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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冬季漫长寒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新疆的冬季蔬菜只有洋芋、白菜和萝卜这“老三样”。
为了储存冬菜,家家有菜窖、食堂有菜窖,甚至有的单位也有菜窖。
伊犁的土壤是偏粘性的,制作菜窖容易且成本低。
几乎每家都在院子里,挖个四五米深的洞后,再往两边掏洞就行了,上面用木板搭建个菜窖顶。
菜窖洞口用木材框固定好,再做个木盖子顶上塑料布防雨水就行了。
伊犁家家户户的菜窖,主要存放土豆、青萝卜、胡萝卜、大白菜、恰玛古、大葱、腊肉或苹果。
将这些块茎蔬菜放到菜窖后,用黄土盖在上面,既能保温,又保持蔬菜水分,不至于糠了。
在计划经济时代,尽管蔬菜不像大多数商品一样凭票供应,但是伊宁市解放路蔬菜门市部等八九个店铺,会根据各门市部的规模大小配菜。
为保证冬季蔬菜供应,承担伊宁市蔬菜供应的蔬菜公司有数座巨大的菜窖,来保证漫长的冬季,各族人民有菜可吃。
为了保证尽可能多的各族居民买到蔬菜,门市部不敢敞开供应。
田柳还清晰地记得每逢春节期间,家家户户都买大白菜包饺子,虽然没有限量购买的规定,可大白菜就那么多,想多买几颗都不大可能。
每年深秋时节到入冬前的那段时间,储藏冬菜是每家每户最重要的事,
每家都忙着储存冬菜,菜窖储藏的冬菜要保证到来年的5月份。
单位福利好的单位,也会派车拉来冬菜作为福利,分给各族职工。
天气晴朗时,每家会把收购的冬菜放在院子里晾晒几天,来晒晒蔬菜上的水汽。
即便内地的蔬菜千里迢迢进入新疆后,一般也就是单一的玻璃脆芹菜、偶尔会有豆角和莴笋。
等这些内地蔬菜拉倒伊宁市,在寒冷的冬季经常会冻坏了,伊犁地区冬季吃新鲜蔬菜几乎是难于上青天。
木耳、花生、黄花菜和虾皮是目前的紧俏货。
作为一名从事农业管理的工作者,田柳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要改变伊犁各族居民冬季吃上新鲜蔬菜的局面,要摒弃当地百姓吃“老三样”的现状。
田柳来了兴致,追问道:“听说乌鲁木齐郊外有不少的蔬菜大棚,咱广仁乡能不能也发展蔬菜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这么多年来,咱伊犁的老百姓到了冬天,就是老三样,洋芋、萝卜和大白菜,冬天也只能吃些晾干的茄子干、辣皮子和豇豆干,我们这些干农业工作的不能停步不前呀,得想办法让伊犁各族居民吃上新鲜的反季节蔬菜。”
“可以呀,咱广仁乡完全可以发展蔬菜大棚的,广仁乡的土地是粘性的黄土,就地取材,用黄土夯实蔬菜大棚的围墙,墙体夯实地厚些,冬天还保温。”李梓热心地介绍着蔬菜大棚。
海米提一听,细细地询问着蔬菜大棚的相关细节,“李梓,我明年计划在广仁乡先搞十几座蔬菜大棚,你觉得每座大棚规模建多大最好?”
颇有经验的李梓不假思索地说道:“就地取材,用黄土来夯墙体,蔬菜大棚宽约5米,长约三四十米,不要太高了,最高的地方有个2米高就行了。修建时,一定要坐北朝南,吸光性强,都是斜坡大棚。大棚顶部用钢架搭建,抗风雪能力强。大棚好修建,最主要的还是种植技术的问题。”
海米提笑着对李梓说道:“你不就是现成的技术员吗?”
李梓一听连忙摆摆手,笑着伸手拍了下身侧田苗的肩膀,向亲人们推荐到,“我哪里是什么专业技术员,知道不,我们区的蔬菜大棚种植蔬菜出现问题,都是找田苗出面解决指导的。”
海米提一下子笑了起来,对着闷声不吭、低头吃手抓羊肉的田苗说道:“田苗,你整天深藏不露的,我还以为你只是大田地里的农业专家呢,没想到,蔬菜大棚的种植上,你也是专家。”
田苗端着奶茶喝着,斜着眼打量着一脸兴奋的海米提,“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知道不,我这次来广仁乡,是带着蔬菜大棚的图纸来的,还有不少的种植方案,供你跟老百姓挑选呢。”
田柳看到了伊犁发展蔬菜大棚的农业专家就坐在自己身旁,他跟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田苗开着玩笑,“搞半天,你这是有备而来,怪不得,这次,你没猴急地问这问那的,原来早做好打算了。”
田柳、田苗、李梓和海米提几个上班族,围绕在广仁乡如何发展蔬菜大棚展开激烈的讨论。
主人斯德克江走进里屋,从里屋拿住一捆报纸递给吃手抓羊肉的田穗,“穗子哥,这是你上次给我借的5万元,我把那次买的牛育肥两个月,转手一卖,可发大财了,借你的钱还给你。”
田穗从斯德克江的手中接过报纸,往身旁一放,顿时感觉不大对劲,他打开报纸一看。
斯德克江还给他的不是5万元,他多给了5000元。
田穗抽出多出来的5000元还给斯德克江,“斯德克江,你这是啥意思?”
斯德克江笑着解释道:“穗子哥,这是利息。我跟我家亲朋好友借钱买牛羊,都是给利息的,不能白借。”
田穗仰着脸朝斯德克江翻个白眼,不乐道:“我给亲朋好友借钱,可从不收利息,你给我利息,这是太见外了,没把我当兄弟看待。”
看着一脸通红的斯德克江,田柳也出言安慰道:“斯德克江小弟,你把利息收回去吧,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等会儿,田穗离开你家,你给他半只羊,就当是给利息了。”
斯德克江双眼噙着泪,激动地说道:“太谢谢你了,几位哥哥,我每次从我做生意的叔叔家借钱买牛羊,都是给利息的,你们对我,比我亲叔叔对我还要好。”
田穗望着斯德克江,真心实意地说道:“好了,斯德克江,人活在世上,谁还没个难处,到时候,你缺钱了,只要哥哥我手头有钱,就白开(白白的)借给你。”
斯德克江用曲着的食指擦着眼泪,点着头,跟田柳等人分享着今年的好收成,“今年秋天,我买的牛,养育了一段时间,卖给肉铺子,中间的拍当子亚麻多(中间的利润非常可观),我计划明年多搞育肥牛羊。”
海米提朝斯德克江竖起大拇指,“阿达西,好好干,咱广仁乡全力支持你,你家牧场够用不?这样,咱广仁乡的集体牧场上的红豆草免费给你提供,明年你多打些草,把饲草料备足。话再说回来,你发财致富,千万不要忘记咱广仁乡家里穷一些的老百姓。别的不说,就咱广仁乡第三村的马老汉,他家的小儿子马耐智商是有点低,可是马耐干些体力活还行,你育肥牲畜,需要人手,干脆让马耐跟着你干,放放羊啥的,你给他发些劳务费,行不?”
斯德克江笑着点头道:“莫麻答(没问题),你都发话了,让马耐跟着我干吧,保证让他跟着我发大财。”
就在这时,田穗的大哥大响了,他赶紧接听起来,对着大哥大哇啦了半天,对方的话语时隐时现。
田穗恼火道:“这里信号不好,我得出去打电话。”
走出屋子的田穗在院落边喂喂地喊着,边绕着院落寻找着信号。
随同田穗走出屋的斯德克江,指着侧屋墙根靠着的木梯子,建议道:“穗子哥,你爬上屋顶吧,屋顶有信号,上次来我家买羊的二道贩子就是爬上屋顶打通电话的。”
田穗双手扶着梯子爬上屋顶,站在屋顶跟一同做房产生意的合作伙伴杨狐狸联系起来。
屋里的亲朋好友看着一脸喜气的田穗走进屋子,田柳好奇地问道:“咋,穗子,有好事?”
田穗喜滋滋地说道:“明儿个,我要参加招投标,杨狐狸多给我发包几栋楼房,我再多搞几栋住宅房盖盖。”
田苗望着意气风发的弟弟,提醒到,“穗子,做生意一定稳扎稳打、量力而行,别贪多,贪多嚼不烂。”
田穗对着大哥不屑地笑道:“哥,你干啥事都太谨慎小心,知道不,做生意就是要大手笔、要有魄力,不能墨守成规,知道啥叫空手套白狼不?这个杨狐狸就是靠着空手套白狼,从一个弹棉花的地摊主发财的。”
田苗见弟弟听不进去他的话,无奈摇摇头,“哥的话,你还是得听,别光想着发大财,也得考虑下,万一有个啥事,退路在哪里。”
“大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呀,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田穗摆着手打发着苦口婆心的大哥。
好友们在小兄弟斯德克江家吃的酒足饭饱,度过了一个轻松而惬意的星期天。
在斯德克江的带领下,田柳、海米提等人观看了他家牛圈中的牛,数十只壮牛健壮得如大象,四蹄如木柱般落地,全身缎子似的毛溜光水滑。
海米提高兴地对着田苗介绍,“田苗,瞧见没?咱广仁乡的牛长得就是壮实。”
喝了点白酒的田柳伸手搂着海米提的肩膀,“姐夫,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广仁乡的工作干的相当不错,要提拔了。”
海米提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说道:“哎,别说,我真舍不得离开咱广仁乡。”
田稼穑、田稼轩、贾向阳、巴格达提和小嘟嘟几个男孩,轮流骑着一匹温顺的马匹。
田稼卉和斯德克江家的女儿坐着扒犁子在雪地嬉笑玩耍,好不热闹。
众人恋恋不舍离开斯德克江家。
田苗一家住在爸爸田坤禾家,他们朝不远处的田坤禾家走去。
车桂花也有阵子没回娘家了,她带着一对儿女朝娘家走去。
田穗与田柳一家坐着他的213吉普车朝伊宁市赶去。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田柳,无意间看见大路旁的一位年轻的汉子坐在路旁的小凳上,脖子缩着,双手插进袖筒里,等待修鞋的生意。
年轻汉子前的简易的貌似缝纫机的修鞋小机子上,布满厚厚的积雪。
田柳扭头望着这个熟悉的汉子,纳闷地问着开车的田穗,“穗子,这不是田石头的表弟李晖吗?咋干起修鞋生意了?”
田穗扭脸看着二伯母张华的亲外甥李晖,摇着头说道:“谁知道,光听说这李晖投奔二伯母,谁知道为啥小事跟石头闹掰了,一直在外打零工呢。不过,他眼光不错,咱广仁乡还没修鞋铺呢,别小看这生意,能挣老鼻子钱呢。”
后排座的穆浣一听,扭过脸望着车后渐渐消失的人影,“修鞋的挣钱多?不会吧?不是说修鞋的、卖茶叶蛋的也就挣个养家糊口的钱吗?”
田穗从后车镜看着一脸半信半疑的穆浣,“说啥哩,嫂子,你没听说现在咱伊犁流行的打油诗,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搞科研的不如弹棉花的,当老师的不如修鞋的。你可别小看这些修鞋、卖茶叶蛋或者弹棉花的生意人,虽说干的活脏些、累些、辛苦些,每月的收入比你一个月工资高多了,我认识在伊宁市街边修鞋的老周,每个月至少挣上两千来元。”
“啊?!这么高?都顶我两个半月工资了。”穆浣惊讶的张着嘴巴,一时没合拢。
她转念一想,非常理解地说道:“也是,他们起早贪黑的,也不容易。哎,田柳,不如我也在路边摆个摊,给路人画肖像,挣点零花钱吧。”
田柳扭过脸,斜着眼看着娇美的妻子,鼻子哼哼几声,“得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别让人戳我田柳的脊梁骨。”
田穗关心地问道:“咋,嫂子,是不是缺钱花?”
穆浣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穗子,别看我跟你哥上班,外人看着光鲜,每个月就那点工资,也都是月月光,就是现在被人们称作的月光族,存不了几个钱。我跟你哥正想着换套大房子呢,嘟嘟也大了,那间客房给让他住,这样下来,客房就不够用,家里来个亲人啥的,有点挤,没地儿住了。”
田柳自从跟穆浣结婚后,一直跟岳父穆恩住在一起。
老岳父穆恩退休时的级别高,副厅级退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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