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热情

高风寅叫喊的声音实在大的出奇，表情管理也没做好，就“扭曲”着一张脸，呼唤着程少言，这话音刚刚落下，被眼前两米外的姑娘死死盯着，顿觉尴尬不已，扯了扯嘴角，转过身就要往包厢里躲去。
赵长音后知后觉喊了声：“好笋？”
高风寅听罢便立刻止住步子，难不成在这火锅店里刚巧遇上了自己的粉丝？好笋是他的游戏ID，这姑娘脱口叫了出来应该也是混电竞圈的吧，这般想着，他便兀自理了理自己的发型衣服，转过身来捎上那迷人的微笑，轻声道：“姑娘也是混电竞圈的？”
赵长音看着他前后两副面孔，现在一副优雅得体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稍稍点了点头，“是的，我时常会看你们职业联赛的。”
很好，高风寅心里乐开了花，真是遇到自家粉丝了，这姑娘立在那文文静静的，不错，他笑的嘴都快要裂开了，道：“那你是想要我的签名还是我们一起来合张照？”
“不是，我只是感觉......”
“风寅，怎么了？”程少言拎着几罐啤酒回来时，眼前的高风寅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他对面站着的是踩了他两次的莽撞女人，有点耐人寻味了。
“啊，老程，你终于回来了，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在包厢门口遇到自己粉丝了，正在随便聊聊。”高风寅面露喜色，笑的更欢，一把勾住程少言的脖子，得意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
“你的粉丝？”程少言声音微微上扬，他并不是不信，只是面前这姑娘的神情实在不像是一个遇到偶像该有的样子，淡定的过了头，分外安静。
“怎么了？”见程少言不信，高风寅抬脚上前道：“嘿，谢谢你的支持哦，我来给你签名吧，你留着纪念一下。”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如果她再拆穿，好笋应该十分难堪吧......她应了一句好，便抬手将笔递了过去。
“签在哪里？”高风寅有些懵圈，她没有递纸或者别的东西来。
赵长音扯了扯嘴角，有些麻木道：“风衣上吧，这次来的比较匆忙。”
这倒是有些难为高风寅了，风衣长到膝盖，他也不能冒昧上前，便只能提议道：“不如签在你的衣带上吧，这样也不算破坏了衣服。”
赵长音听罢便有些难堪，心里很不愿，僵持在那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在思忖解决法子的时候，程少言却一把扯住高风寅，将他往包厢里拉扯去。
“老程，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啊，我的粉丝还等着我给她签名呢！”高风寅手里握着笔，惊叫道。
程少言敛了神情，哼了一声：“你还真以为她就是你的粉丝？”
“嗯？”
“她衣带的右边黑笔签了MuNan，你觉得呢？”高风寅面对着那个姑娘，估计什么也看不清，程少言视力极佳，侧站着，一眼便看到了那串显眼的英文字母，又对上她的犹疑，便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你说沈立辄？”高风寅说完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椅子上，伸手拔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继续道：“你说的也是，现在联盟里粉丝最多的除了他沈立辄还有谁呢？哦，不对不对，老程你的粉丝也多，就属我的粉丝少的可怜。”高风寅说着还像模像样抹了抹自己的眼角，仿佛那真有泪水沁了出来。
“比赛又不是打给粉丝看的，无所谓多少。”程少言知道他的脾性，这么些年了还是喜欢装可怜来套路他，他也是十分配合的像老父亲般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
高风寅顿时炸毛，伸手摔了筷子，怒道：“程少言，谁准你碰爷的头的。”说着还磨了磨牙。
“除了我，还有谁能拍你头，别的妹子？呵......”程少言说到这里便冷笑了一声，开始烫菜吃。
高风寅咬牙切齿，怒拍桌子：“程少言，爷今天非得把你喝趴下！叫你怼！”
程少言握着筷子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你自己喝吧，我不喝，没劲。”
“我呸，你不是才受了情伤吗，你怎么不喝，来啊，爷今天舍命陪......陪你这个怼王。”
程少言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还不知道我和小景之间吗？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才是我最想要的，别的我都不在乎。”
见他突然正经严肃起来，高风寅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放下酒，轻声道：“我也没想到，你不过离开半年，小景就突然找了别人，一开始她对你死缠烂打着，一门心思对你好照顾你，我以为她真的蛮喜欢你的，不瞒兄弟说，我还酸了挺久，现在......唉。”说着他便又举起了酒呼了句：“兄弟，走一个。”
程少言翻了个白眼，闷声道：“别想叫我喝酒，搞得这么苦哈哈的做什么，她选择了别人也很好，至少证明了我不适合她，就不耽误她。”
“我呸，你这是什么鬼逻辑，她背着你劈腿，你还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哎呦，程少言，你可真是叫爷刮目相看啊，那Master二队的队员哪里比得上你程少言啊，现在全联盟可都知道你程少言头上是绿油油一片了。”高风寅自己灌了一口酒，长长舒出一口浊气来，他是替兄弟觉得不值。
“嗯，所以她打电话给我哭诉的时候我狠狠嘲讽了她。”程少言声音淡淡。
“就这？就这？”高风寅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这个榆木脑袋，真是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初我就不该同她在一起，现在都过去了。”如果因为一时的心软而松口答应，最后得到的还是一个不了了之，两看相厌的结果，小景骂他什么来着，不够细心，只知道游戏训练，不爱她，她只是因为寂寞了才想找一个人陪，刚巧有别的男生在身边......
作为一个职业选手他想不出该如何去做，更疲于去千方百计寻一个法子逗她开心，他更多的是训练也只是训练。
“真就电子竞技没有爱情？”高风寅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