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原来荒唐
李希音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倒是让宴轻歌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事情要预先打这样的心理准备?
宴轻歌这样想着,心中的疑惑更深,便道:“你有什么话就说,不必这样藏着掖着的,总有一天是要知道的,你瞒得过一时,难道瞒得过一世吗?”
李希音见她这样说,忽然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及此事。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没有撤回的余地,李希音小心翼翼的看了宴轻歌一眼,接着说道;“之前你不是叫我去查那段时间京城中中毒之人么?结果已经有了。”
宴轻歌一听,有些惊讶:“已经有结果了吗?”
眼中的急切从未有过,虽然已经过去几年,但那件事情是她的悲剧走向不可弥补的深远的起点,她到现在都一直想要知道当年的男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毁了她的人生,睿涵的父亲,又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就像蜘蛛网一样困扰了她多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虽然她不在口头上提起,但她的内心她也十分渴望知道。
渴望知道这个在背后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到底是谁。
李希音看着她眼中的急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这样的结果,谁能想象到?
阴差阳错转了一圈最后是这个结果,谁都不会接受的。
李希音的内心天人交战,但还是说道:“根据你说的,我去查了当时有相同症状的人,这是结果,你自己看看吧!”
宴轻歌有些狐疑的结果那张纸,认真的看起来,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抬头看了李希音一眼,眼中噙满泪水,却是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李希音知道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弄明白,也需要平衡自己的心绪,可这个时候是宵禁,大晚上这样跑出去,是要出事的!
李希音也顾不得别的,对使女道:“拦住她!”
这样说着,同时抓起一旁的斗篷,直接跟了出去。
宴轻歌跑到门口的时候,女使拦着不让离开,宴轻歌只是想出去,便道:“让开!”
那女使摇了摇头,只是不肯,宴轻歌脾气上来,一手推开女使,李希音从后面追上来,直接跪倒在了她面前。
“大小姐,这大晚上的,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和这丫头便一头到城门楼子门口碰死!”
宴轻歌一面流着眼泪,一面却不知为何,只是软了腿脚,跌在地上低低的哭起来。
“大小姐...”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宴轻歌流着眼泪,真的要崩溃了,当年将她打入深渊,要了她一条命,如今,好不容易要回到正轨了,她也满心期待的等着不久之后的大婚,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宴轻歌只是哭,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多年的苦楚,她一个带着孩子在外头,如何求生,如何在偌大的江湖中谋得一席之地,如果没有当初的意外,她本不必经历这些。
如今好不容易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如今却告诉她,如今与她万千情爱的人,正是当年毁掉她一切的人...
这叫她怎么接受这样的现实?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受的苦还不够吗?
是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大孽,今生今世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宴轻歌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眼泪便刷刷地落了下来。
李希音看着她的样子,就后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如今....这可怎么收场?
李希音将宴轻歌用斗篷裹起来,将她一个横抱抱起来,宴轻歌来不及惊讶,便剧烈的挣扎起来,李希音见状,好不容易按住她,道:“我近日犯了心绞痛,大小姐别为难我,就当是可怜我了!”
宴轻歌听了这话,果然安静下来,只是低低的抽泣着,李希音这才将她抱到了内室。
她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就像一块易碎的宝石,叫人看着心疼
才刚把人放下,她果然难受起来,今日的情绪起伏太大,宴轻歌倒是还没什么事,她差点要去见阎王了。
女使赶忙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药与她吃下,见她稍稍好些,这才到外头打水。
宴轻歌看了她一眼,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一时,女使打了热水进来,李希音亲自拧帕,伺候宴轻擦脸,宴轻歌接过巾帕,仔仔细细的擦了脸,女使端了水出去,宴轻歌的情绪到也开始平稳下来,她看着李希音苍白的脸,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落下的病症?怎么我不知道?”
李希音喝了一盏茶,这才苦笑着道:“早年父亲和家中长辈被斩首的时候,我混在人群中瞧见了,那刽子手手起刀落,我就见到父亲的头颅就那样骨碌碌的滚下来,那地上,好大的一片血,当时就晕过去了,醒了之后,就落下了这么个病症。”
宴轻歌这才发现,李希音喝的茶水里,也有压制心疾的草药,有些意外:“为何我与你相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寻常时候我也不会这么起伏,往日都是虚情假意,哪有这个厉害?”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宴轻歌忽然觉得,残忍的那个人好像是自己才是。
如此一想,她的心绪倒也是平静下来,李希音见了她的样子,问道:“大小姐今日情绪起伏如此,方才的眼神如此,可是对摄政王动了深情?”
“什么?”
“若不是动了深情,便是杀人放火都是无所谓的,却不想您这样激烈,可见是动了真情,才会如此这般。”
乍然被说破心事,宴轻歌的心中还有些郁闷:“你倒是知道。”
李希音苦笑道:“我这一生虽然还没遇见一个对我真心的人,可在教坊那些年,什么人没见过?都怪我,早知道,便不虞大小姐说这事了。”
“我倒也不是怪你。”听她这么说,宴轻歌有些难受:“你已然提醒过我了,是我自己要听的,与你有什么干系?”
“其实细想想,我知道当初是他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丝庆幸,我一直因为当年的事情而对他抱有愧疚,你这样一说,我倒是忽然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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