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抱着这个礼物盒,放眼望着这空落落的走廊。
我很绝望,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心灰意冷,想要回房的时候,手机突然发出震动,站在我裤兜里头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只见打来的是一个陌生电话。
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接听了,问:“喂,你是?”
电话里头传来了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那人问我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孤独?很想死啊?其实死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但是我并不建议你那么做。”
“你还想干嘛?”我被气得头晕,可又无可奈何。
他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好好看一下那个账簿呢?”
“为什么要给我看?要是你想报复庄同,想说他的账簿有问题,你完全可以交给那些监察机构,他们会还给你一个公道!恶有恶报。”
我说得信誓旦旦,却换来了他的一声苦笑嘲讽,还对我说:“呵,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太天真了。我一直太好看你了,还总想着,要是从前的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假如一切重来……”
说到这儿,他还没有说完吧?可我却听到那电话里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喂,什么一切重来?你在说什么?喂!”我还以为我手机有问题呢,拿过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电话已经被挂断。
我捧着礼物盒回到房里头,躺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冰箱里头有啥就吃啥,整个人消极而又颓废。
我一想到当时那些人的那些话,以及那些眼光,说我有可恨之处,就不想出门去。
我选择了反锁自己,甚至想着能够饿死,和王秋月在一起。而且这年头不是一般的强烈。
这些时间,貌似管我的只有他——那个和我有深仇大恨,让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男人。
他时不时会打电话来给我,貌似是在确定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又貌似是在故意刺激我。
可是他很谨慎,几乎是什么也没有透漏。
又一天,我还是躺在才床上,如同大病一般的不想起,却听到电话传来震动的声音。
我原本以为又是他打来的,却见标注是外卖。
“您是贺先生对吗?有你的外卖。请你到楼下来拿吧。”
竟然有人帮我点外卖,很奇怪,我就下楼去拿。
拿完外卖上楼后,我就听到那个男人又打来电话说:“外卖应该收到了吧?”
“你想怎样?”我看着这披萨问。
他笑说:“没怎样,只是我预测你家里头那些面包什么的,应该是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就送点吃的给你,免得你也跑去喝自来水,患上抑郁症就够惨了,还得患上肠胃炎和厌食症。”
他怎么知道我抑郁?
他到底想要干嘛?为什么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死揪着我不放?
我就要问自己是不是得罪过他的时候,电话又是被突然挂断了。他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担心会留下监听记录,被搜索到地址。
反正每一次都是不到一分钟就挂断了。
这一天,我又是在沙发上醉生梦死的躺了一天,胡子依旧没刮。头发长得很快,已经盖到我的眼眸子了,但我也不剪。
直到晚上我才想通:有些事是不能够逃避的。
我选择面对如今的我自己,也面对那个很恐怖的他。
于是我用剃须刀刮了胡子和头发,然后就坐计程车来到了这幢恐怖的大厦。今晚我带了一把水果刀过来,是打算杀了他,和他同归于尽的。
我发誓要为王秋月报仇,为死去的那么多人报仇。
才走入大厦,我就看见两个新到巡逻的保安,他们一见到我,就掏出警棍冲了过来,将我按在地上。
想必他们也是听闻过之前的事情吧?
发觉我身上还有水果刀的时候,他们立即选择了报警。
坐上警车那一刻,我才回想起一切,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入套了:成功的当了他的替死鬼。
我被带到了警局,接受了叶焕程的质问。
我说我是想帮王秋月报仇,他说他相信,但是这些说给法官听法官会信吗?法官不会。
我带刀出现在那个时常发生凶杀案的诡异现场,铁证如山。
就在我暂时被拘留的时候,沈心怡还来看我。
“你还好吧?”她看着我问。
我扭开脸,说道:“我很好。”
想不到她竟然跟我道歉说:“对不起,当时我不应该离开你的,害你变成这样。”
“这不关你事。”我冷漠的说道。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了两把钥匙,在握我手的时候,把钥匙交到我手心里头。
在旁监视的叶焕程转开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说不许和嫌疑人有身体接触之类的。
我接过了两把钥匙,想还给她却来不及了。
因为她说了一句“保重”,然后就转身走了。
我被带回到了拘留室,看着这两把钥匙,知道我自己是可以走了的。但是这样一来,我可能就要被冠上“畏罪潜逃”的罪名了吧?
那个凶手的黑锅凭什么让我来背?
可是就算不逃,我也是变成替死鬼。
所以我很纠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叶焕程竟然走了过来,敲了敲门,暗示我一下。
我就抬眼望了过去。
只见他用手指对我勾了勾,仿佛是在示意我过去似的,我这才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你还愣着做什么?”他偷偷摸摸的环顾了一下,但嘴上却是在给我说话。
难不成钥匙的事情是他安排的?他要帮我逃?
不过他肯定知道我不是凶手!能帮我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吧?
我很心领他的好意,但还是将钥匙还给了他,塞入他手中,低声说:“你完全不用这样,因为我玩忽职守,这样会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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