐姐的东西。如果没有,我与兄长再同二位姐姐赔罪,可否?”
褚鸯璃面色难看,还未发声,便听到身后有人替她作了回答:
“不可。几位请回吧。”
猛然听到这拒绝的话,胡尧脸色阴沉,紧紧盯着对面走过来的人。
褚鸯璃也是猛然回头,说话的果然就是顾玉潭。她浑身的紧绷逐渐放松,面上却不显,只是轻轻叹气:“你终于回来了。”
顾玉潭竟从这话中听出几分依赖之意,心中纳罕,却还是微笑着安慰:“我回来了,我们一起。”
胡贞禧自从顾玉潭出现,便心中思索了好几遭。可她刚要开口,顾玉潭却径直看向她:“胡小姐丢的是哪几本古籍?”
顾玉潭神色冰冷,胡贞禧看着那满面寒意,竟觉得跟褚鸯璃有八分相像。与褚鸯璃不同的是,顾玉潭嘴角似乎带着种“早知如此”的讥笑,竟无端让胡贞禧心中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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