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短小的二更)
殷郁一早起来就喷嚏不断,光从公主府回御王府这一截路上就打了不下十个,在后院练刀的时候也没消停,等回到房里换衣服,喷嚏声还是响个不停。
老家丞远远地站在门口,拿袖子挡着口鼻,生怕殷郁喷到他。
“王爷怕不是着凉了吧?”
殷郁套上绛紫色的襕袍,揉了揉鼻子道:“不可能,我都多少年没有生过病了,准是荣清辉那帮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老家丞望了望殷郁有些萎靡的脸色,不放心道:“等您下了朝,顺道去太医院把把脉吧,”怕他不听,又说:“您生了病不打紧,别过了病气给公主。”
殷郁正系着腰带的手一顿,回想起昨晚的轻抚浅吻,脸色可疑地变红了,做贼心虚道:“你别乱说,我离公主远远的,挨不着她碰不着她,怎么可能过了病气给她。”
他怕老家丞眼尖瞧出端倪,赶紧穿好了朝服,闷着头往外走。
老家丞一把扯住他:“等一等!”
殷郁一惊,嘴瓢道:“公主真没碰我,也没亲我!”
“……”老家丞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胡须:“我是想说您忘带胡子了。”
殷郁一脸尴尬地摸着光溜溜的下巴。
老家丞挑起半边眉毛,眯起半边眼睛,一只耳朵凑近他:“您刚才说什么,我耳朵不好使,没有听清楚,公主怎么您了?”
“都说了没怎么。”殷郁一把夺过胡须,大步离去。
老家丞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很是嫌弃道:“不就是昨晚梦见公主了吗,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等什么时候公主真亲你一口,你还不得美死了。”
老人家此刻绝想不到,他家王爷说的不是梦话。
***
早朝上,殷郁原以为荣清辉会就他昨天去吏部找茬的事情发难,可荣清辉一声不响,就跟他不知道殷郁从吏部搜走了两大箱卷宗一样。
他这般隐忍的态度,倒是让殷郁有些猜不透,他不是怕自己查出什么,还是已经有了后招?
散朝之后,殷郁在太极殿外被殷太后派来的小太监拦下,请他去后宫一趟,说是有正事相商。
殷郁不必想也猜得到殷太后能有什么“正事”,不外乎是要催着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殷郁烦不胜烦,一句话回绝了:“告诉太后,本王军务繁忙,暂不得空。”
鬼都听得出这是在敷衍,羌国都叫他灭了,他有什么军务可忙。
小太监只敢在心里发发牢骚,面上笑呵呵地恭送殷郁离开,连劝都不敢劝他,毕竟御王凶名在外,又长了一副令人望而生畏的模样,阎王爷见了他都要绕道。
……
紫微宫中,殷太后正同一位四十来岁,白白胖胖的妇人有说有笑,不时拿余光打量那妇人身边坐着的年轻姑娘。
只见那姑娘十八九岁的年纪,模样乖巧,俏丽非常,桃儿脸尖尖,杏儿眼圆圆,少一分嫌寡淡,多一分嫌浓艳,难得是她体态丰盈,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少长,不该有肉的地方一点没多长,一看就很好生养。
殷太后越看越中意,正在幻想她为殷家开枝散叶,三年抱俩时,外面小太监来报,说是御王殿下来不了了。
殷太后强撑着笑脸,对那白胖妇人道:“怪本宫没跟四弟说清楚,要是他知道大嫂你进京了,无论再忙都会赶来相见。”
“这可使不得,”白胖妇人受宠若惊道:“我已改嫁多年,哪能再以长嫂自居,太后娘娘折煞我了。”
殷太后心里满意她识趣,嘴上还要客气:“一日为嫂,终身为嫂,我和四弟少时没少受你照拂,哪能说不认就不认。”
白胖妇人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接话。
她不是别个,正是殷郁那位十四年前战死边关的大哥的遗孀庞氏。
因无儿无女,庞氏守了三年寡之后,改嫁给了一个姓袁的县令,近些日子丈夫升迁进京,她这才夫唱妇随回了京都。
而坐在庞氏身边的年轻姑娘,则是她如今夫家的小姑子,名叫袁灵珊。
“太后娘娘重情厚义,嫂嫂在家时便常与灵珊说起,”袁灵珊娇滴滴地出了声,站起身向殷太后拜倒:“然礼不可废,尊卑不可不分,嫂嫂将娘娘视作亲人,绝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疏远了,娘娘念着嫂嫂的情分,也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不认了,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容许嫂嫂守着礼法吧。”
殷太后听她说话,舒心极了,伸手虚扶道:“好姑娘,快起来,本宫依你就是。”
“谢娘娘。”
袁灵珊起了身,退回庞氏身边坐下,腼腆地垂着头,眼中露出一点得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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