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资深中医,老中医立刻便看出了陈二狗把脉的不规范性。
按照正常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法,在病情不明情况下,一般都会采用双手均要号脉的方法探寻病因。而且切脉者也会根据脉搏情况稍稍改变力道和切点,保证判断更准确。
但陈二狗的手却长达两分钟并无半分挪动,所以就连刚刚对他燃起一丝希望的老中医,也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有银针吗?”陈二狗随口一问道。
老中医所不知道的是,陈二狗一开始确实在切脉。不过在确认病因后,暗暗便已经对苗建峰念起了生机赐予咒语,只是手势并没有改变罢了。
自从得到土地传承后,陈二狗医术早已进入臻境。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医术高到什么程度?但至少苗建峰的病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有。”
虽然已经对陈二狗起疑,但脑中迟疑几秒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套银针递上。
他有足够的自信,一旦陈二狗行针有什么偏差,绝对逃不过自己眼睛,自然也不会危及到苗建峰生命。
“其实大家不用这么紧张,黄总的病情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有心之人的谋杀罢了。
算起来,那下手之人也还算有点良心,他的目的只是想让黄总永远昏迷不醒而已,否则早就撒手人寰了。只不过,嫁祸于人的手段,未免有些太不人道了。”
陈二狗一边将银针缓缓转入苗建峰至阳、中枢等穴位,一边意味深长的带着轻松口吻道。
“谋杀?这,这怎么回事?”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对苗总下手,活得不耐烦了?”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谋害我伯父,定将他碎尸万段。”
他的话就犹如一道惊雷打在众人身上,个个面上陡然变色的同时,也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虽然陈二狗对于苗家的事情并没任何兴趣,但还是注意到。即便苗宇也和大家一般义愤填庸,但他的神色中还明显带有一丝慌张。
“小兄弟,说这话可是要负责的,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老中医白眉紧蹙问道。
“您是老中医了,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行针这东西能救人,同样也能害人。
在某种特定的行针手法对穴位刺激下,并不难导致一个人染上怪病,就比如四肢乏力,头晕目眩等等。当然,这些只是一些非常基本的手法。
这个想要谋害苗总的人就高明多了,他早就知道善仁堂的人要上门给苗总针灸,于是便用特定行针手法先刺激苗总某些重要穴位。
他不仅对时间精准把控能力远超我们想象,而且也早就根据苗总的情况,知道善仁堂的人会如何行针,于是便顺理成章的嫁祸到了善仁堂身上。可以说,这人对针法的掌控能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地步。”
在陈二狗的介绍下,苗家人无一不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几根小小银针,竟然还能玩出如此精妙的手段来,甚至夸张得有点觉得他是在故弄玄虚吓唬人。
“小兄弟果然是高人,你所说确有可能。不过,要做到这点何其难?老头子我行医五十多年,若真有这样的高人,也只能是望其项背,自叹不如。”老中医若有所思道。
“您可是整个清远县最有名的老中医,若您都做不到,还有谁能做到?”
“而且伯父一生乐善好施,也没听说过得罪什么人啊!”
“小兄弟,你既然能看出是什么手法,那你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我就是个卖鱼的而已,又不是神探。只不过祖传了一些中医知识,略有了解而已。
好了,最多五分钟苗总就会醒来,你们该替我准备诊费了。人家善仁堂可是无辜的,可别耽误了去警局说明情况放人。”
自己之所以来苗家,完全就是为了救黄佩茹,他们苗家的事情,关自己屁事?又不是吃饱了闲的,何必去自找麻烦趟浑水?
“小子,你自信的未免有些过早。说得这么天花乱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水缸都已经给你烧开了,还是等我父亲先醒来再说吧!”苗宇依旧信心满满和充满不屑道。
虽然并非苗宇动手,但他却早知道自己父亲病因。
在被陈二狗轻而易举看穿后,他心中着实有些震惊。但就凭他那小小七根银针,又岂能解得了如此神秘的手法?所以他心中根本没有半点担忧可言。
但他哪能想到,陈二狗所谓施针不过是不想惹人起疑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神奇之处却在于他那生机赐予能力。
“快,快看,伯父的眼皮子刚才跳了。”
“是,是,手指也动了。”
“太好了,真是神医啊!”
正当苗宇完全不以为然的时候,忽然一声声惊叫在他耳边接二连三响起,惊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不敢置信的推开众人,果见父亲的面色正一点点好转,苗宇整个人都傻愣在了原地,连连摇头念叨道。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希望父亲好起来?还是说,你就是小兄弟口中的始作俑者?”
因为陈二狗的关系,苗洪也沾光着实扬眉吐气了一把。大哥的反应也被他尽收眼底,所以带着一丝质疑口吻道。
“苗洪,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大哥说话?整个苗家谁不知道,就属我苗宇最为孝顺,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气急败坏得像一头发怒雄狮,苗宇瞬间一把抓住苗洪衣领大怒道。
“各位,我还得去送鱼,你们吵架之前,是不是将我诊费结算一下?还有,谁跟我去警局说明下情况?
威震清远县的苗家,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苗建峰的面色越来越好,虽然还不能言语,但已经能坐起床头,彻底治愈不过是时间问题。
陈二狗着实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也担忧黄佩茹情况,所以一脸无奈的催促道。
“我跟你去吧!”一把打开苗宇的手,苗洪又朝他冷哼了一声,随后笑意盈盈对陈二狗道。
“神医,你还没说,我伯父醒来之后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吃点什么药啊?”
“神医,别急着走啊!最近我也腰酸背痛的,帮我瞧瞧呗,诊费不成问题。”
“神医,我家孩子总咳嗽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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