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傍晚,白日里冷冷清清的燧人坊终于华灯初上,即将迎来它高光时刻,女瑛阁既然是燧人坊上最璀璨的明珠,自然最先撩开它迷人的面纱,露出欲拒还迎的姿态,反倒让流连烟花柳巷的浪子如痴如醉。
此刻,已有客人光顾女瑛阁,今晚阁内美人天降,据说还有新临小倌,其间穿插花腔,掩着一张面具叫人去寻,等到悬念揭开的那一刻才能知道,自己寻到的人是不是最初看中的那一个,这样到手的人岂不更耐人寻味。
这个彩头在女瑛阁率先兴起,即使其他秦楼竞相模仿,但总失了些味道,显得寡淡无味,让人提不起兴趣,女瑛阁的老鸨似乎灵敏地嗅到其中玄机,竟然将此活动由原来的日日都有,改成每周一日,让这彩头精贵得独树一帜,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客人竟然很吃这一套,每逢这日,竟像同时约好似的,悉数全来,来得晚的,居然连屋都挤不进去,只能在门外悔不当初,跟家里婆娘多废话了两句,只能扼腕叹息了。
此时,月已中天,阁内游戏早已准备妥当,马上就要将气氛推向高潮,就在这当口,女瑛阁外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此人与一般客人不同,倒不是说体态形貌,而是他休沐之日,即使来这烟花柳巷依然胄甲加身,显得极不合时宜。除此之外,他一进这女瑛阁,就迫不及待地招来两个陪侍女妓,左拥右抱,你侬我侬,但就是不带人回闺房,却像是在逢场作戏。
女瑛阁老鸨对此客人似乎格外上心,步摇轻摆,朱唇展笑:“呦,这不是左监令大人吗?好久都没光顾我们女瑛阁了,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没错,这人名后,是掌管扈水地牢钥匙的左监令。只见他与一般武夫别无二致,剑眉胆鼻,饼大的一张脸,长刀映铁甲,犹如守护在鬼界门口的郁垒和神荼,但却少了些许神魂,只留了尊神的形貌,空得只剩下个躯壳,只能虎虎不明所以的普通百姓罢了。
后左拥右抱着,不时亲一口怀里女妓,却对今晚的游戏颇为上心:“听说今夜有新临小倌,戴上面具后择人?”
瑰赶忙陪笑道:“自然是有的,别人想玩都排不上,但只要是监令想,我立马安排!”
后沉吟片刻,不知为何,他一改方才姿态,将怀中女妓像皮球似的踢出坐席,不带丝毫怜惜,道:“听说玩此游戏得去一处密室?”
瑰陪笑道:“当然,此游戏中新临小倌、花娘都是我阁未出阁的新人,从未与客人谋面,将来花魁、花郎都从他们当中甄选,您说要不要保密?”
后似乎被说服,点了点头,他对此游戏倒像生出兴趣,道:“给我安排。”
瑰赶忙应承着,眼里有光亮一闪而过。
这是一处密室,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一处让人忘却一切烦恼的欢乐场。茶案上是刚沏好的雨前春,香炉里燃着半截檀香,烟雾缭绕间,帷幔轻抚,似乎像一只少女的手,抚过爱人的眉梢,让积压多年的心事抛却,尽情地享受久违后重逢的喜悦。
熙快被这香给熏死了,他看了一眼那个身着红裳的修长身影,心里像打翻了调味铺子,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他和堃之前商量好,以小倌的身份参加花腔游戏,是想趁目标人物疏忽之际,瞅准时机偷出监牢钥匙。
据说后把钥匙看得比命还紧,既然甲胄从不离身,估计钥匙必然在他那甲胄里,只要在游戏环节让他脱下甲胄,就可以偷出钥匙。
但他们参加游戏又不是主角,干嘛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还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
熙看着堃,那张因为红袍越发衬得晶莹白皙的脸庞,心里莫名发堵。
他想,实在太招眼了,跟只花蝴蝶,简直有伤风化,不忍直视!
堃此时安坐一隅,眼观鼻鼻观心,未置一词。他一身火红的衣袍也没能融化表层的冰冷,此刻冰与火在他身上诡异地融合,酝酿出一种罕见的禁欲和骚动,即使身在女瑛阁,那些未出阁的女娘们也看得心绪浮动,面红耳赤。
堃自小到大被人看惯了,从不在意这一点,有人愿意看,那便看,只要不近身,一切都好说。
只有一个人的目光让他不自在,他下意识地看向熙,这人估计又不能接受他过于着相的嗜好,按这人尿性,他估计这人早在心里腹诽他千万次了。
但他还是要这么做。
他曾自问,为什么?今日明明可以素衣简行,却偏偏穿了件醒目的茜素红,是为了将某人目光牢牢吸引?
心里似有一个答案隐隐浮现,但他不敢深想,生生地忍了回去。
此时,只见瑰领进几个客人,将后安排坐下后,瑰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此人就是左监令----后。
当一切准备妥当,瑰数了数人数,这才发现少了一对,便和瑾亲自上场凑局。
最开始由女娘和小倌尽可能展示才艺,介绍自己,好让客人倾心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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