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感觉到在他自己的身后有一个人,过来一会儿,他发现这个人没有走过来而是依旧原地不动站在那里。
钱昱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在一往情深地望着自己。
特别是她眼睛里面流露出来那熟悉的神色,让钱昱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紧,这神色与周娥皇是多么地相似。
可是,令钱昱非常疑惑不解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说绝对漂亮,从容貌上来看他认为实在不是周娥皇的样子。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钱昱相信自己的感觉肯定不会有错,他就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
钱昱就这样痴痴地与对方凝视着,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子,眼睛里面渐渐地噙满了泪水,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当对方的泪水桑然而下的时候,她的嘴角却是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油条、叫花鸡、佛跳墙你还会做吗?”
朱淑贞泪眼迷蒙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钱昱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大锤给狠狠地砸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嗡的一声,眼前顿时就是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可是摇晃起来。
钱昱踉踉跄跄地冲到了朱淑贞的跟前,一把就紧紧地抓住了对方柔若无骨的一双柔荑,结结巴巴地开口问了这样一句话。
“你、你、你、你还想要什么?”
“紫砂壶、青花瓷、四轮马车、玻璃镜子……”
这些名词从对方的樱桃小口中说出来时候,每当一个词进入钱昱的耳朵,他的心就猛地跳动一下。
“你还记得什么事情?”
钱昱此时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在他的眼睛里,这个女子就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他现在就怕一眨眼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我还记得从大运河里救上了一个人,我还记得那个轰的一声巨响把大米变大的怪物,我还记得当年成绩女扮男装与一个人私奔,我还记得……”
朱淑贞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钱昱就一下子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够见到你了,我一直在悄悄地派人遍寻整个天下,也没有获得你一丝一毫的信息……”
钱昱抱着朱淑贞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地述说着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埋藏在心里面的那些话。
在别人的眼睛里,钱昱是一个青春年少、执宰天下的明日新君,可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在他的内心里面却是苦不堪言。
前后两次穿越的奇迹,已经把他弄的是快要神经错乱了。
第一次穿越的时候还好一点,毕竟是魂穿也没有特别的不适应太长的时间,但是,第二次穿越就不一样了。
这一次可是实实在在地身体穿越,最关键的是钱昱自己的媳妇们一个也不见了,他这么多年来,把这种怀念深深地埋藏到了心底。
如今,这个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太出乎钱昱自己的预料了,老天爷似乎有意和他开只有一个玩笑,在他基本上要抚平伤口之际来这么一下子。
朱淑贞被钱昱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体同样是激动不已,一百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容颜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唯一不变的是此时此刻她当年的灵魂、她当年的感情,她对眼前这个深深迷恋的男人的铭心刻骨的爱。
周娥皇从占据这具身体以后,就一直在隐藏着她的真实身份。
唯一泄露出来的就是当年的才气,除此之外,她把自己过去的一切都藏起来秘不示人。
这把锁只有在见到她的心上人的时候,方才会一览无余地向他打开。
当年在万顷碧波中落水,她懵懵懂懂地觉得自己获救之后,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带到了一个海岛上安置下来了。
在后来的事情就是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刚刚十多岁的少女。
这些年来周娥皇活的是心比身体还要累,她一方面要隐藏自己的身世,一方面还要在嫁入这个问题上备受折磨。
周娥皇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怎么可能看上那些寂寂无名之辈,就算是对方是王侯将相他也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他又一个强烈的预感,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一定会在某一天来见自己的。
想不到,这一天等待的竟然有这样长,更想不到是就在她自以为绝望的时候,老天爷把钱昱再一次送到了她的身边。
这实在是造化弄人,就像是俗话说的那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钱昱在大船停靠岸边以后,就带着周娥皇回到了他在临安府城里面的住处。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起那些陈年往事是感慨万千,当他们二人说到符金环、周嘉敏、符思仪她们三个人的时候,周娥皇给钱昱出了一个寻找人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把当年他们夫妻们的一些诗词给写出一部分,然后再向整个天下征集剩下的那一部分。
周娥皇之所以要钱昱用这样的方法,就是跟她自己寻找钱昱的方式是一样的。
为什么要从小就赢得一个才女的名气,周娥皇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个讲究三从四德的年代里,她是不可能走出家门去满天下找钱昱的。
并不是说周娥皇没有这样的想法和胆魄,而是现实环境不会给她提供这样的机会。
万般无奈之下,周娥皇只好在绝境中想出了一个以诗词扬名的方法。
这是因为他知道钱昱的诗词水平,那绝对可以说是冠绝天下的,能够压钱昱一头的哪个人反正周娥皇是没有看见过。
数日之后,一骑骑快马从临安府向四面八方而去。
同时,在临安府城里面的大街小巷之中,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有人开出了万两黄金的奖赏,来向天下之人寻找诗词的真正答案。
仅仅是用了不到一日的时间,这个消息就像是长着翅膀一样,飞到了临安府城外面。
在临安府城外面的一座女贞庵中,十五六岁的陈妙常穿着宽袍大袖的袈裟,听到那些熟悉的诗词时顿时激动的是夜不能寐。
陈妙常出生于一个官宦之家,只因她自幼就体弱多病,算命的说她是命犯孤魔,父母不得已才将她舍入空门削发为尼。
陈妙常不仅是秀**人就象仙女下凡令人目眩神迷,她还知道自己另外一个名字叫周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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