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渴望得到这种平静而娴适的生活了。
在客厅内,她正修剪盆栽的枝叶呢,就听门口外有人声传来。
也许是工人?也许是快递?
不然眼下的情况还哪有什么人会靠近这幢只属于她和严文军的别墅呢?
只是忽闻门外的声音由远而近,并往屋外不断靠近,吕奇情也不过是无意间从客厅内往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处那名司机领着进来的人竟是许明德。
屋外明媚的光线与他交杂在一起,黑暗分明,顿然让吕奇情心头大震。
天!
他怎么来了?
他们俩不是已经谈妥,并达成共识了吗?
如今的情况他和严文军已然是生物链上的死敌,他竟然来到这里,岂不是要天地大冲撞?
吓得吕奇情赶忙扔下手中的小剪刀,快步就往门口去,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名司机见到吕奇情,忙恭敬的说,“太太,有客人。”
“你来做什么?”吕奇情语气急促,脸色也非常难看,趁还没遇上严文军她就想尽快将他撵走。
想不到刚进屋,一眼就能见着她,多么顺利呀!
霎时,许明德的眼眶就红了。
他先是凝望她片刻,接着,他那轻柔的目光飘落她的腹部。
除了那股痴情,执拗,而这次更是不可撼动的权利,这件事他必须争取,不惜以命与尊严相搏。
吕奇情见他含泪这么的打量着她的腹部,心中一惊,难道——
她下意识的从身侧微微移动双手,交握在腹前,算是微微遮挡了一点很快就要隆起的腹部。
见他没有回应,吕奇情有些慌张的侧转余光往自己的身后瞧,然后又上前霸道的低声想劝退他,“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去。”
然而,许明德目光坚定,没有半点退意,说,“不,我是来找严文军的。”
神马?
吕奇情抬头,更是惊到不能语。
完了完了,她的心潮惊涛骇浪,他似乎得知了什么?而且他此趟前来还是专门找严文军?
不,不好,她好不容易才与严文军达成目前和谐的局面,她不能让许明德搅和进来,让整个局面失去控制。
吕奇情不管三七二十一,耍起了任性,“不行,你不能见他。走,我们到外头说去——”
吕奇情说着就干脆上手推搡着许明德,真恨不得让他立马消失。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聊聊吧?”
就在这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严文军高亢的声音,打破了门口一处的僵局。
众人停步,齐头观望。
只见严文军从二楼顺着楼梯已经一步一个台阶走了下来。
不管场面是否即将失控,但已经避无可避,吕奇情一时把心提到了喉咙。
严文军轻步走至跟前,脸上的高傲没有半分松懈,同时,那犀利的眼眸就如血海深仇的力量能够洞穿一切阴霾。
而许明德呢,他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人,正邪未明,恩怨更是难清。
可是为了她和孩子,这件事如果他不去努力,必将悔恨终生。
因而,就在吕奇情的面前,这两个男人眼中的两道火光,势不两立,怒恨交织,仿佛瞬间能让周遭的一切顷刻颠覆。
严文军知道了真相,许明德知道了真相,他们见面约谈在一个私人场所,看上去他们俩又都火力十足,要说这场面会闹出人命一点都不可疑。
吕奇情心惊胆战,额头的冷汗哗哗直冒,她只想把这两颗导弹分开。
“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事好说的?如果跟我有关,那是不是得先问过我的意见?”
他们俩都知道吕奇情这句话就是希望他们能看在她的脸面上,各自妥协退让。
许明德微微低头看着她,表示愧疚。
他知道这次她没有顺从她的心意,即便是在之前谈妥的基础上。
他又反悔了,而且今天还莽撞的直接找了上门。
对于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合法妻子的身份来说,他的确有些失仪了。
可是,他知道他需要强硬这一次。
他可以事事尊重顺从她,可这件事,也许她有她的道理,但他为了争取自己和孩子的权利,他不能看着她走错也听任下去。
他只希望她也能尊重他这一回儿。
对于严文军来说,许明德都找上门来了,把他置身于何地呀?
他怎么可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他有他的执妄,但绝不是被他人踩在地上任意践踏。
他冷眼对一旁的司机说,“我们俩有事要谈,你陪太太到外头花园里走走。”
吕奇情一听急了,严文军竟还要支开她?
“文军,我想我有必要——”
“还站着干什么?”没等吕奇情争取,严文军便大声呵斥那旁的司机。
那司机一见,忙上前,弓腰引领,“太太,要不我们先出去?今天的阳光好,天气很是不错。”
吕奇情急得摇头,一脸的求饶苦耐。
然而,严文军没有心软,冷眼相待。
那名司机见吕奇情不走,严文军也没有松口,他只有恭敬的同时加上霸道要求,“太太请吧?”
虽然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可吕奇情那样为难的模样都被冷眼不屑着,只有许明德心惜她的不情不愿。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里,严文军的一句话堪称圣旨,谁能违抗?
如果她的一生砸在这个男人身上,岂不是就要过着这种不遂所愿的生活?
她最后向严文军投去无奈的眼神,可严文军仍然视若无睹,于是,她也只能乖乖的跟着那个人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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