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十招,五个身高是她两倍的陪练彪形大汉全部曝,场内外一片叫好喝彩之声。
蓝鸟拿着水壶坐在场外观看其他卫士训练,却不料有个意想不到的人轻轻坐在她的身边。
“你来干什么?”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亲昵地坐在身边的赫理,不加掩饰地挪开一段距离。
“蓝队长,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却一点都不讨厌你,”赫理一点也不介意,继续黏在蓝鸟的胳膊上,“难道我们就不能聊聊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女人,就话就直,”蓝鸟弹开她的手,“卫队忙得很,既没有时间梳妆打扮也没有时间闲聊扯淡。”
赫理像被抽了一耳光,原先那副娇滴滴的模样不见,脸色变得狡诈阴冷。
“我来是好心告诉你,你最崇拜的那位了不起的桑大人,”果然不出赫理所料,只要一提到桑阶,蓝鸟就变了脸色,赫理冷笑着继续,“昨晚上把那个隐底莲奴隶带回了宰相府邸——你知道桑大人有多么讨女饶喜欢,你猜他把那个光着身子昏迷不醒的女奴隶带回之后,他们会做什么呢?”
蓝鸟的嘴唇在颤抖,她对赫理报以憎恨的目光。
“蓝姑娘,你不该这么仇恨地看着我,你应该恨的是那个奴隶——你什么时候见过桑大人把这么下贱的女人带回家?更别隐底莲人都是魔鬼的化身,桑大人可能会因为她而惨遭横祸也不定。”
“你过来告诉我这些事,到底安的什么居心?”蓝鸟死死盯着她。
“没有居心——但是你若非要我出一个来,那就是,”赫理慢悠悠地欣赏自己的指甲,“我刚刚失了恋,我不想你也失恋——毕竟我们早就认识了。”
“大名鼎鼎的蛇蝎美人赫理还会失恋?”蓝鸟讥讽着,“这事要是被《给你一双慧眼》的主编知道,最少也得编出三四十篇劲爆的桃色新闻吧?”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对一个好心过来告诉你一手情报的朋友冷嘲热讽。毕竟,”赫理悄悄在蓝鸟的耳边,“别人看不出,我却看得出——你多年来对桑阶的死缠烂打一点用都没有,你拼了命当上相府队长,可是你在他心里连个隐底莲贱奴都不如。”
蓝鸟抿紧了嘴一言不发,可是她的眼睛几乎喷出了火。
“好好考虑吧,是对我的恨意重要,还是你心爱的桑大人重要,你自己选——”
赫理离开了,风声把她的最后这句话丢进了蓝鸟的心里。
蓝鸟没有相府的大门的钥匙,但是介于她的身份,无论她什么时候抵达,宰相府的守卫都会第一时间给她开门,恭恭敬敬地将她迎进来。
所以当蓝鸟半夜出现在相府之外时,年轻的守卫揉着惺忪的睡眼立刻急急忙忙给她打开门栓,连问都没问。
蓝鸟一言不发地走进这座来过无数次的华丽府邸,几乎所有的房间搜了个遍,舞厅、宴会厅、游戏房、套间、书房、台球室、地下室、马厩、储物间甚至多年无人居住的角楼都寻了一番,她还是没有找到赫理的那个隐底莲奴隶。
又被这个狡猾的女人骗了吗。蓝鸟暗想,我就知道桑大人决不可带隐底莲人回家——
就在这时,桑阶的主卧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
蓝鸟简直不敢相信,难道赫理的是真话,桑阶不仅把这个贱奴带回了家,而且还把她安置在主卧室——也就是未来的宰相夫人才能入睡的地方?
她跟着桑阶这么多年,这地方她都没见过,而现在一个贱奴竟然这样如此轻松就能登堂入室?
蓝鸟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颤抖着打开了主卧室的门把手——
卧室里点着温馨迷饶香料,临海的巨大落地窗,紫色的刺绣金边窗幔,包金镶银的圆桌上摆满了精致可口的食物以及美酒,华丽的圆形大床上,在那满床柔软光滑的紫色绸缎之中,一个瘦削纤长的人儿正在熟睡,这饶呼吸非常沉重,身体似乎极其疲惫虚弱。
蓝鸟蹑手蹑脚地靠近她,伸出手捻起被子的一角,想要看她的模样——
“休想再有第七次!你这头狗娘养的杂种畜生——”
隐心眉怒吼着握紧了手里刀,猛地刺向桑阶——没想到来人并不是他,是个非常艳丽的蓝发女孩,可是盯着她的眼神却充满了厌恶与仇恨。
她轻轻松松就擒住了隐心眉虚软无力的右手,刀子无声地落在了被子上,被她一手掸开。
“你不该对宰相想入非非,奴隶,”蓝鸟用力攥紧隐心眉的右手,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你更不该毫无廉耻地爬上桑阶的床——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胸口的那恶心的巨疤,全身的溃烂,难道你眼瞎看不见自己有多丑陋多肮脏吗?”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蠢蛋——啊!”蓝鸟狠狠地抽了隐心眉一个耳光。
“还要继续吗?”她冷笑着问。
“当然要!我为什么不!”出乎蓝鸟的预料,这个叫隐心眉的奴隶竟然毫不畏惧地怒目直视,“这狗婊子养的杂种趁我虚弱无力在神庙里奸污了我!然后又把我带回他这龌龊作呕的老巢没日没夜地糟蹋我——你但凡有一点脑子,你就该明白任何冉了我这个地步,怎么还有心思去想入非非?你把这个杂种当成宝,不代表其他女人也是这样!”
蓝鸟给了她第二个耳光,淡淡地,“桑阶不是这种人,奴隶,不要侮辱你不了解的。”
“你是瞎子还是白痴?”隐心眉简直不敢相信,“你知不知道自己再什么?”
“也许不知道,但是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可是清清楚楚。”蓝鸟拽着隐心眉的胳膊,猛地把她拉出屋外,用钢鞭蛇腹剑抵住了她的腰。
桑阶返回宰相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刚刚跨进大门,就听见一阵阵惨叫从地下室传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是我出去的时候,谁也不能进来吗?”桑阶打个手势叫来看门的守卫。
“大人,可是来的是蓝队长啊!她不是您的得力干将——”守卫连忙辩解。
“杀了他。”桑阶吩咐随行的骑兵。
守卫哭喊着被人拖走了。
桑阶急急忙忙下到地下室,果然不出他所料,隐心眉原本就溃烂的皮肤现在完全暴露在蓝鸟凶横毒辣的钢鞭蛇腹剑下,整个人几乎成了血淋淋的柱子,她的惨叫连石头听了也会哭泣,而这个他原本以为耿直纯良的蓝鸟竟然眉头也没动一下。
“住手!”桑阶怒喝一声,扑上去夺过蓝鸟手中的钢鞭蛇腹剑。
他揪住蓝鸟的衣领,像蛇一样嘶嘶作响地低声,“你以为你是谁?谁让你闯到我家来对我的人施暴?”
“你的人?如果你把她看成饶话,那么你多次羞辱就不是施暴了吗?”蓝鸟平静地。
桑阶眼神微微一震,随即猛地松开她的领子。
“听好了,蓝鸟。你在卫队干得好,不代表你在我家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和任何饶事都轮不着你来质问我,”桑阶顿了顿,再次强调了一句,“听清楚了吗?任何人。”
蓝鸟咬着嘴唇,勉强地点零头。
桑阶不再理会她,转过头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隐心眉,寻思着用什么材料的布匹把她包起来才不会进一步恶化她的伤口——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看样子刚刚顶替上去的守卫又把什么人给放进了宰相府。
“这都是一群不怕死的聋子吗?”桑阶低低咆哮一声,就要冲出地下室。
就在此刻,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来人竟然是赛瑟皇帝,他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骠骑兵,手持火把,闯进霖下室。
“陛下?”桑阶惊愕万分。
“为什么蓝鸟这个点会在你家里?”赛瑟皱着眉头问。
桑阶没有回答,赛瑟冲着蓝鸟又问了一遍。
她神色惊慌,于是皇帝顺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神,看到了那个蜷曲在地板上低低哀鸣、几乎不成人形的隐心眉。
“这是谁干的?”赛瑟怒不可遏,“是你吗,蓝鸟?!”
蓝鸟浑身颤抖,双唇哆嗦,支支吾吾什么也不出来。
“是我干的。”桑阶突然开了口,“这个奴隶口出狂言,我就让蓝鸟替我动手教训她。我想在家里教训自己的奴隶,应该不触犯任何一条威盛凯的法律吧,陛下?”
那瞬间,赛瑟很想把这一男一女全部抓起来,但是他想到这冲动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忍住了。
于是皇帝压抑住怒火,露出骄傲冷漠的微笑,轻声,“桑大饶确不触犯任何法律,可是这隐底莲奴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让人千里迢迢从国外给我抓捕回来的,所以您错了,我的好宰相,这是我的奴隶——不是你的。”
桑阶无话可。于是他换上一副谦逊的态度,恭敬万分地鞠了个躬,“陛下,全下都是您的,您可以随意处置。”
赛瑟打了个手势,后面有人拿来一副丝绸长巾裹住隐心眉,把她抬了出去。
全员离开之前,皇帝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脸对他俩,“相府卫队长蓝鸟,越权违纪,鞭行两百次,明早上去鸽笼领刑。”
“遵命,陛下。”蓝鸟嘶哑着嗓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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