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言拧着眉头冷声开口。
听到程少言的质问，高风寅只得挠了挠头，略微尴尬道：“也不是我想打的，是他不知死活非要对我重拳出击，我总不能落了下风。”说着便努了努嘴指向一边正捂着脸消肿的周远池。
“你就是他的朋友？”保安大叔转过身来盯着程少言上下一番打量，伸出手，不耐烦道：“把你们身份证给我看看，别想着在我这对我撒谎，你们小小年纪不好好管管那可不得了！”
程少言一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他和高风寅的证件，低声道：“我们不是南城大学的学生，您也听见了，我朋友并不想打人，是你们大学里的学生先动手的，他不过是正当防卫，说起来也是你们学校没有教好学生吧，这要是传出去怕也是不好听吧。”
“不然大叔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们这一群人在这打扰你也不好，不如就把那个学生的辅导员叫过来，我们一起解决解决？”程少言凝眉直直盯着保安看，那个眼神仿佛在逼迫保安。
保安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证件，确实没什么问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打圆场道：“既然如此，都这么晚了，大家就都散了吧，你，该写的检讨还要写，在学校里怎么对别人大打出手，还大学生呢，明天来着作思想报告。”
保安见欺负不过这些“社会人”，只能拿周远池开刀消气。
“那保安叔叔，我们就先走了。”赵长音拉着林逢安，转身随着程少言和高风寅他们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周远池冷硬道：“林逢安，你还真是了不起，职业选手？总有一天他会因为他的游戏转而抛弃你，我等着看好戏！”
林逢安一顿，站定扭过头，嫣然一笑，清浅道：“周远池，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往他心上扎上一刀后，她大步向外走去。
高风寅这嘴角稍加一扯，那还是非常疼痛的，一边的程少言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怎么？今日英雄救美大打出手？”
高风寅挑了挑眉，冷哼一声：“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小爷来出手的。”
“走吧，回俱乐部。”
“嗯。”
林逢安跨步赶了上去，喊道：“高风寅，今晚实在不好意思，你又一次被连累，这样吧，改日......”
“改日又想要请我吃饭？”高风寅捂着伤口，打趣道，“不用了，以后每场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就好了，电子竞技需要粉丝的力量。”
在橘色柔和的灯光下，林逢安望着他坚毅的脸，第一次觉得电子竞技值得太多人为它拼命。
“好。”
“走了。”程少言催促。
他和赵长音夹杂在他们二人之间，反倒是成了看“风景”的人，从未有联系的人却偏偏因此而联系在一起，这就是高风寅所说的缘分吧。
回俱乐部的路上，高风寅疼的大呼小叫，直言周远池下手真重。
程少言安心开车，偶尔嘲讽几句。
“因为什么，那个男的对你下这样的死手？”
“那个渣男哦，他是逢安的前男友，一直来骚扰她，今晚吃完饭我送逢安回宿舍，他在楼下等着，那不是刚巧嘛，也就打起来了。”是他执意要送她回宿舍楼下的，席间，他有听到赵长音打电话给她，说那个男的又等在宿舍楼下，等她回来问个明白。
“逢安？”不自觉程少言加重了这两个字，他只是觉得高风寅叫的有些亲昵了，而他本人又没有意识到，他不得不出声指正。
“有问题？”高风寅拿起车上的水喝了口，反问道。
“......”程少言加速向前，幽幽回了句：“你高兴就好。”
程少言这话里多少带着点酸涩，高风寅感觉的真切。
“回去五排么？”车上的氛围突然凝滞，高风寅找了些话题。
“你还记得我们有五排要打，我还以为你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妹子……”哼了一声，程少言没好气道。
“怎么敢怎么敢，我还是记得自己的身份的。”
他什么身份，一名职业选手，方才保安室里周远池那个混小子吼出来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现在靠在椅背上，他脑海里也不禁回想起他说的这些话来。
感情对他来说确实有点儿奢侈，他偏过头看向程少言，声音低沉，难得的一本正经：“老程，就你说，如果这次我认真了，会不会能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你说什么？”程少言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
“那你告诉我，你和文景到底是怎么闹掰的吧。”对着他欠扁的脸，高风寅气的牙痒痒，干脆又拿曾经的事过来刺他。
只见程少言脸色平静，风轻云淡道：“是我不配，哪里有那么多理由，你要是真那么喜欢人家妹子，就好好跟她在一起，当然了前提是她能够忍受得了你的职业。”
“你们之间不可能像正常情侣一般的。”他和文景起码是都处于电竞圈里，都无法走下去，那外圈的素人便是更不好说了。
“我知道，只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是太早了，万一人家妹子对我完全没意思呢。”高风寅打了个哈哈，闷声笑道。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程少言低声骂了句：“德行！”
“你这脸还能见人吗？待会回俱乐部可想好怎么说了？别又惹事出来，我这半个月的工资都飞了。”
“我靠，小爷我为了你光荣负伤都还没心疼起这钱，你倒好，还搁这给我心疼起来了？”高风寅扬手就给了他一拳。
“好好开车，小爷我懒得搭理你，理由早就想好了。”说完这句话，高风寅就真的闭上双眼假寐。
外面车水马龙，灯光五彩纷呈，自是热闹一片，程少言不觉间想起那个叫做赵长音的女孩。
方才在南城大门外，他们两个人处在林、高之间，眼神并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抬眸间仅望见她伸手拂过耳边的发丝，微扬的嘴角，那橘黄灯下的她，安静的像是他的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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