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想不通,就觉得心烦意乱。于是我举起右手,示意徐凌先不要说话,“你让我想一想,这不可能的,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即便没有了我的痕迹,那么,之前肯定有人来过这里,那也会留下脚印吧?但是你看,这里除了你我两个人的脚印,没有其它的。”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现场是被人给打扫过的?”徐凌这才发现了。
我沉着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外套穿回去,说:“嗯,不但被人打扫过,而且是被很仔细的清理。这看似没有半点痕迹的现场,其实已经留下那家伙的心理痕迹。只不过是我现在还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要帮我毁尸灭迹?又或者是谁帮我毁掉所有证据?”
徐凌大幅度的摇着头,说:“很难说哦,或者是谁来打扫过吧?”
这话顿时触发了我的思维。顷刻间,我想到当天还有一个体型显得格外佝偻的老伯到过这儿?会不会是那个老伯打算了这个现场的?
于是我打了一个响指,凝望着徐凌的眼睛,肯定道:“对了,我想到了,那天我过来的时候,约了一辆车,那司机可以给我证明我到过这里,证明那些不是做梦。除此之外,我来过这里之后,就在楼梯那里见到一个老伯,他当时还给我说没事别往这里跑,让我走。”
听我说完,徐凌这一双宛如柳月般的眉毛颦蹙得很紧。她将信将疑的打量着我脸上的神色,声如细丝的问我说:“你确定吗?”
我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确定。”
徐凌这才抿着嘴唇,缓缓把头点了一点,说道:“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找这案子唯一的知情人,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老伯问一问。”
结果我们二人冒着雨,走访了附近很多的商铺以及单位,才问出了那个老伯的消息:那是一个常年在这里以捡垃圾为生的老伯,因为又老又穷,还年迈多病,所以一直住在坟场那里帮人看管骨灰。
所以我们不得以,肯定是要去坟场走一趟的。
雨越下越大,天又这么黑,走在我旁边,和我挤在一把黑色雨伞下的徐凌怕了,抬望着我说:“不去行不行啊?我们还是等过几天天放晴了,再找他。”
“你不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事不宜迟吗?”我打量着她说。
她犹豫不决的,看着这屋檐外面的雨,说:“可是我们这样冒雨过去,人家没准不在,或者在休息……”
不等她继续找烂借口,我直接夺过了借来的雨伞,冲雨中大步走去。
徐凌终究还是追出来,躲在伞下,靠在我身边。
“我又没说不陪你去,你生什么气?”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迅速举起右手,招来了远处驶来的计程车。
一上车,我就对司机说:“去附近最近的那座坟场。”
“石杉坟场吗?”司机反问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就肯定的说道:“是。”
路上,他这车开得很慢就算了,整个人还逐渐骚动起来,显得分外不安。
我看他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和徐凌,就问他说:“师傅,你在看什么呢?我们两个脸上有东西吗?”
他颇为牵强的笑笑,说:“没,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想到要去坟场那种地方?其实小伙子,我跟你说,那里不太干净。”
听到最后这四个字,我和徐凌两人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我只觉得心如同被车窗外的冷雨给淋到了一样,渐渐泛凉。
徐凌的反应倒是显得很是剧烈,她竟然大幅度的打了一个摆子,然后还有意的将上半身往我身边倾了一倾。
由于路途接近,司机很快就将我们给送到了,还好心的不收钱,说这完全是顺路。不过看他这意思,是不打算等我们,再载我们回去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突然这么想。
想归想,我还是撑着伞,带着徐凌,来到了坟场。
徐凌一直在我旁边如同猫咪似的眯着眼睛,还不断咽着唾沫,显得很慌张似的。真不敢想象,她还是我当天在警局里头见到的那只母老虎。
“你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呢么?”我冷静的说道。
徐凌一直都在点着头,但眼光还是时不时的瞄着这被大雨给模糊的环境。
其实在这里还好,没有那么可怕,那老伯住的地方,才叫做恐怖。他住的房间,也是在坟场里的,就在那放骨灰的大堂旁边,离那种玩意儿特近。
而且往另外一边去,就是一个火葬场。所以严格来说,他其实还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不过这些我也是后来跟他熟了,才了解的。
这一次,也是头一回,我和徐凌过来的时候,碰巧见着他在拜祭死人。那应该是替人拜的,因为在那些遗照前面的桌子上,是放着一把香,大概有百来根左右。
所以我们刚冒着雨走到灵堂,一眼就望见了他。
老伯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就回过头来,也是一眼就看见了我。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他那双眉毛紧紧皱着,而全是皱纹的老脸沉得和这凄冷的阴天有得一拼。
我和徐凌走上过道后,我还没有来得及扫去头发和衣服上被溅到的雨水,就先走过去,给他打个招呼:“其实我这次过来,是特意来找你的。”
老伯却不领情似的转过头去,继续拜祭着死人,跟我说话时都不看着我的,很没有礼貌。
而且他说的话很难听,也许是和这些玩意儿待久了,就不会和人相处了吧?
“嗯?你是家里头有人死了还是咋的?特意来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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