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话后,简童就上了那辆车。我同学当时就很奇怪,简童是孤儿的事情谁都知道,所以他怎么会跟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汽车牵扯上关系呢?我当时还猜会不会是有人来收养简童。”
我想了想,说道:“简童当时已经念初中了,一般不会有人收养这么大岁数的孩子。”
陈宇航说:“我同学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件事我们说过就忘了,说的时候重点还是在那辆车上,后来我同学把这件事写在了日记里,刚才你问我知不知道简童的什么事,我就想起这事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是否有帮助。”
正说着的时候,陈宇航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了一个消息,他点开来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我。
上面是一个车牌号,手写的,竟然是Z省的。
挂着Z省T市车牌的车子跟简童有过接触,我怎么觉得自己无意中逮到了一条大鱼?
忙把这个车牌号记了下来,我由衷地跟陈宇航说:“谢谢,帮了大忙了。”
陈宇航收回手机,摆摆手说:“应该的,我回去后会再回忆一下,时间隔得有点久远,现在突然让我想,我想不起来太多的事。”
我立马把我的联络号码给他,让他不管想起什么事,都一定要打电话给我,随时可以打。
陈宇航痛快地答应了。
等陈宇航走后,我看向林义,没等我开口示意,林义就说:“我知道,师父,我立刻去查一下这个车牌号是谁的。”
见过陈宇航后,我马不停蹄地又去了一趟路家,路父给我发来消息,说已经把那个人给叫过来了。
路家还是老样子,路父的精神却比上次看到的要好得多。
只是短短两天的工夫,路父却不再是死气沉沉,反而充满了干劲。
大概是因为以前想要找回自己的女儿,那已经成了死了也闭不上眼的执念,在路父路母心里,可能已经料到了路安安的处境不好,甚至很可能人已经没了,这种长时间的无望的寻找是非常折磨人的。
现在,虽然悲痛于路安安的死亡,但是对路父来说,却是有了具体的仇恨对象,他的执念已经变成了替路安安报仇,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他比我上次看到时要精神得多。
仇恨,有时候也能激发出人的意志力。
路家除了路父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长得非常瘦小,嘴角左上角长着一个又黑又大的痣,贼眉鼠眼的。
路父说:“这是我朋友,你们叫他老鼠就可以了。”
老鼠明显只是一个绰号,但我没有追问他的真名是什么,这并不是此时该问的,这会儿最重要的是老鼠嘴里会说出的事情。
老鼠看到我和林义,一脸不安地站起来,他的个头不高,只到我的肩膀,整个人又干又瘦,偏偏眼珠子不停地转,不是个好人的面相。
我示意他坐下,用温和地语气安抚道:“别怕,我就是问一些问题。”
老鼠紧张地把手放在大腿上,来回地摩擦两下,说:“我……两位警官,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我就是帮着买卖消息,路哥女儿失踪了,他一直有给我钱,就是希望我能替他留意一下相关的消息……我,我这做的算是好人好事吧?”
我失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路父在一旁解释道:“老鼠答应我跟你们好好说一下他表哥的事情。”
这下老鼠更紧张了,结结巴巴地说:“这……我哥早就洗手不干了,他是接了单子开车撞人,但他撞得很轻的,撞完他就跑了,那学生根本没出事啊,那样的伤势在床上躺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
我看了眼老鼠,知道路父能把老鼠叫过来,估计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因此也不多话,直接问道:“你哥接单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鼠说:“我啥都不知道,我哥嘴特别紧,那车祸的事还是他说漏嘴的,我哥在家里喜欢喝点酒,那天我跟他一起喝酒,他喝了不少,刚好桌角有张报纸,上面写着那学生的车祸,我哥就说那是他干的。”
“我吓坏了,我知道我哥在替别人做事,但是我不知道他还做开车撞人这种事啊,我哥看我吓成这个样子,就让我别怕,他说他就是个小喽啰,做的全是这些小事,要命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你信了?”我问道。
老鼠张大嘴“啊”了一声,反问道:“为啥不信,那是我哥啊,他说没做,那肯定就是没做,再说他现在也不干这些活了。”
我说:“行,既然你不知道更多的事情,那你能从你哥嘴里问出来吗?”
老鼠点头,说:“路哥跟我说过了,我……我从我哥那里探过口风,我觉得他应该愿意说的,就是……警官,你能保证我哥不会因为这件事被告吗?”
能不能保证?
我想到陈宇航的态度,他说要不是我去,他早就忘了这起车祸了。
陈宇航是唯一的苦主,他既然不在意,那这个保证我还是能做的。
“只有这起车祸,让你哥放心,我们目前也就查到了这里,车祸的事我可以跟你们作保证,不会再有后续牵扯。”
“好……那我打电话……”
老鼠摸出一个手机。
好家伙,竟然比在场所有人的手机都要贵。
真人不露相啊。
老鼠打通了电话,说道:“哥……我有两个朋友,想问问你关于车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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