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邀请

海阳省某地，在通往“山南第一山庄”枫林山庄的道路上，灯火通明。
一辆辆装饰有外饰灯光的豪车不断拐动，在盘山公路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以往这时候，枫林山庄概不对外接待，即使腰缠万贯的亿万富豪来了估计连服务生都懒得理会。
但是今天不一样，预约的人是秦歌，山庄早早就收拾一新，所有的管理和服务人员身着崭新的服饰，站在山庄内外恭候。
就连平时很少露面的山庄主人今天都专程从北方飞回来，就是为了能够在秦歌进入山庄的时候，有机会和他寒暄两句。
整个世界的富豪或者权贵都再清楚不过，只要能和秦家这位唯一的继承人说上几句话，就是他们一生中莫大的荣幸，也是进阶最简单的砝码。
秦歌做事很少这么高调，他能够将慕楠的爷爷邀请到枫林山庄，足以说明他对慕山本人的重视。
按照规矩，秦歌乘坐的是头车，慕山和慕楠则坐在第二台车里。
此刻的爷孙俩人看着窗外的风景还有一些魂不守舍，尤其是慕楠，她哪里能想象的到彼此只接触了两次，还是在市井里弄的肯德基和咖啡店遇见的男生，居然是个富贵子弟。
“小楠，真没想到，你居然认识秦家的少爷，你可知道这个秦家有多厉害？”慕山感慨道，他的眼里仿佛布满了星光，“天下一秦啊。”
“爷爷，秦家少爷的资料从不流于市，他不一定就是那个秦家的，不过就算是，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慕楠小声答道。
慕山握住她的手，神秘的笑了笑，“你们的年龄相差不大，爱好我看又很一样，我相信等有一天你一定会明白什么叫天注定。”
“爷爷，你说话能别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慕楠冲慕山翻了个白眼，目光随即转向窗外，视线里，一座灯火璀璨、富丽堂皇的建筑映入眼帘。
车辆缓缓停下，当第二台车的车门打开时，慕山爷孙两人正好看到秦歌从头车上走下来，可能是山庄的特意安排，在头车停放的旁边，还搭设了一条红毯。
秦歌衣着并不华贵，但也干干净净。
山庄的主人则是穿着一套在夜色中不是很高调的墨黑色西服，迎面露出谄媚又不失稳重的笑容，上前问候道：“少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肖老板，这两位是我朋友，以后他们随时想来你就随时安排，千万要替我照顾好他们。”秦歌叮嘱道。
他虽然很不喜欢这种利用自己的背景和那种无影无形的权势给人以命令般的感觉，但是没有任何办法，他生来就是权富的命。
这，就是现实。
肖老板立刻猛点起头，含笑道：“少爷的朋友就是我肖某的朋友，请少爷放心，我日后一定用心接待。”
秦歌“嗯”了一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转头，秦歌走到慕楠的身旁，然后微笑看着慕山，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慕山爷爷，里面请吧，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
“好，好，多谢少爷款待。”
慕山对秦家立足于外一些隐晦的规矩多多少少了解冰山一角，比如这声“少爷”，就是所有场所所有人对秦家少爷的特定称谓。
如若这里站着十个富家少爷，那么他们少爷前一定会加上特定的姓氏或者名字中的某个关键字，但是对秦歌的称呼，只有“少爷”。
短短的一声，两个字，便足以彰显他的与众不同。
和慕山聊天，秦歌不会像一般的权富那样安排一张长长的方桌，因为这会无形中拉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造成一种主尊客卑的心理落差。
他选择的是一张面积不大的圆桌，圆桌旁按照合理的角度摆放有三张椅子。
三人落座后，三份新鲜的顶级牛排和一瓶珍藏了一百多年的名贵也陆续上桌，福伯亲自在旁服务，肖老板带着几名服务生站定一排，守候在墙角一侧。
秦歌刻意给福伯使了个眼色，在福伯回头过后，肖老板马上便领会了福伯的意思，立马带着服务生离开了这间房间。
没了那么多人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吃饭，慕山和慕楠紧张的心情都稍稍放松了一些。
“慕山爷爷，我看过您的资料，您是华国古文明研究所所长，文明信息编码工程高级工程师，第三批国家星空探秘计划中心组研究员，还是国际历史联席会副会长，博士生导师，拥有这么多的头衔，您可真是厉害啊。”
“少爷过奖了，都是一些不出名的名讳罢了，少爷若是有什么用得上我这个老头子的地方，尽管吩咐，我慕山一定义不容辞。”
“先吃饭。”
秦歌不急着聊正事，反正他是有大把的时间，不差这十几分钟。
沾满了秘制酱料的牛排被秦歌一刀一刀的切开，精致的口感在嘴中肆意的骚动，一声“爽”情不自禁的道出口，下一秒秦歌便像是变了个人，吃得是狼吞虎咽。
慕山和慕楠顿时大眼瞪着小眼，俨然是被惊讶到了。
福伯在一旁不由地解释道：“两位不要见怪，这种狂热的吃法代表了我们少爷对美食的最高尊重。”
福伯的解释倒是马上就赢得了爷孙俩人的理解，的的确确，在好吃的东西面前，生物表现出原始的狂热，这是一种天性。
当拘束的主体都已经不再拘束时，拘束的客体自然也没有必要再拘束下去。
慕山折起袖口，也用一种家常式的吃法和随性开始消化盘里的食物，三个人同时的放下，消弭了身份和环境带来的影响。
让这原本可能很严肃的饭局，变得轻松不少。
酒足饭饱，秦歌才终于聊起正事。
他把几天前交给福伯用来做清晰化处理的视频当面播放给慕山看，然后指着有一群人出现在下沉城市的云端的画面，向慕山求解。
这个视频做了最清晰化的处理后，已经能够精确的辨识出站在云端上的那些类似人影的群体真的是一群人。
尽管他们存在的画面只出现了几秒钟，但是不难发现，他们当时正在攀谈。就像是一群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站在那里看着城市“拆迁”。
而真正让秦歌诧异的是，这群人站的地方偏偏就是“天府大厦”，是他在诡区里见到的一座城市标志物，证明着那个下沉融解的城市群极有可能就是九号方舟。
慕山的眉梢拧成了两根麻绳，他握着拳头，仔细的分析道：“刚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我着实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像是海市蜃楼，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海市蜃楼里的场景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可是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不知道哪里会有这样的天空城市群。”
“如果真的有呢？比如说在另一个世界，或者未来。”秦歌含沙射影的讲道。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只是需要足够的证据去验证。验证它存在在未来的方法是从历史的痕迹中寻找答案，但是要验证它存在于另一个世界，则需要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个世界的空间界面是否存在，不过我倒是更趋向于相信它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
“少爷你想，若是真的有那样一个画面的世界存在，并且正在发生，那么它呈现在现实世界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两个时空产生了一瞬间的交叉。但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们不能排除它存在于未来的可能性，所以相较于统一的前提，减少在历史的痕迹中寻找可靠的证据，反而更有利于我们去挖掘它的存在，否则这将是一个几代人都不一定能够完成的漫长探索计划。”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开展这样一个计划，不知道慕山爷爷，您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秦歌提议道。
“什么……？”慕山吃惊。
一旁一直安静的坐着的慕楠也用别样的目光看着秦歌。
可是无论是谁，从秦歌的眼中看到的都是坚韧，是不容质疑的决定。
秦歌当然也不是心血来潮，他已经考虑了好几天，一次次回想起收到康德博士从诡区寄来的快递，一次次深入诡区的经历。
尤其是这次演习的插曲，诡区的视角令人难以置信的出现在了现实里。
秦歌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可能是某种征兆，如果他在现实这边一点事情都不做，未来会发生什么他根本把握不了，只当未雨绸缪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慕楠，我也想邀请你加入这个计划，另外我还会邀请很多这方面的科学家，和你们组成一个团队，资金方面你们更不需要担心。”
“这可能是个零收益的计划？”
“没关系。”
秦歌的话只说了一半，他不是没关系，而是只想要一个答案。
但是这个决定却是让一边的福伯为他着急，他只是在旁边简单的听上这么几句，大概就能判断出这个计划的规模可能不下百亿。
虽然说百亿对于秦家都是零钱，但是秦歌目前的状态还是处于“离家出走”，他若想要动用此般规模的款项，必然得正式回到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