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车晋对着云昭南说好,这时候沉默的仲昌意开口说:“我想起来了,我突然想起了。当初虞朝最开始组建四圣司的时候,找了当初很多武林人士,当时让他们加入的条件,就是钱帛,不过我父亲很疑惑,当时虞朝国库空虚,为什么还会养四圣司的这么一群人。”
说到这里,仲昌意说:“其实不是国库养着他们,而是四圣司的人自己找到来源,或者说,是当时朝廷故意泄露的消息。毕竟他们若是无辜杀人,或者肆意处置前朝官员,会引起众人的反感,若是借助这些人的手,那就方便不过了。”
听到仲昌意这个结论,白车晋看了看魏思思,云昭南也有一些担心地说:“若是连千山是四圣司的人,那么我们这一次前去是否有危险呢?”
“这去还是要去,若是连千山是四圣司的人,这一趟必须前去,否则的话,到时候飞云山那开宗仪式上,我们会更加狼狈。”魏思思很快就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再次想到连千山能顺利化解矛盾,后面会不会有朝廷的一份力呢?
魏思思想到若连千山都是朝廷的人,那么这侠义道上的人又有多少可以相信呢?除了她这些同门,还有六君子之外,其他人又如何保证不是朝廷的人呢?这个想法在魏思思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她不愿意多想下去,这个想法只会让她心慌,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那庄子附近,这庄子倒是没有魏思思想的那么气派,和乡下土财主的宅邸差不多大。魏思思心中也明白,能在齐云山附近修建一处宅子已经算是了不得。而且修的太气派了,有人眼红密折上奏,庄子主人都跑不了。
云昭南看着这个宅子的名字,忍不住笑着说:“俗气,真是俗气。”
这时候一位侠客说:“这位相公,这两个字可是一位进士老爷亲笔写的,里面还有一个典故。”
“我就是知道这里面有典故,才笑他俗气,不过金谷,嗯,这连千山今天不准备把这个匾取下来吗?”
这些侠客哪里懂这些,只是说云昭南这人太过书生气,呆头呆脑的,懒得理会他。
“云公子考虑的的确妥当,这庄子的名字还是应该改改一下,希望这位新娘不是绿珠,这连千山也不是石季伦,不过我们不好说什么,到时候只担心连千山会以为我们是来找他晦气的。”若水仙子说着,看了看门内已经人山人海了。
这连千山的朋友本来就不少,现在外加看热闹的,那就是更加多了。
这到了正午时候,按照魏朝规矩,差不多可以举行仪式了,不过这新人夫妇还是没有出现,众多武林人士顿时明白了,看来连千山是准备按照虞朝的礼制,晚上结婚了。
还好这时候流水宴已经开始了,要吃饭的,就去坐在八仙桌,凑够了八个人就可以吃起来。
等到这一桌的人吃完,然后离开之后,就有仆人去收拾碗筷,然后等到新的八个人坐下,继续吃。
流水宴一向最为花钱,因为不能炒大锅菜,要一桌桌的准备,花费就要多些了。
不过连千山被称为金阳府首富,这点小钱自然没有在乎,魏思思等人也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他们这里才五个人,魏思思和若水仙子坐在一起,然后白车晋一个人坐在上席,在魏思思和若水仙子的对面就是仲昌意和云昭南,关于这个位置,云昭南和仲昌意两人还有点小小争执。他们争着面对若水仙子座而在那里迟迟不肯入座,让对方识趣。
最后,魏思思以云昭南远到是客,所以应该挨着上席,这两人才坐了下来。
仲昌意明显有一些不开心的坐下,等到他们坐下之后,没有想到叶慕魏两人也来到了这一桌。
叶慕魏自然不愿意和师妹分开坐,于是心甘情愿的坐在下席。这样一来,他们这里就剩下上席那里差一个人。
没有一会儿,一个老头子来到这里,这老头子穿着倒是得体,不过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睡眼惺忪地坐下,好像要睡着一般。
在场众人也没有理会这个老人,心想这人老了,精神不足,这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老人就吃着自己饭,白车晋怕老人碍于情面,为他夹了几道菜。老人连忙道起谢来。
吃完之后,一行人就在外面聊天起来,因为人多眼杂,他们也就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聊一些众人都知道的武林趣事。
他们原本以为要黄昏时候才举行仪式,没有想到申初时分,外面就点燃了干竹子,竹子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乐队也卯足了劲吹吹打打,连府上下都充盈着喜庆气。
这时候连千山的大弟子解释,这没有在午时举行,是因为算命的说了,这一次婚礼在午时举行不吉利,要在申初一刻才行。众人听到这话,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等到新娘的花轿到了,新娘下来的时候,虽然众人看不到新娘的脸,但都明白,这新娘这金阳府第一美人的称号倒不是假的。
到了礼堂之中,父母那位置上倒是空着的,云昭南好奇询问说:“这连大侠没有尊长倒是可以理解,难道女方也没有吗?”
“是这样的,这女方父亲在七月份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女方母亲也要送灵柩会乡,所以没有来。”
云昭南听到这话,疑惑地说:“这新娘还在守孝之中,嫁人似乎不好。”历朝都推行孝道,按照丧礼,未出嫁女儿为父亲守孝是三年,出嫁是两年。民间可以变通,但也要一年,这才四个月,还在孝期之中就结婚,说严重一点话就是大不孝,按照《大虞律》,这是十恶之一,可以判死刑的。
不过在场的侠士都不注重这些,那个侠客随口说:“三个月就足够了,要是人人都守一年,那这天下还成啥样子。大家什么事情就别做了,安心守孝就是了。”
云昭南被这回答给直接呛到了,喃喃几次,都没有说什么,既然在场众人都不当真,他也懒得当恶人。
在准备拜天地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声说:“停。”
众人听到这话,转身看了一眼,只见外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这人脸虽然被遮着,但是听声音倒是一个年轻人。
连千山的弟子这时候站了出来,对着这个年轻人呵斥说:“你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你也不想想,这里的主人是谁?”
“不就是连千山吗?若是连一涯我还害怕,真是好笑,千山竟然不如一涯,连千山,你不觉得惭愧吗?”
在场众人脸色一变,这个千山不如一涯,是当时连一涯还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侠义道上有好事者给弄出来的,后来连一涯当遗民之后,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人敢在连千山前面提,如果有人不识趣的提,连千山就会留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记忆。
连千山的弟子听到这话,也都退下了,他们知道,自己师傅会亲自出手收拾这个大胆狂徒。
不过出乎他们意外的是,连千山对着这个青年说:“你今天真的想要破坏我的喜事吗?”
那个青年冷笑地说:“我今天前来,是找你比试的,你当初说过,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我找你比试,你都不会拒绝。”
连千山一时语塞,缓缓地说:“是的,既然你今天要来比试,那么就来比试吧。”
“既然比试,那么我们就要先说好了,你胜了,你说的那个条件我倒是可以答应你,只不过若是我胜利了,那么你今天就不能娶这个殷洛。”
听到这话,在场一片哗然,这话表面看着有妥协的余地,今天不能娶新娘,那可以改天娶。但是连千山是何等身份,今天输了不能娶,日后自然不好意思再娶。
在场众人和连千山交好的都开始骂了起来,说这个青年是有意捣乱,不如让他们上去帮连千山收拾一下这个不听教训的小子,免得这小子狂妄自大。
连千山听到这话,摇摇头说:“多谢诸位好意,只是老夫和他之间,终究要比试一场才是。”说完,连千山对着青年说:“好,那么你准备怎么比试?”
“我们比试三样,暗器,剑,掌。”
在场又是一阵惊呼,这连千山以子母夺魂针、连山剑法和大摔碑手闻名江湖,这青年竟然不知死活,想要和连千山比试这个,这不就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吗?
连千山点点头,询问说:“那么规则呢?”
“首先,我们要决定攻方和守方,这比试暗器的时候,守方只能接暗器,不能反击。比试剑法,只能用三招,比试掌法的时候,不躲不闪,比试内力。攻方若是没有伤到守方,那么就有守方来进攻,同样的规则。若也是平局,那么就继续,一直到有一个人输了为止。不知道连千山,你敢不敢接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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