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的记忆停留在和高老师他们冒险的那个时间,暂时想不起自己去上班的事。
坐在这病床上想了好半天,我才想起了张果和赵奇,以及自己发生过的种种事情。
“我想起来了。”我捂着脑袋说,“我确实是去那幢大厦上班了,当保安。赚钱嘛。不过那里好可怕。”
“肯定。”王秋月的眉头皱得很紧,“那里之前就死了不少人。你去上班的那天,又死了一个。”
“谁?”我问道。
王秋月低下头,暗暗想了片刻后,才说:“张果。当天他和你一起失足,从步梯上摔下来。你的颈部撞到了柱子。至于他,是跳楼。”
不会吧?张果会跑去跳楼?他还有事情要告诉我没有说呢!
于是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王秋月,不信她说的。
她唉的叹了一口长气后,就说道:“反正我和林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是那样的。现在目前怀疑,你的伤也是他造成的。之后他是畏罪自杀。他死前应该和你发生过争执。你还记不记得?”
我怎么可能和他发生争执?所以我肯定的摇着头。
王秋月又说:“我们问过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保安,就是那个叫赵奇的。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他怎么了?”
“他录口供时,说有听到你们吵架的声音。”
我和张果什么时候吵过架了?这个赵奇在撒谎吧?
所以我肯定的说:“不!我和张果绝对没有吵过架。赵奇他在撒谎。一楼那里应该有监控,可以查。”说完,我才想到,当时正好停电了。
不过,控制台不就在保安室吗?所以这一切很有可能是赵奇搞的鬼。于是我要求说:“秋月。我要见林队。”
“林队现在很忙。在处理别的案子。最近,他可能没空见你。”王秋月说完想了想,又说,“不够他的助手应该有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
就叶焕程那个嚣张又自以为是的家伙?还是省省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警队里头唯一比较相信我的话的人,除了王秋月,就只有他了。
最终我还是只能把他请出来喝咖啡。
两人闲谈之际,他还一边装作很敬业的样子,拿着个小本本,扭着头,一直在记着我的话。
“喂。你记完没有?”我终于不耐烦了,双手环胸,露出一副气哄哄的样子。
叶焕程坐在对面,用笔头掠过所记载的信息,然后就说:“你的口供是说,你看到一个白衣女鬼。他们两个人救了你。然后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你们俩就要擅离岗位。结果你被人推下楼梯,不省人事。是不是这样?”
说完,他就抬起眼,饶有趣味的盯着我看。
“好像是这样。“我落寞道。
他原本一直在忍俊不禁,到了这一刻,终于再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诶。老兄,不是我说,你不去拍恐怖片可惜你了。这么扯淡的故事你也编的出来。我听到的版本可是你第一天上班,和他发生矛盾。他伤了你,然后以为你死了,畏罪自杀。”
我深深倒吸一口长气,不予评价。
因为我和张果压根就没有矛盾!要怎么说他们才会相信?而且死者张果真的没有杀我的嫌疑。
他的死,很有可能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不论如何,都得还死者一个公道吧?怎么可以给他强加罪名?
于是我对叶焕程说:“可不可以让我去看看尸体?”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叶焕程低着头,不知道在那个记事本上画着什么,“其实事情到了这儿,也有个了结。你就承认了,然后我们这边的人也好做事,早点结案。不好吗?”
看他这一点也不负责的态度,真是让人恼火。
“不好!”我怒了,将右手轻轻握成拳头,捶在桌子上,“你能不能替张果想想?这样他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吗?”
这话引起了叶焕程的深思。
不过之后他还是找借口来推辞,说:“我没有那个权利带你去见尸体。懂了吧?恕我无能。”
“哦。你无能?”我笑了笑,故意说道,“那行啊!我去找林队说说。”说完,我故意掏出手机来,装作要给他的头头打电话。
他慌了,急忙举起双手,摁住我的手,笑道:“好吧!跟你开玩笑的。不就是个看个尸体吗?就当做是见死者最后一面,反正你也看不出个啥。我答应你了。”
“这还差不多。”
随后,我们两个人就来到了停尸间。
这里真冷!那冷冷的空气真是禽兽,无孔不入。我都穿上了防细菌感染的服装,还是觉得丝丝凉意,寒得彻骨。
管理员带我们来到了装张果的柜子,拉开柜子,说:“你们慢慢看吧!不过我五点钟要下班,现在已经四点。所以你们快一点。”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叶焕程说。
我走到了张果的尸体旁边,看着那已经结痂的脸。其实这张脸真的摔得有够恐怖,换做是别人,恐怕看一眼都不敢再看上去。
比如在旁边的叶焕程,才瞟了一眼,他就举起左手,捂着口罩,支支吾吾的对我说:“你慢慢欣赏。我先去透透气。”
我之前经历那些事时,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就有些无感,只对他说:“去吧!”
随后,我就一人待在这里,和这些尸体相处。
我弯下腰,靠在张果这尸体旁边,尝试用不同的角度来看这尸体。
同时,我习惯性的对自己提出几个比较重要的问题:致命伤在哪儿?死因是什么造成的?
这样一来,就可以在这尸体的大范围内,缩小研究的范围了。尽管之后我还是会观察别的地方,不过暂时就从这一处入手。
死因其实很明显了,肯定是由于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看他这半张脸摔成这样,整个头颅有内陷的情况,就差不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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