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徐长青坐在院子里,手捧着【敕勒术】下半部,全神贯注。
距离苏绥绥的天劫越来越近,他却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在这几天时间内提升实力才是最佳选择。
修为方面,他身上没有老道人的传承功法,吐纳天地灵气异常缓慢,最多只能修炼到灵寂巅峰。
神功这里,他已经练至大成,刀枪不入,现在去混迹江湖也能凭借此神功在江湖上出名。
最后便是敕勒术了,前五层十分精妙,徐长青不仅将其钻研透,而且还能一心多用,可以控制许多纸人。
纸人的妙用他可是尝过甜头的,虽然事后心里清楚那天尾随他的人不用自己出手,风无垠也能解决。
可当时的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此举会引来什么样的麻烦?因此暴露了这一手。
但风无垠不说,他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
如今能够快速提升实力的除了画符,便是敕勒术下半部了。
读至深夜,徐长青不禁连拍大腿,拍手称妙。
敕勒术下半部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从第六层开始,对于“灵”的量将会有海量要求,不仅如此,可以操控更加繁琐的纸人,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更加精细的操控。
一叶扁舟不再是梦。
到了第七层,“灵”的量将会转化为质的飞跃,当中记载着一门术法最受人们的青睐。唤为“纸鹤术”,即用折出的纸鹤可以变化成仙鹤,飞行上千里。
再往后不便多做赘述,现阶段最吸引徐长青的便是前两层。
也是徐长青有把握能达到的。
其中在第六层的术法中,徐长青找到了一个名为替死术的异术。
找到施展此术的人心血两滴,头发几根,再随手找上几根木头,拼成人形。就会变成那人的模样,有血有肉。足以瞒过很多仇家。
看到此术,徐长青立刻意识到此术对苏绥绥应该有用。
立即与她言明。
苏绥绥虽然对自己渡劫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可在听到徐长青言明利害后,还是认同了徐长青的话。
取出两滴心血可不是小事,心血乃是一个生灵最精华的部分,取出后会有一段时间虚弱期,苏绥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选择消耗心血。
嗯,稳妥点准没错。
如今她已经和徐长青绑在了一起,尽管每天开开心心,有烧鸡吃,有好酒喝。可她明白,自己不能落后族人太多。
由于身份的缘故,她一旦修为落开太多,族中的地位怕是不保。
心中始终有股紧迫感。
取了心血。
徐长青没过多久就突破到第六层,犹如醍醐灌顶般的感觉。
这等实力放在青莲宗中,至少也是个堂主的位置了。
不过,制作替死所用的木头得好好挑选,这次面对的可不是敌人,而是天劫。
一夜忙碌。
白天,盛典还在继续,几家势力中的年轻弟子开始相互较量。
徐长青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不同流派的弟子比试。
尤其是问心宗的弟子,修仙者对敌的手段多样,像那些看起来很寻常的兵器,在他们的手中仿佛可御万物。
但最主要的还是御剑。
问心宗的年轻弟子一出手便是御剑在空中耍了个剑花。
令人目眩神迷,暗自心驰神往。
首先在气势上占了上风。
当然书院这边也不甘示弱,展示了何为画地为牢,何为妙笔生花,让城里的很多百姓直呼过瘾。
一番战斗下来,白鹭书院输多赢少,导致书院内的战斗情绪高涨。
书院派出出战的人在境界上必须与仙、妖类似,这样才显得公平。否则会有一大欺小之嫌。
当然出战的这些年轻人修为大都和秀才相当。
论起来,其实前期秀才还是很弱的。
因此才会造就了很多书院中的秀才打不过其他宗门年轻天才的现象。
活生生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作为东道主,风无垠的脸色自然是有些不太好看,这波盛典中的“友好交流”其实也是在隐隐含着威胁之意。
“啊——”
直到有一名书生上场,与来自澜江水府中的小白龙对战,双方行礼之后,仅仅是第一招,那位书生便十分夸张的倒飞而出,躺在地上,不断地痛苦呻吟。
众多书院里的书生除了憋屈,剩下的还是憋屈。
那个躺在地上的书生叫道:“你等着,我……我们徐师兄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之所以打不过你,那是我们徐师兄还未出手。”
“徐师兄?”小白龙疑惑,紧接着朗声道:
“你说的那位徐师兄在哪?赶紧出来一战。别让这些废物消耗我的耐心!”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没听过有哪位姓徐的秀才特别强,都不清楚台上那个书生所指的徐师兄是谁。
“看来你的这位徐师兄也不敢露面,区区白鹭书院,也不过如此嘛。”小白龙出言讥讽。
当然,说这些话并不是他们长辈的意思,而是小白龙口嗨的结果。
实在是白鹭书院的书生太弱了点,基本上连他寻常的一爪子也撑不过。
至于问心宗那里,除了姜禾外,其他两人的神情亦是如此!
那个书生挣扎着爬起来,冷声道:“你胡说,我们徐长青徐师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开口便是千古绝句,就连我们的院长也要为其所折服。
凭你区区一条蚯蚓,也敢和我们的徐师兄相比?”
此话一出。
眼前的小白龙笑了出来。
“真有这等人物,为何不早出来呢?说到底还不是怕了。”
人群中窃窃私语,他们听到徐长青的名头后,都在说徐长青的事情。
小白龙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所说的书院的那位天才早就消失了。
然而这个时候人群中又爆出几个声音来。
“对,徐长青是我们年轻一辈的天骄,将来必成大儒,他一定会出来。”
“没错,徐师兄入院短短一个月,就已展露峥嵘,他可不怕你。”
……
众人听的是热血沸腾,仿佛徐长青是他们年轻一辈的顶梁柱一样。
更有甚者,直接对着台上正在看戏的风无垠行大礼请愿道:
“风院长,就请徐师兄出来指点那猖狂的小蛟龙一二吧。我们真不能再输了。”
风无垠的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如水。
此时此刻他有些骑虎难下,不用多想,这是在为徐长青造势。
至于造势的人,肯定是天狼国以及周边其他国家的暗子。
将徐长青捧得越高,把风院长逼上台阶。
徐长青才有可能出面。
风无垠将出头的这几人记在心里,淡淡道:
“长青此刻不在书院内,况且他还不是秀才,以老夫之见,这次弟子间的交流就到此结束吧。”
此时此刻,坐在宾客位子上的几个人神色不一,均是带着点嘲讽。
澜江水府这边的长辈是一名白衣女子,最为突出的便是额前有皓月般的鳞片,以及头上的两根角。
她眼神中带着轻蔑,还以为这位老人有多厉害,原来是只缩头乌龟。
此趟回去后,定要和父亲大人言明,与白鹭书院还是不相交为好。
以前他们和书院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
就连问心宗的长辈那边也是面上带有鄙夷。
说起问心宗的长辈,还是与徐长青有过一面之缘的剑仙严凉。
他是个好人,但同时也是一名“武痴”,练武练到了江湖上的剑神之名,对于这种避而不战的态度,自然也是很不快。
台下的很多书生选择了沉默。
既然是自家院长都发话了,他们也没什么可争的,刚刚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才记起徐长青只是个普通人。
“呵呵呵,白鹭书院名不副实啊,被人打成这样也不敢还嘴,至于你们所吹捧的那什么徐长青,根本就是狗屁!”
就在这时,来自国都的几名年轻人开始嘲讽了。
他们是来自国都晋都书院的学生,各个恃才傲物,十分狂傲。
面对白鹭书院的书生被欺辱的时候,他们只是冷眼相看,直到最后还不忘落井下石。
但就是这几句话,直接戳到了白鹭书院书生们的痛脚。
当场放下狠话,要与晋都书院比试。
然而晋都书院这几位年轻书生翻来覆去就是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直接怼的众人哑口无言。
不过他们这一句话,相当于将在场所有势力骂了个遍。
现场的火药味渐浓,气氛逐渐微妙起来。
台上的几个长辈面色都不太好看。
晋都书院这次来的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学士,他叫杜尘,素来是风无垠的好友,相比于风院长来说,他这个大学士可是几乎此生无望再突破。
原本此次前来就是找风老取取经,找找有什么突破的灵感,可风无垠一直和他在打哑谜,对于如何突破的始终避而不谈。
起了嫉妒心的他暗中授意门下学生激将白鹭书院。
杜尘端着茶杯重重一拍,哼道:
“风老,你这么一只藏着掖着可不行啊,不然很容易让人误会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本是一次友好的交流盛会,可你们白鹭书院始终藏拙,让人很难不对你们起疑心。”
风无垠深吸口气,“好吧,你们不是想见徐长青出手吗?现在他来了,要是他有什么闪失,老夫出手剁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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