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会儿整一层楼,应该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怕是就算呼救,赵奇也不会赶来救我。
一边想,我一边来到水槽前面,拧好了正哗啦啦流出水的水龙头。
这水不应该装满水槽啊!是不是什么东西挡住通道了?
于是我想揭起上面这铁盖子看一看,却发觉盖子特别紧,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该不会是拧了螺丝钉吧?
扫开水看一看,发觉没有。一般这种设计也没有那么离谱。
就在我很用力的拿起铁盖子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咳”的一声咳嗽。是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我登时被吓一跳,迅猛转过头去,同时屏气凝息。
是谁在外面?刚刚那咳嗽声,绝对不是幻觉。
我暗暗的握紧了手电筒,又用另外一手拿起警棍,准备出去看看。
不过这个水槽也是该通一通了,举手之劳。于是我又将警棍和手电筒放在台子上,双手用力的抠着盖子,硬是要将盖子给拔起来。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这才猛地将这盖子给拔出来。
“啪啦”一声响,我右脚往前一滑,整个人便是重重的摔倒在这积水里头。浑身都被水给浸湿了。
重点是,感觉手肘上又凉又痛。于是我举起右手看了看,竟发觉自己的手肘都撞出血来了。
回过头,我瞥了一眼,又被盖子给吓了一跳。
盖子上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我拿过来一看,只见竟然是一缕长头发。想必刚刚听到的女人哭声,也是因为头发卡在里头,发出的那种声音。
奇怪的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头发?
想着,我忽然觉得心慌,急忙爬起身来,将这盖子装回去,然后就拿着警棍、手电筒以及这一缕头发,离开了这儿。
我要拿去给赵奇看,并不是要证明我有多勇敢。而是想要告诉他:这绝对是有人在搞鬼!
一鼓作气的跑到了电梯前面后,我就猛摁着电梯。
好不容易,电梯终于发出“叮”的一声响,打开了。我一走进来,就立即按了三楼。
直到电梯的门关上,我这才靠着这铜墙铁壁,哎的松了一口长气。这会儿,我不仅双腿是软的,感觉整个人都瘫软无力了。
要是有一张沙发,我一定要来个最颓废的葛优躺。
就在我松懈的时候,电梯忽然暗了,缓缓的停下来。就连电梯上面的这些按钮都不亮了。
刹那间,我感觉头晕,有些窒息。
这里头原来是这么闷的。
更可怕的是,我陷入了这黑暗的小空间,手中还紧紧的揪着这一缕我也不能分辨具体是什么东西的毛发。只觉得应该是一个发质粗糙的女人的长头发。
困在这里,我逼不得已,只好像大多数人一样的呼救:“喂,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我被困在里面了。”
这幢恐怖大厦,白天都没有什么人,更何况是晚上?
这会儿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在我内心充满绝望的时候,这灯又亮起来,电梯又恢复运作。
我好后悔刚刚乘坐电梯的决定,心想下次再也不会做电梯了。
刚到三楼,走出电梯,我就听到了“乓”的一声巨响。那声响应该是在楼下传来的。
怎么回事?是什么发生爆炸了吗?
我被这声巨响吓得愣在了原地。恍惚间,我忽然想到了赵奇。担心他会出事,于是我匆匆的来到了保安室。
可是这保安室里头,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赵奇。”我满怀担忧的喊着他名字,揪着头发向楼下走去。
都说一楼会有可怕的东西,但是到了这会儿,我什么也不怕了。人命关天,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尽管一路走,我都会想起司机的劝说。
换做是别人,到了我这会儿恐怕整个都快崩溃,一心想要逃。但是我没有,一想起张果那尸体,就恨不得快点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来到二楼后,我就看到一楼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被砸碎了电视机。
那人穿着保安制服,不用说,他绝对是赵奇。
我急忙从滑行步梯跑了下去。
“赵奇。”我来到了他身边,半蹲在他身旁,将他扶入了自己怀里。
指尖探去之后,我发现他竟然还有幽微的鼻息。谢天谢地,还救得活就行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决定打120。
该死的是这里没有信号,我竟然忘了。
眼见那个大门就在前面,我想都不想就背起了被砸得满脸是血的他,走向了外面。
“赵奇,你千万要挺住。你这样死了我很麻烦。”我一边驮着他走,一边鼓励道,“这些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那七千五百块的工资还没有领。你要挺住的。为了你的钱。”
就在我这样的不断鼓励下,我们终于来到了几百里外比较热闹的片区,搭上了计程车。
赵奇兴许也因为那七千五,总算熬到医院进行了急救。他的脑门多了一个口子,医生给硬生生的缝了八针。
我在旁看着,心里头想着医生应该快点,医生却说:“这没有大碍的。回头我再给打个破伤风就行。”
护士也说:“这可是一个技术活,要是缝到肉就糟了。”
我心里头那是一百个慌啊!站在旁边,我好担心眼睁睁看着赵奇就这样死了。
深夜四点,原本并不打算露面的林队,还是代表警方过来了。
这一次,他带了两个普通警员,不过都没有过问什么。
反倒是他陪我一起坐在这走廊的座椅上,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给予我安慰。
“贺阳。这件事情,你也别碰了。”他说。
我自然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啊?”
他又一个劲儿抽着烟,直到把烟抽完了,才对我说:“世界上哪有那么的不幸?其实全都是报应。秋月应该跟你说,我这阵在忙别的案子,但其实没有。我只是故意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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