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说完,亲自写了一封信,递给曹七,曹七接过信,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拿出一个药囊,递给四皇子:“这位相公,这里还有一点金椒子,还请相公笑纳。”
四皇子点点头,收下金椒子,让观主送曹七离开这里。在两人离开之后,四皇子看着手中的药囊说:“这样似乎不用担心龙影剑上的寒毒了。”
翌日早上,四皇子才起床,就听到外面有人求见,四皇子穿戴完毕之后,让知客将人带上来。
这来人披着一件红斗篷,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在进入到房间之后,来人才将斗篷脱下,对着四皇子行礼说:“妾身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皇子看着归王妃,摇头说:“你怎么来了,真是闲的没事吗?”
“是母后让妾身来这里,妾身已经前去见过父亲了,哥哥那边也有交代,他们都会全力相助王爷你。”归王妃说完,好奇看着四皇子,对着四皇子说:“不知道王爷在这里过的如何?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妾身可以回到府上,让几个仆人来伺候王爷。”
“不用,本藩微服来此,就不准备享受什么。”
听到四皇子这话,归王妃再次开口说:“王爷,母后担心你会因玩而误了大事,还请你多多注意,这沧海府虽然佳人如云,但是王爷也要闲看,莫要当那捉云人。”
四皇子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知客再次说:“施主,继贤书院魏姑娘求见。”
听到这话,归王妃摇头看了一下四皇子,似乎抱怨四皇子一番。
四皇子愣了一下,让知客请魏思思进来。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本藩一心想要追住叛贼,哪有什么心思舞风弄月。”
归王妃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无奈的看着四皇子。
没有一会儿,魏思思走了进来,归王妃仔细一看,见魏思思穿着一身鹅黄轻衫,清丽淡雅,不由看了看四皇子。
魏思思看着归王妃,也是一愣,归王妃虽然年近三十,但是面润如玉,娥眉淡扫,秋眸含愁,琼鼻樱口,如同书中说的大家闺秀一般。
“魏思思见过梅相公,梅夫人。这是请帖,希望两位能惠临,让小女子一尽东道之谊。”
“我家相公前去就可以了,妾身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还请魏姑娘见谅。”归王妃说着,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金鸾簪,送给魏思思。
魏思思见簪子的那个金鸾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心想这簪子价格不菲,于是推辞不敢。
四皇子这时候笑着说:“你就收下吧,否则内子会过意不去的。”
魏思思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四皇子收下帖子,魏思思就识趣的退了下去。归王妃送着魏思思出门,回到房间对着四皇子说:“王爷,不知道你有什么话,需要让臣妾转告给母后。”
“你告诉母后,我在这边很好,一切都好,请她无须挂心。”
归王妃点点头,再次披上斗篷,对着四皇子说:“王爷,你要小心,老五据说也私自来了,他自幼喜欢结交所谓游侠豪杰,你孤身一人,还请多多注意。”
四皇子点点头,让归王妃回去的路上也多注意安全。
送着归王妃上了马车,四皇子回到房间看了一下请帖,继贤书院的人请他吃的是晚饭。
四皇子闲的无事,看了看书,到了傍晚时分,才拿着请帖前去继贤书院。
这一路上倒也算的上轻车熟路,进了前院,书院里面就有书生来迎接,到了中堂,四皇子就看到了魏家人。
一个老态龙钟,精神奕奕的老太杵着一只龙头拐杖站在最前面,然后就是中年书生和一个中年妇女,最后就是三对年轻的夫妻。
四皇子心想中年书生就是魏白云,连忙行礼说:“小生梅视罔见过控鹤先生还有诸位。”
魏白云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四皇子到了后院。
进入后院的客厅中,四皇子看到了一帖字画。
“渡河天马东去,几人发是经纶手?京城父老,新亭风好,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沈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况有文日山斗,对桐阴,满肩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
四皇子看到这首词,脸上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了,握着扇子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四皇子再次看了一下,下面提款是:“写辛稼轩水龙吟词为控鹤先生存魏亭陈子思书。”
四皇子知道陈子思,在前些年,在益安府作乱,后被平定,捉拿到京城凌迟处死的一位反贼。
不过四皇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对魏白云说:“控鹤先生,这字写的真好。”四皇子准备夸奖,但是这夸奖言语怎么都说不出口。
魏白云点点头,让四皇子坐下。
四皇子看着八仙桌,一下子愣住了,这是魏老太太看到他这个情况,叹息一声说:“老身也是糊涂,忘记了梅相公是大富人家的公子,要分席而食,怎么会坐这八仙桌呢?”
四皇子连忙开口说:“不是,老夫人你说笑了,小生只是不知道应该坐在什么地方。虽然小生是客,但是小生年齿较幼,不敢不让。”
魏老太太笑着说:“你是客,这客人最大,你就和老身坐在上席就好了,你若是再客气起来,怕是这菜都快凉了。”
四皇子说了一声越礼了,然后坐下来。
“请恕老身多嘴,不知道梅相公是做什么的,穿的这么好,老身这么多年,就没有看过像梅相公你怎么体面的人。”
四皇子连说:“实不相瞒,小生父亲曾经当过几年官,所以家中还有一些积蓄。至于小生,功名不就,如今准备南下,参加南榜,希望能有一个功名。”
魏白云听到这话,对着四皇子说:“听梅相公口音,是京城人士,不知道京城现今如何?”
“不知道控鹤先生所问何事?”
“老夫听说皇太子被废,不知道可有此事?”
四皇子听到这话,点点头说;“却有此事,唉,真是不知道当今圣人怎么想的。好端端的怎么又将大皇子给废了。”
“哼,这就是虞朝陋习而已,虽言尊古,但是事事不按祖制。外示无为,内修独治。”魏白云喝了一杯酒,不悦地说。
“哦,是吗?小生倒是很有兴趣,还请控鹤先生明示。小生认为四妃三司六部和圣人同治天下,乃是天下之福。”
“这不过表面文章,所谓四妃,不过照搬前朝四辅,不过改贤臣为家臣。所言共治天下,然而权柄皆在皇帝手中。大司衡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而平妃也是替天子征伐,两人到底谁管这天下兵马呢?虞国有禁军、厢军、府军三军之分。禁军为九位行军都元帅掌管,总归平妃。各府厢军归总督所管,而总督又听命夏部。府军就是各国公自领。梅相公,不知道这天下兵马到底归何人总管?”
四皇子被魏白云这么一问,倒是说不出话来,虞朝兵权散乱历朝之罪,大司衡若是要调动禁军,需要平妃同意。调动厢军也要夏部批文。至于府军,大司衡是调动不了的。最多要求府军相助。
至于代天子征伐的平妃,除了自己所管辖的彩凤军,调动其他军队也是如此。
唯一能调动,的确只有皇帝。
“大司衡,夏部,平妃,三者互相钳制,古人玩制衡不过二者,而国朝高皇帝不愧神文圣武,三者钳制,真是稳如泰山。”魏白云讽刺了一番,再次开口说:“文妃掌吏治,大司农也掌吏治,春部也掌吏治。雅妃掌礼制,大司民也掌礼制,天部也掌礼制。四妃三司职权和六部有何区别?”
四皇子再次不吭声,心中十分不悦了,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
“所谓共治天下不过虚言,天下还不是定于一尊,还不如前朝,太师掌兵,太宰掌户,太保掌礼,太傅掌吏。”
“魏制不可法,先生莫非忘记了,前朝太宰乱权,诛太保,驱太傅,陷太师,导致江山变,九鼎摇吗?”四皇子终于反驳了一句,心中说不出的喜悦。
魏白云点点头,敬了一杯四皇子说:“的确前朝不足法,而如今圣朝又足法吗?”
四皇子没有开口,他心中虽然想反驳,但是总觉得不应该反驳。
这时候魏老太太笑着说:“白云,好好吃饭,在饭桌上谈什么前朝,圣朝的。不过这皇太子,老身记得似乎废立了几次了吧。”
“启禀老夫人,这次是三次了。”
魏老太太笑着说:“不是说百姓爱幺儿,皇帝爱长子吗?这皇太子,怎么会被废弃三次之多呢?”
四皇子也不知道怎么说,而魏存中开口说:“启禀姥姥,因为这太子无能,圣人不喜。”
四皇子点点头,这个倒是实情。他十分明白自己大哥,无能虽然所得有些严重,但是也相去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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